Robot

沈杜   发表于 东方早报 2013-11-17 08:28


　　上周万圣节刚过，就在《上海书评》连着看到两篇讲僵尸的文章，颇应景。同期还在《大西洋月刊》网站上看到篇谈女巫的，趁着僵尸、吸血鬼们的热闹劲，说说这篇《女巫为什么骑扫帚？》里好玩的地方。

　　女巫必须骑扫帚，事起面包。中世纪到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大部分面包都是用黑麦做的。而黑麦是麦角菌的主要寄主，大量食用麦角菌会有致命危险，而小剂量食用则能产生致幻效果。十四至十七世纪的欧洲人为叫做“疯舞狂”的集体癔症所苦，人们成群结队在大街上跳舞，说着听不懂的话，嘴里吐着泡沫，直到跳到精疲力竭后倒下。那些经历过“疯舞狂”症的人事后会描述发病时看到的奇异景象。到二十世纪，阿尔伯特·霍夫曼医生研究麦角时发现麦角菌是一种强烈的中枢神经致幻剂。据说今天人们可以确证的，颠茄、天仙子、曼陀罗等百余种植物中都含有致幻剂，这是后话。

　　那么他们和扫帚的关系呢？因为麦角的致幻效果，人们开始改良麦角菌。作为早期毒品的麦角菌如果直接口服，会产生恶心、呕吐、皮肤瘙痒等副作用，而通过在腋窝、私处等部位涂抹来摄入的话，效果要好很多。人们因此开始使用简单药理学知识制造有迷幻效果的香油。用什么涂呢？瘾君子选择了家里的扫帚，准确说，是扫帚的把手部分。这么一来，骑着扫帚“飞”的原因，也可以通过服用迷幻药的快感得以解释。1324年的一项巫术调查报告是这么写的，“在女士的柜橱里，他们发现了一管油膏，她用它来涂抹扫把，通过油膏的厚薄控制飞行的快慢。”

　　和女巫的文化想象有关的一个插曲是，《麦角菌与萨勒姆女巫事件》等论文的研究显示，1692年马萨诸塞州可能爆发了麦角菌病。而地处沼泽湿地的萨勒姆，正是适合麦角菌衍生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