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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大学2012“实地研究”(田野)暑期学校 直播

云南大学2012“实地研究”(田野)暑期学校 直播

2012年7月10日,云南大学“实地研究”全国研究生暑期学校正式开学。
民俗学论坛3位云大成员均为本次学员,现开辟专贴,直播每一天授课和活动情况。田野调查情况将另辟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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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0日开学典礼情况:
     暑期学校基本情况:全称“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西南边疆少数民族研究中心项目 云南大学全国民族学人类学研究生“实地研究”暑期学校”。是教育部研究生创新培养计划、教育部重点基地项目、云南大学民族学国家级重点学科项目。今年是第四期。“云大暑期学校”在全国学界开创新模式,形成学术品牌,产生较大影响。
     本期暑期学校校长:何明教授(云南大学民族研究院院长、西边中心主任、博导)
     本期暑期学校班主任:李志农教授(云南大学民族研究院副院长、博导)
    出席开学典礼的还有:云南大学党委书记 刘绍怀教授,云南大学研究生院 赵琦华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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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0号上午课程

何明教授《实地研究引论》

        实地研究 是比田野调查更加精细和深入的研究,本次暑期学校使用实地研究,就是想在以往田野调查的基础上进一步深入田野,将问题细化,争取做出更加精致的民族志成果。

        实地研究是一个重要的人文社科方法,要求研究者深入到研究对象的生活中参与观察,获得资料。它注重小范围的社区选择、研究者直接到达现场、在社会生活的自然状态下研究、与研究对象互为主体性、完整细致呈现研究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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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0号下午课程

马翀炜教授(云南大学)《田野调查方法论》:主要讲述田野史和田野技术。田野技术部分结合马老师多年田野经验,案例生动,很有启发。

陈学礼教授(云南大学影视人类学实验室主任):结合教学片,讲述田野民族志的记录与呈现、人类学片的方法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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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5# 的帖子

谢谢关注。每天上课到晚上九点,回来很晚很累,所以就尽力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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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1号上午
黄树民教授(台湾中研院院士,民族所所长)
题目:《食物、毒品与永续农业——一个泰北的民族志调查报告》
地点:泰国北部金三角 泰缅边境的一个云南人移民村
背景:这个村的云南人是1949年以后逃至金三角的国民党残部后裔
议题提纲:1、从稻作农业转变为果林经济
          2、果林经济的永续农业示范作用(可持续农业)
          3、罂粟种植被取代的经验以及推广的可能
          4、泰国华人中云南人、潮州人、海南人的族群认同
          5、全球化的思考与国界的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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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日下午
刘绍华博士(台湾中研院研究员)
《从柬埔寨、凉山到自我——人类学的跨文化研究》
提纲
1、从记者生涯到在柬埔寨的禁毒防艾介入性工作(NGO)
2、到凉山进行彝族毒品与艾滋病研究的始末
3、柬埔寨的介入性工作与凉山的参与观察距离
4、痛苦的人类学。人类学家在田野中的自我迷失与困惑
5、历史、社会变迁与疾病起源
6、毒品问题再认识

金斗燮(韩国汉阳大学教授,世界著名人口学家)
《A Lesson from Recent Changes in  Ratio at Birth in Korea》
提纲
1,Whta is SRB
2,-selective abortion
3,Under-registration of female births
4,Female infanticide
5,Excess female infant martal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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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日
张洁(云南省参与式发展学会研究员)
《田野调查设问与田野研究的伦理——以云南边境人口跨境流动研究为例》
1、“三非”人员的身份与人类学视角
2、云南边境“无官方证件”流动者现状
3、被拐卖妇女儿童与拐卖链条的田野研究
4、出境劳工在泰国的生存现状以及劳工社区的田野作业
5、被拐我边境妇女在缅甸、泰国从事性服务的境遇以及艾滋病防治的干预
6、在华缅甸劳工的境遇
7、跨国人口流动的田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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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日
高丙中
《参与观察:地方的事件与人的故事》
1、范庄龙牌会的前世今生
2、寺庙-博物馆与双名制的政治艺术
3、非物质文化遗产与龙牌会
4、迈向公民社会
5、美国中镇的海外民族志社区田野
6、美国社区的癌症募捐活动
7、透过癌症募捐看美国社会的人际关系和日常生活逻辑
8、事件与生活整体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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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天课程,时间太紧张,就不细说了。总之有陈庆德教授的经济人类学,马腾岳博士的人类学危机与转机,王文光教授的田野文献准备。还有比利时鲁汶大学两位教授的5场关于移民问题的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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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次的田野点是云南省 普洱市 江城哈尼族彝族自治县 曲水乡 龙富村。
该村位于中国、老挝、越南三国交界处,种植橡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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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4# 的帖子

乔的学习精神令人佩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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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从江城田野点回到普洱,终于可以上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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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江城县哈尼边村田野手记

张多

一、国境线:这边和那边
      江城哈尼族彝族自治县位于云南南部,中华人民共和国、越南社会主义人民共和国、老挝共和国三个国家的陆地边界在这里相接。我们的田野点正好位于中、老、越三国0号界碑所在的怒那村龙富组。
      0号界碑在一座层峦叠嶂的高山上,它是无量山(中)和拾宋早再山(越)结合部的一座高峰,海拔近2000米,当地人将这座界山称为“十层大山”。十层大山地跨三国,北侧是中国云南的普洱市,西南侧是老挝丰沙里省,东南侧属越南莱州省勐谍县。从这里开始,中老1号、2号……7号界碑一直排列到西双版纳国界,中越1号、2号、3号……17号界碑一直延伸到李仙江畔,与红河段国界相接。
      江城曲水乡龙富村,坐拥三国交界的地缘资源,当地人自豪地喊出“一眼望三国”的口号。在这个140多户人家的哈尼族村寨,国境线无形中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近在咫尺的越南和老挝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这个寨子的交谈中。
      龙富村的哈尼族村民们,几乎每家都有越南和老挝的亲戚朋友。国境线将同一个社会网络分置于三个国家。除了边境赋予的国籍,三国哈尼边民在族属和文化传统上并无二致。哈尼语是三国通用语,汉语、越南语、老挝语则分别是他们的第二语言。于是,“边境通行证”、“战争”和“国族”成为这里人们生活世界的显著符号。到老挝亲戚家里吃杀猪饭,需要中老边防检查站双双盖章认可;当中越发生军事冲突的时候,昨天还在一起喝酒的“好兄弟”转眼就要变成“敌人”;即使人们事实上完全认同自己是中国人,但是不得不完成政府“家家户户插国旗”的政治任务。
      在龙富村有一群特殊的“村民”——边防武警战士。在龙富村西头驻扎着江城边防龙富工作站,这里的边检人员肩负着出入境检查、缉毒缉私等一系列边境任务。从1971年边防工作站驻扎龙富开始,当地村民与这里的工作人员就交往不断。边防武装驻地潜移默化地影响着龙富的文化变迁过程,具体体现在通水通电、村落交通、边境意识、建军节文化等方面。
      对龙富这个“守卫”国境线的哈尼族村寨而言,国境线是一种无形的限定。一方面,边民需要经常性地穿越国境线进行贸易、社交、文化交流。另一方面,国境线又是一道底线,虽然同是哈尼族,“这边”和“那边”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政治实体和国族环境。这样的国境线文化,在中越3号界碑的街子(边民互市点)体现得尤为突出。

二、民族:认同与建构
      说龙富是一个哈尼族村落,从民族地理分布图上看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对于任何一个初到龙富的田野工作者来说,很难发现太多这里与哈尼有关的文化符号。表面上看去,龙富的建筑、村民的服饰、村落的格局、家庭的摆设都与内地汉族地区的农村并无二致。也许只有语言是这里哈尼身份的最明显的标志。但就算是语言的标志,也是基于所有村民都会说汉语方言甚至是普通话的情况的。很多人会使用“汉化”的概念来解释这样的情况,然而实际的龙富村远远超出了这个简单粗暴的概念所能解释的范畴。
      经过调查研究,我们在这个寨子发现了若干族称,比如hani、kado、biyo、ximolo、lami、lobi等。用普通民族学的眼光看,这些族称反映的是哈尼族内部支系的情况。但是如果用族群理论的眼光来看,“支系”学说不能完全解释这里认同差异的事实。
      龙富村里称lami的人数最多,hani和lami是指同一族群,但是这两个族称是自称还是他称,他们自己说不清楚,更多倾向于hani是自称。Ximolo和kado指同一族群,ximolo是它称,但是他们自己已经接受这一族称,并无“他我”之分。Ximolo最典型的特征是服饰上的尚蓝黑、头饰为黑色缠头和布角。Ximolo在龙富是少数族群,并且受到其他多数群体传统观念上的“歧视”。这种偏见主要体现在ximoluo参与村寨事务的话语权危机,在个别访谈中甚至还出现“妖怪”的提法用于ximolo。Lami群体大多数姓李,但是“李”又分为kesalaoli和mazenlaoli两大群体。kesalaoli忌食狗肉,这一群体的家人吃狗肉会造成生理上的不适(当然也可能是心理原因诱发)。同理,mazenlaoli忌食马肉。还有少数忌食蛇肉的“李”。
      龙富哈尼族还有“本地户”与“外来户”之分。“本地户”是指1983年包产到户政策下,签订土地合同的43户。事实上这一批“本地户”也是1958年从中越7号界碑处的屁马龙潭迁徙到坝子来的。“外来户”则是1983年以后从龙洞河、大箐等附近村寨甚至墨江、宁洱、绿春、楚雄等其他州县陆续迁徙来的。再涉及土地分红的问题上,“本地户”与“外来户”的分歧巨大,这两个群体之间的关系表面上和睦,实际上紧张。
      族群、家支、利益关系在这里交织,使得这个本不大的村寨实际上错综复杂。对于“哈尼族”的认同,村民多数不是发自心底的“自然认同”,他们更倾向于“支系”的认同。对于家族,强势和弱势、大姓和小姓泾渭分明,在权力、利益分配上倾斜明显。“本地户”和“外来户”的紧张关系远甚于族与姓的区别。有意思的是,乡政府多次调解利益纠纷未果,就以“民族区域自治”的名义默认利益争夺的现状。总的来说在这些现象背后,一方面是哈尼族边缘群体迁徙过程中的碎片化。另一方面,是哈尼新兴社区自我重构的过程。

三、橡胶:生计与经济
      龙富除了“三国交界”、“哈尼族”这两个身份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中国橡胶主要产区之一。中国有云南、海南、广东三大橡胶产区,其中云南产区又以西双版纳、红河和普洱为主。在普洱橡胶种植区,江城县是主产区。江城的橡胶又可以具体到曲水乡,龙富就是曲水橡胶产区的一份子。
      在大规模种植橡胶以前,这里的哈尼族秉承传统的稻作生计模式,并因地制宜,发展出旱稻游耕的生计方式。1996年,江城县大规模植胶开始,云南农垦江城橡胶公司进入曲水乡。大面积的林地和山田被开垦成为橡胶林,龙富村民的生计模式从这一年开始发上重大改变。耕地的丧失使这里的哈尼族民众被迫放弃稻作生计,橡胶种植的推进又使得他们被迫成为“胶农”。在1996年到2006年的10年间,是龙富哈尼族逐渐放弃稻作生产、接受橡胶生产的转型过程。2006年林权制度改革开始,橡胶林业的“包产到户”变为现实。“私胶”的出现标志着生计模式转型基本完成。植胶、割胶、售胶成为农民全新的生产,土地、林权、橡胶价格、产胶量、品质成为制约龙富农民生存与发展的新要素。
      自给自足的稻作生计,以及稻作文化体系中的民俗、技术、口头传统、日常生活在10年之间迅速解体、碎片化,并在橡胶经济的序列中进行重构。民族符号、地域符号、历史记忆、边境符号都变成了橡胶符号的附属。全球市场的触角通过橡胶林将龙富这个中国最边缘地带的哈尼族村落纳入了经济链条。国际橡胶市场的价格波动、国家橡胶进出口的战略需求、生态变化与可持续发展等等宏大概念,再也不是和龙富毫无关系。这一个哈尼边村是广大中国植胶区村落社会的缩影。
      龙富的田野作业,橡胶问题始终是统摄全局的背景,族群接触、国族认同、村落社会、民俗变迁、时间制度、人口迁徙、跨境贸易、生态适应等等问题都离不开橡胶经济对这里的改造。目前龙富村还没有全面进入割胶期,3-5年之后,随着私胶的全面开割,橡胶种植对这个哈尼族社区的改造会更加深刻。近年的群体性事件就是这种地域族群社会剧变的预警。考虑到民族地区的发展、边境社会的稳定、生态环境的永续、文化多样性的保护,对江城地区的民族志研究很有必要继续深入。民族学、人类学田野作业的实地研究方法是对这一地区族群社会与发展问题研究的最具可行性的方式之一。
                                             
2012年7月25日夜
记于江城县龙富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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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于马上要去赤峰参加年会,相关照片等回来在分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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