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798的天是公共艺术的天 □ 本报记者 孙燕 文/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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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而地道的京味儿元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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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观》 布达拉宫 区志航/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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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的现场》展作之一《埋下地雷让敌人有来无回》 （1970年） 郑维汉/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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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买：洗衣场》 宣传画 （资料图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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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实物、图片、影像所组成的大型装置艺术，给人以全方位的视觉感受的同时，发人深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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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实物、图片、影像所组成的大型装置艺术，给人以全方位的视觉感受的同时，发人深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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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实物、图片、影像所组成的大型装置艺术，给人以全方位的视觉感受的同时，发人深省。 |
谁会想到，798这块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由苏联援助建造的德国式工业化厂房园区，上世纪90年代被从圆明园迁出的艺术家改造，随着一年两季的艺术节的不断上演，在21世纪的今天，成了中国当代艺术的前沿阵地。 9月28日至10月18日，原本是一年两季的北京798艺术节，2008年秋季第一次改为一年一度集中展示。“艺术不是什么”是今年“北京798艺术节”的主题。 来参加艺术节的多是年轻的男女，每张脸都挂着兴奋的表情。他们几乎人手一部相机，什么旧火车头、三四米高的超大型机器人、光腚流口水的民族彩娃等大型雕塑前都能听到频闪的快门声。798艺术园区顿时变成了一个大游乐场。露天免费摇滚音乐会的热浪和墨汁喷泉所营造出的诡异气氛，竭力为798艺术节“推波助澜”。 9月28日，十一前夕的最后一个周末午后，震后从汶川被保送进京上大学的林默，约了两三个同窗一起去感受艺术节的狂欢气氛。比起艺术青年林默，殷冬祝对798更多了一分热切——在网上看到798艺术节常青画廊有韩国艺术家朝鲜族风格的艺术展，对他这个同为朝鲜族的异乡人来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观众：看着好玩就行 策展人：参与在于引导 对好奇心重的艺术青年来说，拓展视野与派对狂欢，同样是精神上的一种营养与释放。刚进大学校门的林默和她的伙伴们虽然还弄不太明白艺术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她们觉得这里很好玩。从镶满了无数台电视机，达10来米长的滑梯中滑落进展厅的独特创意，是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一开始就送给这帮年轻人的一种娱乐至极的惊喜。从一个黑暗而压抑的空间急速转化到一个庞大的充满了装置艺术的空间，满目所及的是尤伦斯夫妇的多年珍藏：青灰色调破墙而出的中国龙；藏在旅行箱内用绗缝的布拼接而成的民族丝路风景；由从杂志随手剪下的微缩人文风物，剪贴成二三米长的都会风景……人文景观俯拾皆是。 观众争着在一个民居村落的房顶实景前合影，那四合院式样的屋顶上晾晒着的五谷杂粮和摆着家什，唤起了人们对故乡天空澄澈的记忆，因为那有可能曾经是你家，也可能是我家。这边，人们疑惑于一名艺术家自我演绎的DV影像，她在地铁里焦急地寻找迷失的自我，边跑边呼喊着自己的名字，一边又在自我应答；那边，人们陶醉在3D动画的情景，忍不住动手尝试，在虚拟的圣殿和海洋之间尽力领悟着游戏蕴含的文化启示……林默和她的同伴们就像走进了游乐场，所不同的是，组成这个大游乐场的艺术元素很多都取材自她所熟悉的生活经验。 好玩的地方还挺多，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只是一个现代艺术娱乐化趋势的缩影。人们穿梭于街道两边大“体量”的机器人及不同主题风格的雕塑群之间，超大的规模给观众的视觉冲击也相应是重量级的。人们从一个画廊转战到另一个画廊，不同的主题，不同的艺术形式，像冲击波一样轰炸着人们的视觉神经。 常在798的路上听到有人抱怨，专区太大，走马观花地看，也需要多半天，更不要说细心琢磨了。一天逛完，考验的是你的体力与耐力。 这两年，从上海双年展到广州三年展，“娱乐致死”成为文艺潮流的主打形式，太多的商业化成分的融合，很少有人去深究艺术究竟意味着什么，偏巧“艺术不是什么”成为今年“北京798艺术节”的主题。记者获悉，策展人试图借助这一题目从否定性角度来提出当代艺术实验性、开放性的问题，通过不同艺术家的前沿创作，提炼出中国当代艺术的价值追求。 当然，很多观众可能并不理解艺术家所要表达的东西——也许这需要用文化学、社会学等众多学科来解读艺术作品的创作内涵。但也许就像欣赏一首异域情歌那样，不需要任何语言也可以打动你。 有专家指出，理解当代艺术，要明白它是当下各种力量纠葛的产物，对政治氛围的动态把握，经济动因的理性分析，社会心理的综合梳理和技术手段的持续创新……种种与当代艺术相关的分析，不外乎要理清当代艺术生存发展的环境和条件。 艺术阵营： 影像纪实生活 今昔观念PK 然而，不是所有的艺术都泛滥成灾——娱乐为民，有媒体说当代艺术是“视觉嘉年华”，是少部分圈内人士的自娱自乐，但即便大势如此，却仍有一部分艺术家在坚持自己的主张——作品体现的是生活，创作素材采用的就是生活中的最普通的元素，它能让你切切实实感受到这是从生活中提炼出来的东西，它就在你身边，这样的作品才有深度。这才是公共艺术应该传达给观众的东西。 就像常青画廊在展的韩国当代艺术家金守子的大型装置艺术《孟买：洗衣场》所传达出来的那样，形式朴素，却能让你为之动容。这个在美国生活了10年的韩国艺术家，曾在世界各地游历，她从小就一直是在搬迁当中度过，所以她的整个作品与她的生活背景非常契合，有很浓的社会现实主义色彩。虽然她作品的题材取自于印度孟买的洗衣仪式，但身为韩国艺术家，她了解韩国自古就有迁徙风俗。在迁徙时，朝鲜族就会用布包裹衣物，就是我们说的包袱，朝鲜语称为“波脱丽”，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他们就是用这种方式迁徙的。 艺术家每到一个国家办展，总会选择最具当地特色的元素来进行二次创作。因为艺术家在中国办展，她就会借鉴非常有中国特色的元素来办展，就像展厅一进门，成堆的衣服用包袱皮儿裹好，用粗麻绳结结实实地捆在一辆大板车上，所有组成画面的元素都是那么富有中国韵味。据常青画廊的李蕴波介绍，艺术家每到一地办展，都会选取做具有当地特色的运输工具来表现。这就是艺术的亲和力。 金守子用DV的形式从不同侧面记录了孟买洗衣场的洗衣过程。整个展览包括衣服、被单、包裹布实物，图片，影像的展示，是一个大型的装置作品，以此来表现现实社会和当地民俗。这是艺术家自己在世界各地的游历中的一个发现，由此而创作。她是想通过一系列从实物到影像的画面，让观众体验一段以绚丽色彩为主的迷人经历，在享受生活美学的同时，体会生活的艰难，从而对悲剧性的人生提出疑问。 许多观众都对798专区内，不知哪个厂房外墙的一段标语记忆犹新：我们要拿出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的精神，将前卫进行到底。 所谓的前卫所代表的更多的是一种创新意识。就像“映艺术中心”展出的观念摄影一样，传统与创新总是矛盾与和谐的共同体。区志航《景·观》摄影展和郑维汉的《历史的现场》摄影展联展，两者所拍摄的内容以时代来划分，一个新，一个旧，看似不同，没有任何关联——郑维汉的作品拍摄形式完全是为政治服务的“真诚”的摆拍，充满了“文革”时期浪漫主义色彩，而区志航的作品从“区式俯卧撑”制造的景观里非常直接而明确地感知到正在发生迅猛变化的中国，风格前卫。现在看来，那时候“老摄影家”的摆拍完全代表的是国家或者党的政治的意识（没有自我），而现在的“当代艺术家”的摆拍则完全代表的是“个人的意识和观念”。而正是有了郑维汉那样满怀真诚的迷失自我，才会使他留下了这些现在看来“非常当代”的影像。而区志航只有在改革开放这个年代，才可以在这种神圣的标志性建筑面前，比如：天安门、汶川、布达拉宫前赤身裸体地做行为艺术，两个都可以被称为是观念摄影，表现了不同的意识和由身体的力量传达出的一种时代的进步与包容。但是，区志航是典型的观念摄影，而郑维汉是在“文革期间”的一种观念摄影，两者一脉相承。 他们的作品受到了来自不同国家、不同媒体的广泛关注和干预，也因此，这些作品早已超出艺术范畴，成为一段真实历史必不可少的影像依据。观众作为一个社会的阅读者，从中可以感知到什么就是什么，艺术家只是一种引导者，798也只是提供了一个公共艺术交流的平台，这里属于大众，每个人都能找到让自己产生共鸣的东西。 就像本届798艺术节的策划者王林在谈到公共艺术时所说的那样，公共性的问题其实不是简单地让公众来参观，它对艺术创作也是一个积极推动，在一个艺术节上，让更多的人来观赏或者发表意见，艺术家与公众直接交流，不仅让更多的人了解中国当代艺术前沿的创作情况，这也是对公众的尊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