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陶立璠]弟子不是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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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陶立璠
时间:
2009-7-26 11:25
标题:
[陶立璠]弟子不是儿子
弟子不是儿子
季老尸骨未寒,网络上关于他的遗产处置纷争四起。为什么,就因为季老在他的晚年成为公共知识分子,所以他的一言一行以及遗产继承都备受社会关注吗,我看未必。平心静气地讲,关于遗产的继承,我国的法律有明文规定,该谁继承就由谁来继承,用不着别人操心。但是近日读钱文忠先生的博客,发现许多“严正声明”和揭发文字,引起媒体的跟踪,沸沸扬扬,“大有炸平庐山之势”(毛泽东语),使我们这些对季老素来怀有无限敬意的人很是纳闷,钱文忠作为季老的弟子究竟想干什么。季老的人品、学问与遗产相比那个更重要,那些更值得我辈学习。这是不是一种误导,钱先生的本末倒置,不能不令人产生炒作之嫌。季老的弟子原来是这样的水平。
季先生是北大人,按照常理,他是有组织的人,即便是有遗产纠纷,作为组织一方的北大会出面调解,实在不行还有法律程序的介入。钱先生的抱打不平,应该置于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比如他可以出庭作证什么的,用不着在网络上造势。由此可见,钱先生是法盲,而且使用的是“文革时期”的手段和措辞,难以使人信服。于是我想,钱先生那样大的学问,著作等身,《三字经》讲得头头是道,难道不知道学界所说的“弟子”与人伦之中的“儿子”有什么区别吗。中国人常讲“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是礼貌谦辞,不能在二者之间划等号。但从钱先生在季老去世前后的表现和言论看,他似乎成了季老的代言人,成了季老的“儿子”。应该想到季老的儿子还健在,我相信他的行为能力不在钱文忠之下。
季老尸骨未寒,不应该产生这样的纷争,使老人家的灵魂得到安息。钱先生应该明白,是非姑且不论,弟子就是弟子,弟子不是儿子。
作者:
施爱东
时间:
2009-7-26 15:00
支持陶老师!
作者:
collector
时间:
2009-7-27 17:54
钱文忠,季羡林喊你回校上课
2009-07-27 15:17:49 来源: 现代快报(南京)
季羡林先生辞世两个星期了,围绕着大师后事的,有看得见的利益之争,也有看不见的文化纷争,各方以缅怀大师、捍卫大师的名义进行着较量,舆论也是闹哄哄,大师的后事几乎成了“魔兽贴吧”──
季羡林先生辞世两个星期了,但围绕着他的喧嚣远没有止息,从“盗画门”“隔绝门”到“乌龟门”“遗产门”,季先生的生前身后一样热闹。
以保护之名、亲情之名、师徒之名,一双双手伸向已经成为时代符号的季羡林,一时间大师的亲人、大师的门人、大师的“家丁”、大师的秘书、大师秘书的干女儿、大师朋友的秘书、大师门人的校友……粉墨登场,都成了名角,竞相表现自己才是正确、正义、正统的一方。
纷争旷日持久,舆论也是闹哄哄。有人指责,事件主角之一钱文忠祥林嫂一样要澄清自己,让恩师葬礼变成闹剧;有人讥讽,钱文忠应该回复旦认真教书或者重新跟着季老再学两年,别老整得跟余秋雨似的;还有人评价,大师的家事已经变成了国事,不是一两句能说清的……
谁在导演“大师的葬礼”
季羡林逝世后,猫们跑了,只剩下乌龟,谁知这两只忠实的乌龟竟成为主人葬礼上的一个道具,各色人等借它粉墨登场。
7月19日,在八宝山举行的季羡林遗体告别仪式已经渐入尾声,这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高喊:“钱文忠偷了季老的乌龟。”并跟另一位女士配合默契,指责“是钱文忠在背后指挥季承争财产”,“字画被盗和季老的死都是一场阴谋”,且口口声声将北大挂在嘴边。
钱文忠一直以季羡林代言人、“关门弟子”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面对无中生有的指控,恼怒、羞愤可想而知,声称一定要找出真相,将“坏人绳之以法”。
事后证明,白衣女子所指的“偷龟者”根本不是钱文忠,她自称“北大的老师”,后来证明是季羡林前秘书李玉洁的干女儿,叫王如,并非北大员工;至于另一位女士,叫施汉云,开始说是季老的干女儿,后来证实是已故香港汉荣书局创办人石景宜的秘书,而石景宜与季羡林在生前是好朋友。根据钱文忠的最新调查,这出闹剧跟季老生前秘书李玉洁脱不了干系,她曾隐匿季老20笔存款。季承甚至透露,李玉洁一心想嫁给季羡林,目的就是谋夺父亲的财产,她才是盗画事件的幕后主使。
钱文忠向记者表示,盗画风波和乌龟闹剧本质上就是同一件事,他都将追究到底。至于追究下去,会不会让恩师的葬礼“娱乐化”,他说:“这是你的看法,我不这么认为。”关于他是“季承争夺遗产的幕后指使”的说法,他认为这很可笑,“这个事情还用说吗?季老就一个儿子!”子承父业天经地义,看到“不合理的事情”,他“当然要发表看法”。
但早在2001年7月6日,季羡林跟北大就曾签订过捐赠协议,这些捐赠包括藏书、个人著作、手稿、往来信札、古今字画等,单是藏书一项就有2万来册。因是北大历史上接受个人捐赠规模最大、种类最多的一次,北大进行了隆重宣传,记者查询发现,当时新华社、《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都曾报道过此事。钱文忠说,“这你应该问北大,你让北大拿出证据来啊。”
无论是“盗画风波”还是“遗产纠纷”,一贯能说会道的北大面对媒体时总是躲躲闪闪,含糊其辞。有舆论认为,北大有沉默的权利,但沉默并不能撇清对季老遗产的暧昧态度。
而有熟悉内情者透露,北大对季羡林并不薄,校园里朗润园十三号公寓,两套住房都是季羡林的,蓝旗营也有一套季羡林的房子,季先生捐赠北大的图书、手稿、字画就在蓝旗营寓所。尽管季先生身体虚弱,但是,北京大学不愿意在老先生还没有去世,就接手所有的赠品,客观上,使得北京大学处于不利地位。我们喜欢把季羡林当做泰斗、大师和国宝,老当他头脑清楚、思维敏捷,为什么就不把已经九十多岁高龄的季羡林当作老人呢?
北大东语系教授张光璘曾跟随季羡林二十多年,他对这件事有自己的看法。“为什么北大党委不说话?为什么杨锐(季羡林前秘书、盗画风波的当事人之一)不说话?都是旁边人、不了解内情的人在说话?”北大保持沉默,“其实是顾及季老的面子和心情”。在他看来,所谓的“旁边人、不了解内情的人”也包括钱文忠。
“现在这个社会缺乏道德的底线,很多事情不择手段,都想从名人那里得到好处,‘吃大师’的事情太多了,比如炒作鲁迅和许广平、鲁迅著作权的事、周氏兄弟,但我们的文化不应该把重点放在这些不值得关注的问题上,这是没有社会意义的事情。”对于大师葬礼上发生这样荒诞不经的事情,他觉得突然,但也不奇怪。
“南门”和“北派”谁才是正宗
围绕着大师葬礼的,有看得见的利益之争,也有看不见的文化纷争,各方以缅怀大师、捍卫大师的名义进行着较量,舆论也是闹哄哄。
“乌龟门”爆出之后,网上出现了“倒钱”的声音。7月20日,《新世纪周刊》发表纪念季羡林的文章,写到张光璘回忆季老宽厚待人的往事,并直接引用他的说法,“钱文忠给季先生磕头,你知道是怎么做的吗?根本没有打招呼。钱文忠跟杨锐说我来给季先生拜寿,那季先生说可以,让他进来吧。哪里想到一开门,后面就跟着中央台的记者扛着摄像机,(钱文忠)马上就跪在地下磕头,季先生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而且他马上说“我像往年一样每年来给你磕头”,他以前从来没有来(磕头)过。然后立刻就在中央台播了。”21日,有网友在“天涯社区”发表评论,认为钱文忠“体现尊师重道的磕头就是一场有预谋的作秀表演而已”。
但张光璘教授否认这个说法,“我的确在电视上看到过钱文忠磕头,但我当时不在现场,具体情形不清楚。但季先生是从不要弟子磕头的,我们也没这个传统。”
对磕头一事,中国社会科学院南亚所研究员、季门弟子葛维均直言,“我有看法”,因为“对季老的声誉会有影响”。
他说,“钱教授给季先生祝寿,以前不是没有过。但仅仅是在私密的场合发生在个人之间的行为。但是,把它推到公众面前,就难免遭受非议。事实是,季先生从不要求别人对他有任何形式上的礼敬,而他自己则宽厚恭谨,礼貌周全。90岁以前,只要还走得动,他没有一次不把客人送到门外路边,即使来者是20岁的年轻人。90岁以后,只要还站得起,他总要起立目送客人,不管是否吃力。另一个普遍知晓的事实是,季先生对于别人尤其是年轻人的事,只要力所能及,总是有求必应。我们不能想象,钱文忠提出拍下给他拜寿的过程,像过去一样磕头,季先生会拒绝。我们能够要求他断然拒绝吗?他也想不到这背后的隐情。”
葛维均说,钱文忠利用季先生诞辰的机会拍摄这样的镜头,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他希望在公众面前进一步强调自己与季羡林先生的“密切”关系,且最好把这样的关系定格下来。这类方式虽然不关学术,却意在暗示衣钵授受,学术传承。
葛维均表示,“我的这个看法大家都比较认可”,他所称的“大家”是指北京梵文界的同仁。
对于“上门磕头不打招呼就拍”一事,钱文忠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那是因为我跟季老熟啊。我每年都磕头啊。”
至于钱文忠的“关门弟子说”,真要追究起来也有问题。葛维均说:“钱文忠出自1984年的本科班,并非季羡林亲授。1978年以后,他共招收了五批九个研究生,钱文忠之后,还有三个研究生毕业。季羡林真正的关门弟子其实是刘波——他是2000年毕业的。所以钱文忠与季羡林的师生关系,仅仅发生在研究生阶段’,无论从时序角度,还是从学历水准看,都与‘关门弟子’一说不符。”
葛维均曾在2008年第7期《南风窗》上发表文章指出钱文忠央视百家讲坛中的梵文错误。葛维均说,他只听了三讲,却指正了四处梵文错误。文末更是直言“(钱文忠)目前所走的重浮名而轻实绩的道路,是我们根本反对的”,同时给钱文忠指出出路,“当务之急,在于摆脱名索,沉潜真学,十年深山,必能大有所成”。
面对同门师兄的批评,钱文忠并没有作出回应。葛维均说:“他(钱文忠)跟我并不熟悉,季老的葬礼上远远看见他,并没有打招呼,他也许并不认识我。大家都是很安静地在做学问,而他很活跃,彼此聚集的场合不一样,所以交流碰面的机会不多。”
央视《艺术人生》在2006年和2008年做过两期季羡林的特别节目。记者注意到,当时季羡林在北京的弟子段晴、葛维均、张宝胜、李南等都出现在节目现场,而跟央视关系密切的钱文忠并未现身,是没有受到邀请,没有时间参加,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尴尬的“继承”者
7月12日,季羡林独子季承携妻儿到达灵堂,给父亲送上花圈。这位13年未与父亲见面的尴尬“继承”者,在季羡林生命的最后时刻,与父亲冰释前嫌。而他的妻子,曾经照顾季羡林很长时间的马晓琴,也就是传说中造成父子关系决裂的保姆,也在公开场合第一次亮相,抱着刚满一岁的儿子给季老磕头。
去年年底,季承让季羡林写下委托书,授权他管理家和藏品,在场的人还以证人的身份在上面签了名。季承向记者表示,父亲生前与北大签订的捐赠协议并不合法,“因为没有分析他和我母亲的共同财产”。现在,他已跟北大私下达成了共识,“今年年初的时候,北大两位书记在医院表示一切将遵照我父亲的意思”,至于是哪两位书记,他没有透露。
记者就此咨询有关律师,得到的说法是,“捐赠协议”有三种情形不能撤销:经过公证的、用于公益事业的、已经赠与的。除了上述三种情形,财产的处置应以所有者最后所列遗嘱为准。北大此前申明,季羡林的捐赠是用于公益事业的,看来财产的最终归属仍是个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7月21日,有一个自称“北大牛人”胡圣虎的人写了一篇“胡圣虎提出季羡林遗产处理方案”的博客,口吻甚是“权威发布”,文章中称收到了钱文忠的短信,于是“答钱文忠师弟”,发表对于季老身后事的意见,并指钱文忠不够身份直接感谢北大领导,奉劝钱文忠要谨言慎行,勿树大招风。记者向钱文忠求证,钱说,“很多短信我都是群发的”,对胡圣虎这个人“认识,不熟,是老北大人吧,是他主动联系上我的吧”。至于以自己的身份够不够格感谢北大领导,钱文忠反问:“我怎么就不能感谢北大领导呢?”看来,想和大师、大师的弟子扯上关系的,真是不乏其人。
寂寞在热闹里
“季先生一生坎坷,虽然他生前得到了很多、很高的荣誉,但他得到的爱太少了。”张光璘感慨道。在张光璘看来,普通人轻易获得的感情,季羡林都没有得到,人们尊敬他、膜拜他,甚至利用他,但真正爱他的人呢?
季羡林6岁时被接到济南叔叔身边得以读书升学,早早地离开了母亲,失去了母爱。读高二的时候,家里给他包办了婚姻,留德期间有过真正的爱情,但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还是让他放弃爱人做个孝子,于是他又失去了爱情。“季羡林的包办婚姻,鲁迅、胡适、徐志摩这些人都有过。鲁迅的媳妇是母亲娶的,就让她跟母亲过;胡适的名言是‘先结婚后恋爱’,偶有外遇,也是‘有贼心,没贼胆’。季羡林呢,恪于对叔父的敬畏和传统礼教,表面上始终勉强维持,但其内心是极为痛苦的。”张光璘说。
季羡林的晚年,是异常孤独的。女儿、老伴相继去世,又与唯一的儿子季承关系闹掰。如此一来,所谓家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有一阵子,文化副刊上到处可见季羡林养猫、养龟的趣闻。有人说这是大师博爱,其实背后隐藏着形影相吊、茕茕孑立的孤独悲凉。
“希望他在天堂得到爱。”张光璘说。
九十岁的时候季羡林先生就说过,“一生磨炼,已把我磨成了一个‘世故老人’,于必要时,我能够运用一个世故老人的禅定之力,把自己的感情控制住。”到了天堂里的季老,看到身后种种闹剧,没有理由不变得更加宽容淡定。 (本文来源:现代快报 作者:现代快报)
作者:
施爱东
时间:
2009-7-27 18:22
一锅乱炖。
作者:
陶立璠
时间:
2009-7-27 19:11
好文章,大开眼界。
作者:
Robot
时间:
2009-7-29 10:53
叶匡政:无视传统丧葬之礼是对季羡林先生的不敬
2009年07月28日 12:15 来源:山西新闻网-山西晚报
季羡林先生过世后,本以为围着季先生的那些喧嚣,会暂时消停一段时间,这是中国丧葬之礼的基本要求。哪知情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季先生葬礼上就发生了“乌龟门”闹剧;季先生辞世未满10天,“关门弟子”钱文忠便频繁地在博客上发表讨伐“罪人”“坏人”的檄文;其子季承也屡屡对媒体曝料,声言要追回财产。总之,各色人等迫不及待地粉墨登场了。
这些举动,是犯了中国丧葬之礼大忌的。季承对媒体说过,要继承父亲传扬“国学”的精神,钱文忠也是在百家讲坛登坛讲学的人,不会对传统文化的这些基本礼仪一点不知吧!
《论语》说“慎终追远”,一个“慎”字表明了中国人对待丧葬的全部态度。儒家为何如此看重丧葬呢?因为中国没有宗教传统,人对生死的纯真情感只有通过丧葬之礼来表达。古人认为,生者间有各种利益纠葛,只有对死者的情感才是真实的,超越于功利之上的。而且亡者一去不复返,如丧祭之礼未能尽其哀诚,是无法弥补的,所以应当谨慎。
古时丧期很长,父母去世,孝子要守丧三年。这里三年是指三个年头,也即两整年,25个月。《论语》有记载,孔子的弟子宰我感到三年丧期时间太长,专门请教过孔子,孔子的回答很简单:孩子生下来三个年头,才能离开父母的怀抱,所以父母逝去,孩子也应该为父母守丧三年,这是天下通行的规则。这三年里有很多规矩,比如孝子只能穿毛边的丧服,要拄黑色的竹杖或桐木杖,住在临时搭在家中东墙边的草屋里,睡草垫,枕土块。丧期内不听乐、不赴宴、不交游、不纷争,这些都是失去父母后极度哀痛的表现。而稍远一些的亲戚或亲密的弟子,可根据三年的丧期来递减。《论语》中说的商王武丁,虽是个国君,守丧三年也住在茅草屋中,三年未说一句话。
《礼记》中认为,有血气的动物没有不知道爱自己的同类的。大的鸟兽如果失去了同伴,过一个月,或者过一个季节,都有会返回来巡视的,经过老巢,会盘旋哀号,久久不愿离去。何况动物中情感最为丰富的人呢?只有那些心术不端或放浪不羁的人,亲人在早晨去世了,到了晚上哀痛之情就忘记了。
现在虽不需要人们为父母守孝三年,但一般在此期间,与逝去父母有关的一切纠纷都会暂时停下来,等待丧期过了,所有人的哀伤之情缓解后再说。侯耀华的女儿侯瓒和弟子郭德纲就是懂这个禁忌的,他们等满了两整年才来言说遗产纠纷,在此之前一句话都没说过。现在农村,虽已没有守丧三年的习俗,但“头七”和“尾七”的丧殡习俗多是保留的。所谓“头七”就是逝者去世后的七天内,举家哀悼,到第七日由孝子主持对逝者的祭奠,七七四十九天后的“尾七”也是一次大的祭奠,此后丧期才算真正过去,一切回复平常。中国各地风俗有所不同,但在七七四十九天内,一般不闹纠纷是个基本礼仪,如果闹了,只会让邻人瞧不起,有损逝者声誉。
《礼记》中对布置灵堂、摆放祭品、入殓、丧服、如何奔丧、问丧,都有非常详尽的说明。比如参加丧仪须有哀伤的表情,不能说与哀伤无关的话,进入丧仪现场不能张着双臂走路。比如邻里有丧事,整个街巷都最好别有歌声,看到陌生人的运灵车不要唱歌。这些虽是一些细节,但表达的却是对生命逝去的一种普遍的悲哀之情。
《礼记》虽有很多对丧仪的规定,但孔子更为看重的还是亲人真实的哀痛。所以孔子说:“丧,与其易也宁戚”,意思是说,丧事,与其仪式隆重,不如真正悲伤。一个真正为失去亲人而悲伤的人,会感到世间一切都不重要了,是不会那么快想到财产的,更不会那么快怨恨曾与逝者相伴的人,从人之常情来说也理应如此。死生之事,如果仍然无法让一个人感受到仁爱和宽容的重要,真的让人无言。
季羡林老人去世了,通过他的身后事,我们再来温习这些国学典籍,相信每个人对人生都会多一份体悟。
叶匡政
作者:
王霄冰
时间:
2009-8-11 11:27
呵呵,这里可真热闹!
作者:
侯法花
时间:
2009-8-17 10:54
标题:
回复 3# 的帖子
唉,财富真的那么重要吗?
作者:
英古阿格
时间:
2009-8-17 20:21
名背后是利,利欲熏心,人心不古之个案。
作者:
qianbeiyi
时间:
2009-8-25 09:50
难道真的是有钱就变坏?做人连一点本心都守不住,只能说……太差劲了。
作者:
英古阿格
时间:
2010-5-18 21:36
季老儿子出书了,想起了此帖。
作者:
恩施土家
时间:
2010-5-18 22:39
季老的儿子想干嘛?这个问题很关键,他和季老的这些弟子关系怎样?
本人觉得钱文忠被网络利用了,也许他自己觉得这样很爽,殊不知毁了他的名誉
作者:
蜜三刀
时间:
2010-5-18 23:52
弟子不是儿子。
加一句:
儿子不像儿子。
作者:
deva
时间:
2010-5-19 12:01
弟子和儿子都不是好鸟,老子也不是善男信女
作者:
马知遥
时间:
2010-5-19 18:55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作者:
英古阿格
时间:
2010-5-19 22:44
浮世绘……
作者:
英古阿格
时间:
2010-5-20 13:47
叶匡政:从季羡林父子不和谈家庭伦理
2010年05月20日 09:22 深圳晚报
季承新书《我和父亲季羡林》未出版前,我就看了书稿,出版方让我写一句评论印在封底。当时看到季承书中透露的一些细节,很是惊讶。没想到季羡林在儿子笔下,竟是“一个人生失败者,一个孤独、寂寞、吝啬、无情的文人”。这本书无疑颠覆了季羡林作为曾经完美的“大师”形象,肯定会引发很多争议。比如季承写到:“记得父亲在摸了我的头之后,立刻去水缸里掏了一瓢水去冲手,使我感到很新奇。但他从来没有亲过我或拉过我的手。”
这种对亲情的淡漠,人们多难理解。联想起前些年,老鬼写的《母亲杨沫》一书,讲述的也是杨沫亲情和母性的泯灭,觉得这像是一个时代留给知识分子的集体烙印。封底的那段话我是这么写的:“这些年公众对季羡林老人,常有家事国事、时事逸事混淆之嫌,但愿季承这本书能为一切做个了断。不为尊者讳,剖析自己的父亲,这需要勇气。虽然书中有些细节,真实得让人感到了苦涩和悲怆,但对亲情的淡漠,却是一个时代留给知识分子的集体烙印。这是一个特殊的世纪家庭,对历史的见证。”
虽然写下这段话,但这个问题仍困扰着我。因与父母的感情很好,季承先生遇到的问题,我并没亲身经历过。即使父亲在我小时做过不妥的事,我也从未往心里去过。不由得想起过去常说的“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这句话出自《春秋公羊传》,原意是指孔子在处理一些难以定论的历史史实时,用的多是一种讳而不言的态度,即便提起,也是三言两语一笔带过。那究竟“讳”些什么呢?《春秋谷梁传》中说“为尊者讳耻,为贤者讳过,为亲者讳疾”,也就是说凡是尊者、贤者、亲者的耻辱、过失、不足,都最好少说,对那些有失三者体面的事,知道得人越少越好。
现在人们对尊者、贤者,已很少认为有“讳”的必要了,但对自己的亲人长辈,仍有“为亲者讳”的心理。所以,我们一旦遇到季承、老鬼这样大曝亲人长辈隐私和弱点的人,心中总是五味陈杂,难以判断这种行为是否值得倡导。从还原历史真实的角度来说,这么做似乎是有必要的。但这样做,又会对亲情人伦有所伤害,确实让人难下定论。当然,在那种和睦的家庭,是不存在这种困扰的。
孔子在《论语》中有过相同的讨论,他认为“父为子隐”“子为父隐”,是一种真实情感,理应受到保护。我也写过一篇文章,从法律角度谈这个事,认为法律理应以人伦之情为基础,当亲情都无法信任时,法律的严明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人伦秩序是一个社会最需要尊重的底线,也就是说无论是对法律、对历史的尊重,都要以保护人伦之情为前提。如果一个人不愿意,我们不能以法律或历史的名义,要求他做出伤害人伦之情的事情。
西方伦理学也有过这种探讨,并形成了一些原则性的定义。一个简单例子,当一个老师当着全班同学面问一个孩子,他的父亲是否经常酗酒?如果他的父亲确实酗酒,这个孩子却矢口否认,这个孩子是在说谎吗?在多数伦理学家看来,这个孩子的回答是正当的,不应承担说谎这一指责。很简单,任何家庭有自己的秘密,作为一个孩子保守这种秘密,没有任何过错。反而是这个老师,以不合适的方式,在公众面前侵害了这个孩子的家庭秩序和父亲的尊严,没有尊重别人的家庭隐私。在伦理学家看来,这个老师反而要承担说谎的耻辱。
从这些观点可看出,喋喋不休并不意味着就是真实。不同的秩序之间要相互尊重,如果用法律和历史要求的秩序,破坏了婚姻和家庭的秩序,真话讲得太多反而沦为谎言,因为它破坏了缄默和秘密的神圣感。对于家庭来说,真话是有边界的,即不能不顾及亲人的弱点和羞耻心。否则的话,这种真话讲得越多,越会破坏人与人之间对于真实的认知和理解,破坏家庭的信任感,使背叛成为一种常态。最终婚姻和家庭只会成为一片废墟。
尼采说过:“任何深刻的心灵都需要一副面具”。这副面具不是指伪装,更不是要蓄意蒙骗他人,而是指要尊重人与人之间对立、不和的真实处境。人并非因为有了过错,才感到羞耻,而是将那些个人的最深的痛苦和欢乐诉诸外人时,都会感到一种羞耻。所以德国的朋霍费尔在《伦理学》中说,人总是生活在遮蔽和揭露、隐藏自我和披露自我、孤独和共同体的矛盾之中,这是人性一种自然反应。无论出自亲情、还是友情,人都应该尊重这种天然的羞耻心。这些伦理学常识,使得西方人对别人隐私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
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伦理学,都有“为亲者讳”的禁忌,只是到今天,人们的这类认知变得模糊了。从这个角度说,季承这本书如果能引起人们关于家庭伦理的一些讨论,是一件好事。如果季承先生认为,只有写一本书才能了断与父亲的过节,我也尊重这种选择。
(文章来源:中国经济网)
作者:
zifeiyumh
时间:
2010-5-20 21:20
闹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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