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师前后都一样,主要的时间和精力是读书,虽然读书与职业没有太大关系。读过的书多数有点简单记录。做个小抽样,看当时每年7月正在读的非专业书。取得硕士学位当年,《吉本自传》、《荣格自传》、《弗洛伊德自传》、《思想家》、《经济体制》和《毛泽东的中国及后毛泽东的中国》,大致翻阅《信仰的时代》、《冒险的适当》、《理性的时代》。第二年,Russell的《我的信仰 科学的观念》、《词语》《罗兰小语(上下)》(当时在忙晋级)。讲师后的第一年,《爱开玩笑的科学家》、《大学教学法》、《科学与科学家心理学》(Psychology of Science by Maslow的译本)、《论数学本质》、《物理学家的自然观》、Russell的《教育论》和《权力论》、Chuang-Tzu(冯友兰译)、《世说新语》、《谈美》、《美国梦寻》、《科学史和新人文主义》。第二年,《魏晋风度和东方人格》、《情史》、《蒙求》、《怎样写科学论文》、《科学研究的艺术》、《发展社会学》、Knowledge from the West: Health and Medical Care、《科学的社会运行》、《传统与中国人》。
在这批联系的3位导师中,我报考的导师是相对最年轻的也是最有名的。他读名校,跟名师,早年留学苏联,后来多次在西欧北美短期工作。我暗称他是ABA (All But Academician)。他历任国务院学科评议组成员,NSFC的评委,教育部课指委成员,全国性学会的副理事长。我曾估计他能上院士,但后来事实证明我的判断错了。
首先,把职业当职业。Business is Business. 这意味着给职业放在生活中的恰当位置,也意味着清楚职业的投入和产出。职业在生活中的位置因人而异,很难说那种比例恰当。我个人偏好是不把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有一点需要清楚,一旦界定了职业在生活中的位置,就会有相应的后果。职业肯定不是一切。成功的职业,或许能导致物质和精神上的满足,但未必有爱、性、亲情等。在我的理解中,职业是种世俗活动,投入的是精力和时间,产出的是名望、金钱、影响力、闲暇等。如果有终极需求,要找安身立命处,还得在职业外努力。韦伯在“以学术为志业”曾把学术工作看作一种天命,一种召唤。文章写得感人,但反映的是学术工作还没有完全职业化、科层化年代的现实。“上帝的归上帝,国王的归国王。”对上帝和国王都有利。分可俱荣,合或俱损。当然,我这里说的庸常之辈,天才从来不合通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