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读后感]
读《七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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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归有光
时间:
2014-12-2 21:19
标题:
读《七十年代》
《七十年代》,这本书不赖,里面确有几个地方让我看过之后耿耿于怀,一是北岛写妹妹赵珊珊之死,一是王小妮写弟弟下乡三年的性格变化,都是细节:
“在堆满冰块的空房间,我握住她那有颗黑痣的左手,失声痛哭。第二天火化时,我把她二十岁生日时写的献诗放进棺木。我终日如游魂飘荡,从宿舍到办公室,从她出没的小路到出事地点。我把一把把野菊花抛进河中。”(北岛)
“我和弟弟都在长春市天津路小学上的学,学校由日本人出资建于上世纪三十年代初,曾经叫大和通小学,一直是名校,我们在这个小学分别读到了三年级和四年级,那时候他成绩很好,从来不和坏孩子在一起。下乡的三年,他不仅学成了烟酒,还越来越内向,小时候什么都对我说,后来,他变得话很少,仅限于日常小事,他的性格改变直到今天。” (王小妮)
这两段我看了不下十遍,反反复复在脑子里营造画面。我心里有事,按下不表。
十分庆幸这本书里收了阎连科一篇《我的那年代》,实则是这篇文章,提升了这本书不止十倍的价值。文学作品里的知青,是“高贵”的流放者,是浪荡不羁的顽主;普通人叙事里的知青,是时代苦难的代名词,是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一代。可在阎连科这里,我从一个农民孩子的视角,看到了知青对那片土地上的老乡,他们口中的“土老冒”带来的剥削和剥夺。这是指两方面,一则物质,一则精神。知青们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被抓个现行之后,不认错也就罢了,倒反咬老乡“抠门”、“乡巴佬没见过世面”。“maozhuxi的孩子”从北京来,到哪儿身上都是光环,嬉笑怒骂间调侃、颠覆着整个世界。
不论从哪个角度、哪个时代来说,农民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该有的、公正的待遇。“乡村,不是那个年代的主体,不是geming的主体。那个年代,和今天的改革开放完全一样,主体乃是城市,而非乡村和十亿农民。……但农村……只是geming主角的群体配角。是geming漫无边界的辐射地带。只是geming兴起时的必然牺牲和最终成就geming的辽阔地缘。”狭隘的小农思想急需改造,农民兄弟们急需团结。老实巴交种地的农民们,吃的是封建主义的草,挤的是gongchan主义的奶。
到今天,城市的优越感依然凌驾于农民群体之上。城中村是城市前进的阻碍,是社会发展的毒瘤。被剥夺(且不谈是自愿还是非资源)了土地的城中村农民,是城市人眼红的“暴发户”,嫉妒,也不屑,哪哪儿都是一股子清高的“酸”劲儿。写到这儿,忽然想起和爷爷聊天时,他说起的一个顺口溜,“国庆国庆,居民高兴。猪肉粉条,随便供应。农民想吃,两眼一瞪。” 我爷爷笑着讲给我,我听过也一笑置之。现在想想,城里人当时哪想过自己碗里的猪肉粉条也曾是农民眼里的红。不过也由此愈加体现了“狭隘”的“小农意识”,一碗猪肉粉条就能打发一个农民,城里人眼红的可是你们鼓鼓囊囊的拆迁腰包呢。至于今日所谓的“新市民”、“新工人”,更是荒唐至极。此命名缘何而来?又新在何处?按这种说法,城里的原住民莫不是“老市民”、“旧市民”?那么,改接受改造的倒是这些城里人了。从费孝通的《文字下乡》与《再论文字下乡》起,说的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道理,两种不同的生存经验都该受到尊重。
我对“农民”这个词,或者说这个学术概念,既不批判,也不褒扬。在我看来这两种态度都是霸权意识。农民既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帮助或者改造。天生天养,自生自灭,是为自然之道。
作者:
张多
时间:
2014-12-4 13:58
“城中村是城市前进的阻碍,是社会发展的毒瘤。”
这有点过了吧。
俺就是研究城中村的。窃以为那是个特殊聚落,畸形社区。但绝不是阻碍和毒瘤。
作者:
归有光
时间:
2014-12-4 19:26
标题:
回复 2# 的帖子
“城中村是城市前进的阻碍,是社会发展的毒瘤。”
这句话不是我的观点,而是我认为大部分人是对城中村有这种刻板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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