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铭铭在其近作《人生史与人类学》(三联书店,2010年)中推崇“人生史”这个概念。在书的开头他提出“人生史”研究有一个明了的前提,即被选择的个别人物的整体一生。他以为,要做好人生史的研究,最好是选择一位重要却并非是路人皆知的“非常人”为对象,围绕这个人物,穷尽相关文献,进行相关口述史或口承传统研究,将零碎的信息当作“补丁”,恢复该人物一生经历的所有事,一生所想象的物,制作某一“history of a life”。现下,人类学民族学的学科史研究中已不乏对于人物的关注,而且在方法上也是文献和口述并重[6]。譬如,美国人类学家顾定国(G. Guldin)撰写的中国人类学史(The Saga of Anthropology in China)就是以梁钊韬先生为“穿线人物”展开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