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chard W. Guisso和Stanley Johannesen主编的《中国妇女:当前史学研究的新动向》是新型研究模式的代表,研究涉及妇女与宗教、财产、形象等问题,其意识色彩减淡,力图探索历史真相,发现中国女性并非如西方社会那样是作为男性对立面存在的主体,两性关系处于亲属的伦理关系中,作为不同社会角色而出现。韩起澜的《姐妹与陌生人:上海纱厂女工》则是美国对中国近代妇女劳工史的研究中体现“中国中心”倾向的力作,在对口述史料、政府报道、公文档案、时文杂志等一手资料进行分析后,揭示了上海社会及其女工群体异于欧美国家的独特性,该研究也彰显出女性主义学者对下层民众持续的人文关怀和新叙事史的风格。
此外,80年代的美国中国妇女史研究中首次出现了对“社会性别”概念的探讨,主要体现在“社会性别”主题的宗教、医学和民俗学论文中,与人类学的研究方法结合紧密,包括Steven Sangren的《中国宗教符号中的女性社会性别:观音、妈祖和“长生老母”》、Rubie S. Watson的《有名和无名的:中国社会的社会性别和个人》,以及费侠莉的《血、身体和性别:中国女性状况的医学图像,1600—1850》等。该类文章试图通过对符号、语言等具有文化象征意义的分析而展开研究,体现了新文化史的研究方法。人类学的田野调查和文本的深入剖析使学者们摆脱了西方的观念框架,进入到了中国民间和中医理论体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