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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项江涛]“非遗”时代民间文学研究迎来新契机 [打印本页]

作者: 边缘人    时间: 2012-11-30 19:22     标题: [项江涛]“非遗”时代民间文学研究迎来新契机

“非遗”时代民间文学研究迎来新契机

本报记者 项江涛


2012年11月30日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报》2012年11月30日第386期

  

  【核心提示】近年来大力展开的“非遗”保护工作,为民间文学作品的搜集、研究以及民间文学的学科建设提供了新契机。

  

  近年来,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热潮的推动下,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民间文学之搜集和研究工作取得了令人瞩目的进展。近日,本报记者就当前民间文学研究的相关话题采访了中国文联研究员、民间文艺学家刘锡诚。

  充分重视本土化研究

  《中国社会科学报》:您好,部分学者把民间文学视为民俗学的一部分,您是否认同此观点?

  刘锡诚:将民间文学看做民俗学的一部分或衍生物,这是20世纪20年代西方民俗学界的观点。该观点在我国学界此前六七十年间虽有所传播,却未被接受为主流学说。到21世纪,它在我国学界的认可度逐渐提高。但我对此并不认同。我国民间文学研究应立足于自己的文化土壤和学科发展实际。

  民间文学是文人文学的滥觞。时代文学往往从老百姓所创作和传颂的民间文学中得到滋养。民间文学回归文学,这是继承民族传统文化及发展时代文化之需。民间文学中的一些内容往往与原始信仰、原始艺术、风俗习惯等相联系,这是民间文学在文化生态方面的重要特点,但不能以偏概全地抹杀其文学的根本属性。

  《中国社会科学报》:我们该怎样理解民间文学的文化属性?

  刘锡诚:传统的民间文学主要指以口口相传方式在广大下层民众中被创作和流传的口头语言艺术,它主要产生和流传于农耕社会(包括采集或游牧文明)中,集中地反映了体力劳动者阶层在历史长河中积淀起来的自然观、伦理观及审美趋向等。
  可以说,民间文学是名副其实的中华民族的“根文化”。此外,民间文学又不是固定的、僵死的、不变的,反之,它始终是活态的、流变的,是随时代而嬗变的语言艺术。

  关注民间文学的活态形式

  《中国社会科学报》:您曾提出民间文学已进入“非遗”时代,那么,在今天,民间文学研究应有哪些调整?

  刘锡诚:民间文学研究要适应时代的要求,回答新时代提出来的新问题,但并不是说,可以忽视基础研究和传统社会中保留下来的对民间文学的研究。

  近年来大力展开的“非遗”保护工作,为民间文学作品的搜集、研究以及民间文学的学科建设提供了新契机。

  在“非遗”时代,民间文学研究的理论和实践都应有所创新与调整,这主要表现在对民间文学作品的搜集与研究上。我们应集中力量关注新时代的民间文学,即记录、研究、阐释当下民众流传的民间文学的活态形式,探求和阐释新形式所展现出或隐藏的社会、文化和审美因素等。

  21世纪以来,在很多地区,民间文学的嬗变超出人们的常规想象,传统的民间文学已融入新的价值观和审美观。学者积极介入民间文学的调查、搜集,并冷静地进行学理性研究显得尤为重要。

  《中国社会科学报》:近期,北京大学将民间文学恢复为二级学科。对于民间文学的学科建设,您是怎样看的?

  刘锡诚:在我国,其实民间文学研究的起步较早,甚至可以说与世界同步。20世纪初,以蔡元培、胡适、刘半农、蒋观云等为代表的北京大学教授,以茅盾、郑振铎等为代表的文学研究会作家、评论家,以北京的《晨报副镌》、上海的《妇女杂志》等报刊为代表的文艺编辑,都先后大力倡导、呼吁加强对民间文学的研究。五四新文化运动前后,我国民间文学的搜集和研究工作便已进入现代学术层面。新中国成立以后,建立了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等组织,民间文学研究得以蓬勃发展。

  20世纪80年代以来,我国民间文学研究的视域更为广阔、方法更为丰富,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但值得注意的是,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民间文学及其研究逐渐被纳入民俗学。而且,当前民间文学在学校教育、人才培养、专题研究、学科建设等方面都受到不少制约。近10年来,我同刘守华、王泉根等学者陆续撰文呼吁:我们应尽快恢复民间文学创作及其研究应有的学科地位,为更好地建设中国民间文艺学创造有利条件。


[ 本帖最后由 边缘人 于 2012-12-1 14:43 编辑 ]
作者: 张多    时间: 2012-12-2 18:44

民间文学应有相应的学科地位。但是作为学问的民间文学与民俗学之间并不矛盾,甚至相当密切。
作者: 绒布的精灵    时间: 2012-12-4 16:51

感谢先生关照,嘿嘿~~
作者: 太阳鸟    时间: 2012-12-10 13:10

思考的立场:民间文学学科的当代取向

1
民间文学的文学性,原本不需要讨论。
可现在的学科处境,却让从事民间文学研究的人,每一天都必须反问自己:文学性立场合法吗?
这既是学科体制当下划定的社会学学科的诘问,也是此前学科体制所划定的文学学科的诘问。
这一路的调整,都可视为民间文学的文学性的拷问的结果:
鸟兽大战中,蝙蝠的境遇正与此相同-----在鸟类看来,蝙蝠是兽类;在兽类看来,蝙蝠则是鸟类。
于是,分类的结果是,蝙蝠自成一类!

2
民间文学的学科体制归属,本质上,始终经历着一场被驱逐、被歧视的沧桑逃亡!
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是民间文学之所谓民间文学的宿命。
尤其当我们举着民间文学的旗号,到处去申请被招安之时,这种宿命被无情的放大了!

3
翻检近20年的学术文献,这种浩浩荡荡的学科驱逐,一次又一次的成功完结!
中国文学的二级学科,被驱逐为三级学科;
民间文学含民俗学,被驱逐为民俗学含民间文学;
民间文学论坛,被驱逐为民间文化论坛……

4
从外而内,从大至小,从形而质……
上世纪九0年代以来,民间文学学科的存在,让整个中国学科坐立不安,似乎大家都在追问:
民间文学能有何为?
于是,一场本不景气的学科队伍的大转向,在二十年的诘问中,暴风骤雨般的拉开序幕:
转向民族文学;
转向古代文学;
转向民俗学;
转向文学人类学;
转向社会学;
转向人类学;
转向民族学;
转向不是民间文学的无关学科……

5
刘锡诚先生是坚守文学性立场的民间文学思想家
刘守华先生是坚守文学性立场的民间文学教育家

6
学科在两位先生的学术生涯中,是重要,又不重要的关键词。
重要之说,在于两位先生在二十年的民间文学学科成长中,始终站在国家学科层面,第一位的发出学科自立的声音!
不重要之说,在于两位先生并未因为学科的边缘化而有所回避、有所退缩,他们都以竖定而强大的学术创造,影响着中国学术!
作者: 太阳鸟    时间: 2012-12-10 13:25

7
刘锡诚先生呼吁,我们民间文学研究者,必须切入时代,正视当前的学术语境与社会潮流。
此吁何其实也!

8
我们其实不必过分关注学科所以,而应行动起来,坚守自己的学科立场。
学科在那里,在这里,在其中,在其外……等等,其实都无关紧要。
说到底,是你自己的位置与影响最重要。

9
学科的时代,正在进入大交叉、大拼盘的时代。
也就是说,学科之间的划地为牢,正在成为历史。
一批新的从未有过的学科正茁壮成长。
这些新学科中,有相当多的,都可称之为“蝙蝠学科”:
在传统分类中,无法定位!

10
民间文学真的有一个非遗时代的合法地位,这不仅是指学理上的合法性,而且是法理上的合法性。
“非遗法”的颁布与实施,正在开启一个比学科本身更有效的时代!
我们不能只谈学科而不谈社会!
本质上,民间文学的社会性先于学科性。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去用力于法理上的合法性,而始终困惑于学科的不自立呢?
来自文学性的立场,将成为我们在非遗时代的立身之本!
它与民俗有关,但与民俗并置!
作者: 边缘人    时间: 2013-2-17 19:44     标题: 复太阳鸟

太阳鸟的帖子有些悲壮。民间文学学科在80年代中后期遭遇了以钟老为代表的霸权的贬黜。她晚年对我说,要培养50个博士,占领全国重要的高校。他做到了。原来在国家学位委员会里的三个学人,还有马学良、傅懋勣,也都相继过世了。民间文学降为三级,难道就是宿命吗?国家社科规划办,又是另一番天地。关键是要拿出支柱性的成果来。我们也要利用非遗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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