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80年代由于西学大量地被引进中国,新理论新方法激活了很多传统学科,也刺激促成了很多边缘学科的交叉联姻。较早的如萧兵和叶舒宪利用西方人类学方法研究文学,重新解读中国传统经典,并倡导文学人类学。虽然被有的学者批评为西方出理论中国出材料①,但他们的学科交叉性“解码破案”系列却给传统的国学研究带来了新鲜和兴奋。萧兵和叶舒宪所动用的新理论新方法,其中就有民俗学的理论和方法,也包括叶舒宪后来所倡导的“三重证据法”——被认为或自认为是对王国维“二重证据法”的超越。时过境迁,他们当初主动“勾引”虽获得轰动般的快感,但毕竟还未真正形成一种学科意义上的方法论体系。稍后的文艺民俗学就是在传统学科无法顺利解决问题的历史情境下,顺应边缘学科的亲和性,交叉融合而诞生。而国外早就存在过这样一门“新”学科,林骧华在1987年就把文艺民俗学(Folklore in Literature)作为一种新文艺研究方法介绍到国内[1]。只不过国外文艺民俗学研究的重点不是作家文学的民俗影响,更少涉及区域文化对作家文学创作的渗透,主要研究原生口语文化和次生口语文化[2];说到底,他们的文艺民俗学研究其实就是民间文艺学的翻版。在国内文艺民俗学作为一门新学科,其诞生是以宋德胤《文艺民俗学》(1991)、陈勤建《文艺民俗学导论》(1991)以及秦耕《文艺民俗学》(1993)这三部专著的正式出版为标志的。在此之前已有的研究还没有上升到学科建设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