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哈维并没有正面与直接讨论不平衡发展理论,而是将其纳入自己的两个基本问题之中,一是将其作为资本主义积累过程中所必然导致的一种地理景观,二是把它看作资本主义由于过度积累所导致的经济危机的解决途径。理解哈维关于资本积累与地理不平衡发展问题有三个关键的概念,一是资本主义弹性积累的基本特征的“时空压缩”(time-space compression)理论;二是作为“时空压缩”概念的进一步发展的“空间修复”(spatial fix)理论,三是对“空间修复”作更深入说明的“资本的去地域化和再地域化因素”(capital’s moment of deterritorialization and reterritorialization)理论。
史密斯认为,尺度(scale)是表明空间独特性水平的地理学概念(诸如:城市、国家、区域与全球)。也就是说,今天马克思主义历史与地理学的科学的理论概念不再是传统的阶段与形态,而是空间化的尺度概念。通过将尺度空间概念与节奏、循环及长波等时间概念结合起来,史密斯提出了著名的“跷跷板”(the seesaw of capital)的不平衡发展理论[24]198-209:即资本力图从发达地区跳向不发达地区,然后再从不发达地区跳到原来的发达地区,因为原来发达地区已经变成了不发展地区。令人感到吃惊的是,史密斯发现,“跷跷板”更倾向于发生在城市这一层次,在这种空间中可流动资本破坏了城市内部原有的邻里关系,但这种“跷跷板”现象在国家层面与全球层面是很少发生的。对他而言,解决实现真正的均衡发展的方法是通过全球工人阶级的合作才能实现的[15]115-116。实现社会主义的基本前提之一是消除不平衡发展,而实现平衡发展的条件则是消灭资本主义的抽象平等的交换价值基础。社会主义到来的标志之一是让使用价值从同一的价值暴政中解放出来,恢复其多样性与差异性[24]204-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