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绛:我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在境界第几重。年轻时曾和费孝通讨论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不懂,有一天忽然明白了,时间跑,地球在转,即使同样的地点也没有一天是完全相同的。现在我也这样,感觉每一天都是新的,每天看叶子的变化,听鸟的啼鸣,都不一样,new experince and new feeling in everyday。 我今年一百岁,已经走到了人生的边缘,我无法确知自己还能往前走多远,寿命是不由自主的,但我很清楚我快“回家”了。我得洗净这一百年沾染的污秽回家。
更多的普通读者是从杨绛先生的文字中了解她的近况与思考的。近年来,杨绛先生深居简出,闭门谢客,将相当多的精力用于整理钱锺书先生的手稿笔记资料,认为这是头等重要的事,40卷的《钱锺书手稿集》等因此得以及时与读者见面;同时她自己也笔耕不辍,《我们仨》、《走在人生边上》等作品深受读者喜爱。而从杨先生身边人偶尔写下的文字中,读者了解到,先生的起居,仍是清淡饮食,在屋里慢走健身;先生的住处,仍是水泥地面、老旧钢窗、粗布沙发,她谢绝了政府要帮她装修的美意,因为“虽说是国家的钱,到底是老百姓的,所以不要破费”;身在简室,先生却以天下为念。2001年9月,钱杨二位先生将他们当年上半年所获72万元稿酬以及此后出版的所有作品的报酬捐赠给母校清华大学,设立“好读书奖学金”,运行十年,目前已有900多万元资金,共为268位品学兼优的学子颁发了奖学金。日前,杨先生更在报纸上以答问方式跟读者分享她的百年心情:“年轻时曾和费孝通讨论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不懂,有一天忽然明白了,时间在跑,地球在转,即使同样的地点也没有一天是完全相同的。现在我也这样,感觉每一天都是新的,每天看叶子的变化,听鸟的啼鸣,都不一样,new experince and new feeling in everyday。”其中显示的情怀、信念、哲思、生命状态,令读者深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