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论述虽曾遭受批评,但其企图将地域研究摆置在动态、具体而具有差异之社会空间过程以进行观察的研究方式却饶富启示,呼应了整体空间学域迈向脉络性深度空间研究的趋势;而其所曾揭橥的地方/空间具有主动性的说法,虽曾遭受质疑,却可在Edward Soja的后现代地理学中看到类似影子。拨接了Henri Lefebvre的“空间生产(production of space)”观点,Soja提出了不同于既往的“空间性”概念,以指涉“社会地生产的空间,指涉广义定义下的人文地理中被创制的形式与关系”[4],可说为Massey与Cooke的地域性论述提供了进一步深化的可能。
所谓的文化地景并非特指文化门类的地景,而是指涉了具有文化意涵的地景,故而,自然包括了向来为自然地理所重视的自然/实质空间在内。诚如Soja空间性论述所示,任何一处人文地域作为空间性的整体呈现,皆有其自然/实质空间的面向,而且正是在此真实存在的空间基础上,人类方得以展开其主体性的活动并建构出整体空间性,从而参与了历史及社会的辩证发展。作为一处第二自然(the second nature,亦即Soja在Third Space中所称的属于第一空间的“真实空间”),地域自然在与人类的特殊互动过程中,构成了文化地景所以形成之不可或缺的坚固磐石。事实上,人类主体经常是以“利用的”或“体验的”方式面对着地域自然(前者乃是将地域自然视为科学客观审视的“物-客体”,后者则视之为主体感兴驰骋诗性的“物色”),从而也赋予了地域自然以不同的面貌,并形成了不同文化内涵的地景样态。
[2] Diani M, Ingraham C. Introduction – Edifying Project: Restructuring Architectural Theory [C] // Diani M, Ingraham C. Restructuring Architectural Theory.Evanston,Illino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