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著名学者戴维·莫利(David Morley)写了一本《传媒、现代性和科技:“新”的地理学》(Media, Modernity and Technology:The Geography of the New),他在中文版序中特别提醒读者注意这个“新”字。当然,阐释“新”地理学的思想,并不算戴维·莫利的独创。乔尔·科特金(Joel Kotkin) 就有《新地理学》一书,意在论述在数字化革命中,“人与空间之间的多种关系”变化的历史。既然两位学者都在“新”字上做文章,那么新地理学或者说新地理究竟新在哪里?这的确引起了笔者很大的兴趣和思考。
具有物理实体意义的地理即包括空间和距离,的确与人类的生存和发展密不可分。但是自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以来,特别是进入20世纪以来,人与地理空间及距离的关系就在被不断地校正过程中。托马斯·弗里德曼(Thomas L. Friedman)曾感慨:在500年前,哥伦布运用当时简陋的技术进行环球航海探险,他安全返航并告诉世人,“世界是圆的”;500 年后,生活在数字化高科技时代的21世纪,“世界已经变成平的了”。传统的地理学、传统中对地理、对地理位置和距离的感知与理解发生的变化之大,着实令人惊叹。
戴维·莫利在书中还引用了迪尔德丽·博登(Deirdre Doden)使用的 “强迫性接近”(Compulsions of proximity或译为“被迫性接近”)这一术语。在他看来,高科技世界中的人类仍然“不能无视地理和空间距离的阻隔”,人们在许多方面、在许多问题上,仍需要拉近彼此在现实空间的距离,仍然离不开面对面地沟通与交流。所以我们不难看到在现实生活或国际交往中,但凡遇到事关重大的问题,人们仍不得不坐到会议室或谈判桌前,各国政要也不得不前往联合国或某地参加首脑峰会,以表示重视、诚信和寻求解决问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