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人类学“集中注意力于特定民族籍以拟想、创造和再造他们的过去,以至把过去和他们身处的现在联系在一起的各种方法和文化理路”;“它注意的是记录和描写局内人的看法、假设和感觉,并用局内人自己的社会文化措辞表达”;“因而,这样的人类学几乎没有制造‘客观’历史的企图。相反的,它感兴趣的是人们对过去知道和记得些什么,如何记得,又为什么记得,以及人们如何解释过去并和现在连接在一起”;“(历史的人类学)并不是为历史而历史,人们对于过去的说法和评价,是他们现在回顾之后的产品。再者,那些说法往往由一代到另一代不断改变”;“因而,对于理解一个民族及其社会文化脉络的变迁,人们自身的说法是最重要的”;“最直截了当的做法,是由人类学家写下土著对于自己过去的说法,将这些和他们当代文化概念和社会相关事务联系在一起”(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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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Manlyn Silverrnan&P.H.Gulliver(eds),Approching dU Past:Historical Anthropology jThrough Irish Case Studies. Columbia: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92.
② 玛丽莲.西佛曼、P.H.格里福编:<走进历史田野:历史人类学的爱尔兰史个案研究),第26页。下引该书,只标明页码。
在历史人类学家看来,“历史是意识形态,而且和任何意识形态一样,虽然许多人以为它是‘真实’和正确的,它却容易为人所操纵和重述”(29页)。例如,有些掌权的人为了自己想得到的利益,故意采取行动,去强调或重新创造历史知识和感觉。“最先开始发明传统和历史的,是许多没有什么权力的个人,这些人一定是由传统和历史的发明及其得到认同的某种展望中,看出可以得到一些好处。当他们发明最投合权力或想谋求权力者的脾味因而得到宣扬,发明遂以成功”(29页)。而且,传统被发明出来,故事并没有划上句号。实际上,“每一个世代都在重写其历史。不仅如此,重写可以在一个世代尚未结束就发生,也可以能更久。萨林斯曾经强有力的提醒当代的人类学家,一个民族对其本身的历史,有可能继续不断的再创造”(30页)。萨林斯用社会文化事物的“实际的重新评价”来说明这一过程。“因此,‘现在之中永远有一个过去’,‘过去之中永远也有一个现代’,于是,反过来解释过去之中永远也有一个现代”(3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