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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陈平原:“讲座”为何是“胡适” [打印本页]

作者: 张志娟    时间: 2010-6-1 14:43     标题: 陈平原:“讲座”为何是“胡适”

在大学里设立高规格的学术讲座,既对讲者表示敬意,也给听众一番惊喜,在我,这念头由来已久。最初的灵感,竟来自一册小书。30年前,在广州中山大学念书,很喜欢花城出版社刚刚“内部发行”的《小说面面观》(1981)。英国著名小说家、批评家福斯特的这本书,是我进入“小说研究”最初的向导。那时书少,读得仔细,
“导论”里有一段话,引起我的兴趣:“这个讲座与‘三一学院’的教授威廉·乔治·克拉克有关,没有他,我们今天就无缘相聚于此,为小说作面面之观。……根据他的遗嘱,剑桥大学每年为他举办一个讲座,讨论‘乔叟以来某一时期或数时期的英国文学’。这就是我们今天得以聚集于此的原因。”此后,阅读各种译作,有个小小的“发现”——专家撰写视野宏阔的“小书”,往往是应某荣誉讲座而作。

  1991年初春,我得到一个机会,在香港中文大学做四个月研究。没有具体任务,除了读书,就是逛各种新旧书店。带回来的港版书中,包括若干种中文大学出版社刊行的“钱宾四先生学术文化讲座”,如狄百瑞的《中国的自由传统》、杨联陞的《中国文化中报、保、包之意义》等。这个由“新亚学术基金”支持的系列讲座,每年邀请国际著名学者来校,作系统性演讲,为期二周至一个月。1978年首次开讲,请的是新亚书院创办人钱穆;至今出场的21名学者,都是大名鼎鼎:英国的李约瑟、日本的小川环树、美国的狄百瑞、中国的朱光潜等。依我浅见,好大学都该设立类似的讲座。与厚重的专业著作不同,此类讲座或占据学术前沿,近乎“思想的草稿”,或关乎社会人生,探究“根本的问题”。因采用公开演讲的方式,必须考虑听众的趣味及接受能力,往往宗旨明确、深入浅出,超越了今日大学校园里壁垒森严的学科边界。

  又过了15年,我任教的北京大学终于挤出经费,允许各院系外请教授,开设一学分的课程(八讲)。经我手完成的,就有哈佛大学东亚系讲座教授王德威的“抒情传统与中国现代性”、香港浸会大学中文系黄子平教授的“文化研究:鲁迅作为方法”、法国东方语言文化学院中文系主任何碧玉(IsabelleRabut)教授的“城市文学与异国想像——比较文学视野里的汉学研究”,以及波士顿大学东亚系叶凯蒂教授的“近现代娱乐文化的兴起与社会变革”。此类课程虽好,但有个缺陷,受现有学科限制,无法放开讲,且经费不太充足,常常捉襟见肘。

  很长时间里,北大办学经费拮据,只能凭教授的个人能力,东拼西凑,弄出些不太连续的“系列讲座”来。在我熟悉的人文领域里,乐黛云先生最为擅长此道,其创办比较文学讲座,几乎像变戏法一样“无中生有”。小而美的“北大学术演讲”丛书(乐黛云、张文定主编,北京大学出版社),前十几种都属此讲座,而后几种来自“汤用彤学术讲座”,也与其不无关联。由“系列讲座”而“演讲丛书”,乐先生等做得风风火火,嘉惠诸多北大学子及读书人。只是因没有固定经费,很难持之以恒。

  出任中文系主任后,很想追摹先进,以尽可能优厚的待遇,邀请国际上杰出的学者到北大来,以系列讲座的形式,传授其人文理想及学术成果。如此理念,学人大都赞赏;但实行起来,非有特殊经费支持不可。于是,利用百年系庆的机遇,我请系友黄怒波(中坤集团董事长)捐资,创立了此“胡适人文讲座”。

  说到这里,马上会被追问:“讲座”为何是“胡适”。先退一步想,还有什么更合适的?叫“孔子论坛”、“屈原讲座”或“莎士比亚大讲堂”,都有拉大旗作虎皮的嫌疑。命名的原则是:必须与北大中文系百年风云有关联,且能凸显自家学术传统与精神风貌。对于北大中文系来说,新文化运动是我们迅速崛起的关键,其中蔡元培居功厥伟。那为何不选蔡校长?原因是,1996年9月,北大中文系设立了“孑民学术论坛”,定期邀请校内外专家学者,为研究生开设讲座;此论坛全靠中文系日常经费支持,不太宽裕,但仍在继续。至于在北大中文系讲授“中国小说史”课程六年之久的著名文学家、思想家鲁迅,本来是很合适的人选,可惜被人捷足先登了。2006年6月,香港叶谋遵先生捐资在北大设立“叶氏鲁迅社会科学讲座教授基金”,涉及的领域是经济、新闻、国际关系、教育、法律等。接下来,胡适怎么样?尽管各家政治及学术立场不同,对胡适在新文化运动中的贡献,还是有共识的。再说,胡适1930年代出任北大文学院院长兼中文系主任,抗战胜利后曾任北大校长,在职期间做了不少好事,还是值得纪念的。就这样,我的提案获得了通过。

  硬要说以“胡适”命名此讲座乃别有幽怀,也并非毫无道理。作为北大人,我对适之先生有一种歉疚感。翻阅上世纪50年代三联书店出版的八辑《胡适思想批判》,不难明白当年的批胡,重头戏多由北大人主唱。正因为胡适的根基在北大,在当局看来,批胡能否成功,很大程度取决于北大人是否愿意划清界线。可想而知,与胡适有过交往的学者,其承受压力之大。今日力倡思想独立、精神自由者,必须设身处地,方不致持论过苛。1998年,北大借百年庆典之机,重提“老校长胡适”,这已经跨出了一大步——此前,我们只肯定其在新文化运动中的贡献。有感于此,我为北大出版社适时推出的十二册《胡适文集》撰文,称:“谈论二十世纪中国的思想文化建设,胡适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在政治/思想/学术/文化等诸方面,适之先生都曾发挥巨大作用。但尤为难得的是,其始终保持‘建设者’的姿态。与充满激情的‘革命’相比,强调‘建设’,自是显得‘黯然失色’。适之先生利弊参半的‘平实’,既受制于性格、学识、才情,但也与这一‘建设者’的自我定位不无关系。可建设者的力求‘平实’,不等于墨守陈规、维持现状,更不等于没有自己独立的政治理念。读北大版的《胡适文集》,更证实了我的这一感觉。”(《建设者的姿态——读北大版〈胡适文集〉有感》,1999年3月10日《中华读书报》)

  2003年秋天,安徽教育出版社完成了《胡适全集》的出版工作,我力主将新闻发布会定在北大英杰交流中心的阳光大厅。为此,我专门给许智宏校长打报告,称:“曾任北京大学校长的胡适博士(1891—1962),乃近百年中国学术史、思想史、文学史乃至政治史上举足轻重的人物。正因其对于历史进程的影响极大,褒贬毁誉集于一身。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学界开始重新认识胡适。20年间,整理出版了许多胡适的选集或文集,给研究者以及广大读者提供了很大的方便。考虑到胡适著述甚多,收集不易,从1992年起,安徽教育出版社集合全国诸多学者,历时十年,终于完成了包括中英文论著、创作、日记、书信、译文以及未刊稿在内的约两千万字的《胡适全集》。这套四十四卷的《胡适全集》的出版,既是对于先贤的最好纪念,也给学界了解二十世纪中国,提供了相当丰富的史料。考虑到胡适在中国现代史上的重要地位以及与北京大学的特殊因缘,北大二十世纪中国文化研究中心和安徽教育出版社合作,将于2003年9月18日在燕园召开‘《胡适全集》出版暨胡适学术思想研讨会’。”为什么不拉一杆更招风、更显眼的大旗,竟以小小的“北大二十世纪中国文化研究中心”牵头,是深怕给学校惹麻烦。不过,事后有关领导告诉我:这点小计谋根本没用,若是出了问题,北大还是脱不掉干系的。据说学校领导专门为此开会,并当机立断,不仅同意开会,还委托许校长出席。那个会上,无论是北大的许智宏校长、季羡林教授,还是职务在身的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许嘉璐、全国政协副主席王选、新闻出版总署副署长柳斌杰等,都做了十分精彩的发言。台湾“中央研究院”诸多学者参加,深受感动,还以中国大陆学界“为胡适‘平反’”为题大做文章。可这边的主流媒体,基本上保持沉默,我检索了一下,相关报道仅在《高校社科信息》、《中国图书商报》及《安徽日报》上出现。

  不鼓励,也不压制,这就行了。由于众多学人的长年努力,胡适早已恢复名誉,北大上下不再对其心存芥蒂。中文系设立“胡适人文讲座”,并未遇到任何障碍。因此,当媒体询问此举有何“内幕”时,我感谢他们“拔刀相助”的好意,但拒绝“过度阐释”。我更愿意大家关注此讲座本身——什么宗旨、如何推进、能否邀请到国际一流学者、演讲者有无尽心尽力、学生们是否获益等。以我的经验,此等事,轰轰烈烈“开头”并不难,难的是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上得厅堂,还要下得厨房;拿得起开山斧,还要捏得住绣花针。只有将“宏大叙事”与众多精妙的细节安排相结合,方才可能收获满堂掌声。对此,我只有外交词汇——“充满期待”。

2010年5月9日于京西圆明园花园
作者: 张志娟    时间: 2010-6-1 14:54     标题: 回复 1# 的帖子

响应号召,发点学术导向的帖子吧~~

很久没来打理,其实最近各种牛人来京,着实引发鸟阵阵围观高潮

敝校先后有霍米巴巴、宇文所安讲座系列,清华也请到了擅长讲荤笑话的齐泽克怪叔叔

宇文所安系列正是本文所说“胡适人文讲座”之头炮,迄今已进行四讲,最后一讲就是明天,欢迎在京有兴趣的同学前往围观。

附讲座安排:

北大中文系“胡适人文讲座”开讲

主讲人:宇文所安(Stephen Owen)教授

主讲人简介:
    宇文所安(Stephen Owen)教授是享誉世界的中国古典文学与比较文学专家,美国哈
佛大学詹姆斯‧布莱恩‧科南德特级教授,美国人文与科学学院(American A
cademy of Arts and Sciences)院士,美国哲学会(American Philosophical Society)
成员,麦伦基金会杰出成就奖获得者。
    主要著作包括《孟郊与韩愈》(耶鲁1975),《初唐诗》(耶鲁1977),《盛唐诗》(
耶鲁1980),《传统中国诗学》(威斯康星1985),《追忆》(哈佛1986),《迷楼》(哈佛1
989),《中国文论》(哈佛1992),《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评》(诺顿 1996),《中国
中古时代的终结》(斯坦福1996),《他山的石头记:宇文所安自选集》(江苏人民2003)
,《“汉魏” 诗歌的生成》(哈佛2006),《晚唐诗》(哈佛2007),等等。其中6种已
译成中文出版。

讲座时间、地点安排:

第一讲:快乐•拥有•命名:对北宋文化史的反思 (Happiness, Ownership,
Naming: Reflections on Northern Song Cultural History)
演讲时间:2010年5月24日下午3点
演讲地点:北京大学东门内英杰交流中心阳光大厅

第二讲:桃花源的长官  (The Magistrate of Peach Blossom Sprin
演讲时间:2010年5月26日下午3点
演讲地点:北京大学五院中文系二楼学术报告厅

第三讲:缺席的石头 (An Account of Missing Rocks)
演讲时间:2010年5月28日下午3点
演讲地点:北京大学五院中文系二楼学术报告厅

第四讲:悉为己有 (“All Mine!”)
演讲时间:2010年5月31日下午3点
演讲地点:北京大学五院中文系二楼学术报告厅

第五讲:回声: 读法 (Echoes: Reading)
演讲时间:2010年6月2日下午3点
演讲地点:北京大学五院中文系二楼学术报告厅

    英文演讲、中文学术撮要翻译。欢迎参加。


应广大同学的要求,胡适人文讲座——宇文所安教授演讲的地点作如下更换,无需领票:

第三讲:缺席的石头 (An Account of Missing Rocks)
时间:5月28日  下午3点
地点:二教102

第四讲:悉为己有 (“All Mine!”)
时间:5月31日  下午3点
地点:二教205

第五讲:回声: 读法 (Echoes: Reading)
时间:6月2日   下午3点
地点:二教203

敬请各位同学互相转告。
作者: 张志娟    时间: 2010-6-1 15:00     标题: 再附豆瓣上某位童鞋围观齐泽克归来写的段子集锦

供大家欣赏。
那天有事没去成,非常遗憾!
听怪叔叔亲口讲段子和看他在书里讲段子,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呜呜~



齐泽克故事会20100518@清华大学图书馆报告厅2010-05-18 22:47:02

【首先,我不懂齐泽克。然后,作为一个不靠谱怪蜀黍,齐泽克的point总是淹没在众多故事中,而且他讲起故事来喜欢乱跑火车= =#(至少我这么认为,再说一遍我不懂齐泽克……)。再然后,他很发指地没有讲完……那么,就当是来听故事的吧。

今天天气很奇葩,在主角大人该出场的时候,天就倏地黑了然后狂泼一场大雨。作为主持人的汪晖(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面相纯良语音温软的美大叔就是汪晖= =)急了,打电话:“你得叫部车啊!”未几,雨速停,明亮的太阳和主角都出场了……齐大叔身穿一件被打湿了的枣红色的V领T恤,V领以至于毛茸茸的胸口若隐若现……】


【段子】
“每次我听到有人用外语介绍我,听众往往会笑,而我又不知道介绍人在说什么,于是我猜介绍人大概是说这人比较疯,请大家不要介意他的疯话。”
其实大家的笑点是:汪晖说,“齐泽克是当代在中国最有影响的外国思想家之一,活着的。”

【非段子】
今天的要讲的问题是:How does belief function in our ideology?

【齐泽克故事】
有个精神病人以为自己是一粒米。他的医生花了很大功夫治好了他,让他相信自己是个人,不是米,然后他就出院了。没多久他又回来了,说我怀疑那只鸡想吃我。医生说你是人,不是米!他说我知道我是人不是米了,但是鸡知道吗?

【非故事】
“鸡不知道”对于意识形态起到了关键作用。南斯拉夫解体就是因为“鸡不知道”。高级官员因为怕年老的铁托伤心而向他隐瞒了当时经济的困境,错过了改革的机会。

【齐泽克故事】
在意识形态的作用下,历史有选择地被唤醒用以服务现实。在意识形态之下,会出现这样的美丽的悲剧:父亲得了绝症,为了家庭而向儿子隐瞒了病情,儿子知道了父亲的病情和父亲的隐瞒,但为了不让父亲担心而故意装作不知道。

【齐泽克故事】
“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年轻的时候,他美丽的妻子被查出患了乳腺癌,只能活两个月了。果然她的妻子就去世了。但是这位朋友表现的过于正常,该工作工作,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没有抑郁更没有寻死,甚至可以平静地和朋友们谈论他妻子的临终状态,以致于大家纷纷怀疑他究竟有没有爱过他的妻子。关心他的朋友们发现,他每天都会对妻子留下来的宠物——一只仓鼠说话,陪仓鼠玩。于是大家明白他在感情上把仓鼠当作他的妻子,他在感情上并没有接受妻子已死这件事。

【非故事】
这个故事是用来讲,意识形态在当今是拜物教式的。

【上一则故事续】
您知道,仓鼠的寿命是很短的。半年以后,仓鼠死了。这位朋友崩溃了,被送进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非故事】
现代社会里有很多犬儒,每个犬儒都有一只仓鼠,他们所执着的东西。
一部关于藏传佛教和资本主义的纪录片认为,虚拟化的(virtualized)、数字化的资本主义与藏传佛教本体论之间有着某种内在关联。该记录片的观点是,在当今资本主义社会里,信藏传佛教可以助你取得事业成功并保证情绪稳定精神健康= =#。藏传佛教在西方已成为很多成功人士的大仓鼠。

重读《资本论》第一章第四节,马克思已经揭示了商品的拜物性质。

马克思关于意识形态的规定:People don't know what they are doing, but they are doing. 幻象并不在于观念中,而在于人们的行动中。

【齐泽克故事】
一个年轻人,他的父亲是个二百五,他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二百五,但是他在父亲面前依然会自然地表现出敬畏。

【非故事】
幻象有三个层次,1,事情看上去是什么样的;2,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的;3,你怎样做。我们都在执著于我们自己的仓鼠,我们相信,但并不真的信,却像我们真的信一样去做。

关于生态危机,人们都知道危机存在,但我们并不采取实际行动。因为我们的“鸡不知道”,我们的鸡不愿意知道。当我们出门,看见红花绿草,我们在感情上并不愿意承认危机的存在。

心理分析认为,现实的结构是某种幻象。这不是后现代的表述,这要说的是,真相比日常生活意义上的现实更具有创伤性。遇到真正可怕的创伤时,你会恍惚觉得它其实没有发生过。

现代科学具有创伤性。它从生活中抽走了幻象。尤其是量子力学,玻尔说量子力学是不可理解的。量子力学描述的经验,与人们的日常体验完全不同。如果抽走了幻象,我们也失去了真实。

宗教也是仓鼠。生活中对无知的鸡、对仓鼠的需要是广泛的。譬如电影《美丽人生》里的儿子之于父亲。【从这里开始齐泽克蜀黍的火车开始乱跑……】这个电影是以喜剧的形式呈现的。故事可以有更悲剧的结局:儿子其实知道父亲是在欺哄他,但是为了怕父亲伤心而仍然装作天真无知。但是关于犹太大屠杀的电影常常用喜剧来呈现。故事需要一个英雄,而在真正可怕的事件中,英雄是不可能的,人的尊严被践踏得没有余地。所以大屠杀电影需要喜剧化。集中营里最可怕的不是死人,而是那些仍然活着的人,他们虽生犹死,如行尸走肉(the living dead)。The living dead的形象对于分析20世纪是非常重要的,在且仅在这一点上齐泽克同意阿伽本。一个简单的英雄伦理已经不够了。

尼采说,上帝死了。但是鸡也需要知道上帝死了,上帝自己也需要知道上帝死了。耶稣在十字架上呼喊:我的神,我的神,你为什么抛弃我!有那么一瞬间,上帝知道自己死了。齐泽克很欣赏基督教中的“邻人”概念。文化多元主义是虚伪的,他们说我之所以把你当做我的敌人是因为我不曾与你交谈,不曾触及你的想法,我把你物化了。但是,中国朋友们,你们会不恨一个喜爱书法精于茶道富有生活情趣却指挥了南京大屠杀的日本军官吗?纳粹大屠杀的执行者中有很多人精通音乐,他们会在休息的时候演奏最好的欧洲音乐,对于他们的罪行,他们会有各自的合理化方式。当你跟一个反犹主义者说“犹太人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时,你已经失去了说服他的可能性。反犹从来不是因为犹太人怎么样,而是因为反犹者本身的需要。

【算不算段子……】
“啊,时间到了,我才讲了四分之一……这就像OOXX的时候高潮尚远而被迫中断呀~”

【汪晖问】
有个米国学者说,纳粹强调的power、culture和health都能在犹太生活中找到,您有何看法……

【齐泽克】
在纳粹的等级序列中雅利安人居上,黑人居最下,而犹太人并不在此序列中,犹太人在秩序之外,不可触,应消失,却犹如雅利安人的double。在希腊到莎士比亚的戏剧中,double都是作为喜剧主题出现的,比如双胞胎弟弟冒充哥哥睡了自己的嫂子呀之类的。而到浪漫主义和德国唯心主义之后,double题材就变成了惨烈的悲剧,double的二者必会你死我活。一本传记中曾经提到,希特勒认为最伟大的人物是摩西。

【后面的问题不记得了,只记得故事了】

【齐泽克故事】
“我的一个朋友”,想泡一个mm,他就去mm住处跟mm表白,结果mm说,好呀我们现在就开始ooxx吧,然后开始脱衣服,该友人大骇,落荒而逃……

“我的一个朋友的病人”,想泡一个mm,约mm吃饭,心里盘算,先吃饭,后开房,结果一进餐厅,犯了个典型弗洛伊德式口误,把“双人桌”说成了“双人床”…………最后泡mm失败。但是他发现,比起之后可能的真正的ooxx,他更享受吃饭且yy的过程……

【这两个故事貌似又回到了幻象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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