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缘缘堂 :丰子恺永远的水乡故园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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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乌尔沁
时间:
2010-2-10 20:01
标题:
缘缘堂 :丰子恺永远的水乡故园 (一)
缘缘堂 :丰子恺永远的水乡故园 (一)
江南水乡文人旧居当中,丰子恺先生的缘缘堂应当算是最有人文故事光泽了。人品。文品。居品。心品。旧事可人。新事可心。这是2009年南方的长秋十月。自已正从桐乡市长途汽车站出发。去石门镇。去缘缘堂。探视丰子恺的缘缘堂。那里不仅仅只是丰子恺的一个现实家园,而且更是他的一记精神家园。因为其实,丰子恺先生1949年以后一直居上海陕西路的。
从前有一次,还是听夏衍先生亲口讲的:如果想去拜看石门湾丰子恺旧家,最好能够一早到达。这样子迎养日色时份,才好感受得到甚是江南水乡幻梦。夏衍老是纯正杭洲人。当然熟知桐乡石门镇风采了。今天的石门镇,犹如一位清晨略施粉黛的少春女子。一但清晨来了镇上,最好站在南北大运河的石门大桥上,慢慢领略着移看。吴越疆碑最有古风了。不知道这是我多少次前来水乡石门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要来多少次呢。这一回,我是先到浙江桐乡,从这里转坐长途汽车。经过大约七十分钟左右路程,迎雨进入石门古镇。下车不需打伞,沿着熟悉的子恺路,顶着一首软软雾雨,眯缝着眼晴,几乎数着步子,匆匆兴兴来到了桥头边上的那一座白墙黛瓦缘缘堂。
雨打眼镜。紧走几步。面对着了缘缘堂的白墙黛瓦,近前细看。现在的缘缘堂的表面一洗如新,确实有那么一些过份的新艳了。仿佛不大象丰子恺先生纪实文字里面读到的那样子。有一些记得,还是年纪不老的丰子恺对于他自已的缘缘堂,有过这样的平实描绘:“我的老姑母有信来,末了说:缘缘堂虽已全毁,但烟囱尚完好,矗立于瓦砾场中……”。丰子恺这些文字,刻在今日缘缘堂的大墙之上。她记述着1938年1月日寇血枪之下的毁亡实录。当时缘缘堂被焚之后,她的烟囱还未倒下。那么瑰丽又多情的文迹。就凭这一个不倒,我也一定要来拜一拜这一座屹立不朽的缘缘堂。江南水乡文人旧居当中,丰子恺先生的缘缘堂最有故事了。人品。文品。居品。旧事可人。亦可心。
石门镇是三千年前吴越两国的乡影边界。大石隔河。一碑竖立。一路蜿蜒而来的京杭大运河,当流经杭嘉湖平原时,竟依依不舍在古镇石门绕了一个大弯,然后缓缓南去。大河之面痴痴绵绵顺水木船漂漂。石门镇就这样安详地偎依在大运河的怀抱中,吴侬软语,脉脉含情。我每一次来石门探过丰子恺故居后,总是遇雨再抚“吴越疆碑”。迎雨而来。最拥诗意。“吴越疆碑”,又一次,又一次,前来亲近她,依佛她,读熟她。轻抚她的流波,穿寻她的古巷,贪觅她的石桥,沉迷她的河床。娇巧的镇宇,时而宽大于心。这会儿,我的手上一直热握着的《缘缘堂》书里有文纪写:1933年丰子恺的缘缘堂落成于石门湾,坚固坦白,深沉朴素。弘一法师,马一浮为她题词。缘缘堂藏书两万余卷,兽香不断,童趣盎然,诚无尚之乐也。故传世文集,多冠缘缘堂之名焉。
现在缘缘堂正南屋的大门上面,“丰子恺故居”五字是丰家诚请叶圣陶先生题写。缘缘堂东面的围墙造好以后,围墙门上请了园艺文化学家陈从周先生题书“丰子恺故居”五字。大画教李可染先生为缘缘堂书题了“缘缘堂”三字,痕刻在缘缘堂前院的西壁之上。同时还题写了“丰子恺故居”五字,刻在木板上,并且挂于缘缘堂的后门入口。今天的一整座缘缘堂都是重建的。但是缘缘堂内却有两样东西仍是陈年旧物:一样是老缘缘堂柱子的一块基石,居然劫后幸存,现在陈列堂内。另一样是一对被烧焦了的缘缘堂大门。这两件旧物都是丰子恺的堂兄丰嘉麟当时从缘缘堂焦土中抢救出来的。后来至分,有的日本人前来参观缘缘堂时,面对着发黑而焦的这扇大门常常汗颜。甚至还有人对着这一焦黑大门鞠躬致歉。
当年,
缘缘堂遭毁之后,一直到1932年,丰子恺因为出版了20多本书,手里攒有了一点钱物。想修家了。想缘缘堂了。丰子恺为了实践母亲在世时自己对她许下的诺言,便又在故乡浙江省石门镇木场桥堍的梅纱弄里重新建造一所房子。这才是现今一般人所指的缘缘堂。这所缘缘堂是完全按照丰子恺自己的构思建造的。整体采用中国式的结构,取其坚固坦白;形式用近世风,取其单纯明快。正直高大,轩敞明爽,具有朴素深沉之美。这座缘缘堂位,在丰子恺的世代祖居享德堂和丰同裕染坊通称老屋后面,和享德堂隔一条梅纱弄。由于梅纱弄是南北向的,所以缘缘堂通向梅纱弄的大门是向东开的。走进大门,就应该是屋前院子的侧面,造房子的工人为了占足地皮,竟把房子造成南边宽北边窄。砖墙都已砌好并已粉上了白色,窗框也已做好,就差配玻璃涂漆了。可是丰子恺得知后,坚决要求拆掉重来。
丰子恺说:“我不能传一幢歪房子给子孙……”这是一座永远“不倒的缘缘堂”……。丰子恺在1938年7月所写的《佛无灵》一文当中也有提到他的这一间缘缘堂。抗战八年期间丰子恺带着家眷辗转流亡。1945年8月15日抗战胜利了。因了经济关系,丰子恺一家到了1946年,才回到了阔别九年的江南家乡。丰子恺在打败日本鬼子后的1946年9月25日踏上了上海土地。几天以后他就去了故乡石门。凭吊他自已心上的那一座缘缘堂。离别九年石门镇,战后已经面目全非,一路上面都是草棚废墟。走木场桥,过桥堍,一片荒草之地。原来的缘缘堂,享德堂和染布坊,早已不知去向。记忙中缘缘堂的烟囱也没有了。只有一排墙脚石,她默默地指示着缘缘堂所在的地方。丰子恺面对一片蔓草荒烟,回忆着当年钟鸣鼎食的情况。丰子恺这种心情弥漫无沿。想她的心,可能会一直一直持续到公元1985年缘缘堂再次重建落成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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