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知遥

3、花雨山

从澜头村和村民们拉呱，中午本来是要和大家一起回去，禁不住村支书的热情，我和士闪兄留下吃饭。都是些家常饭，极为可口。吃完饭，还没等到几个同组的同学来，我俩为了不搅扰村干部工作决定先行上山，目的去了解花雨山庙会和那里的石大夫洞。当地关于石大夫的传说很多，关于他的崇拜也很多。但有些地方说石大夫是十个能给人治病的人，老百姓爱戴他们就给他们修了庙，应该是十个人物。而有的地方说石大夫就是一个姓石的医生。能给人治头痛、疖子等疾病，被称为神医，所以修庙供奉。
到花雨山山脚的时候，士闪兄说此刻上去怕要搅了山上张道士的午睡，不如在山脚歇息片刻。山脚有一处刚建成的菩萨庙，再往上一点是一处凉亭，信步上去，却不料完全被羊粪霸占，到处弥漫着羊圈的气息。略做迟疑，我们就在凉亭上坐下来。这时候微风吹过，加上中午喝点小酒竟然有些微薰之意。和士闪兄天南地北地聊起，忘记了我们是在遍地粪便的所在，还不忘记调笑下：我们今天是占了羊的地方。不过在这地脚，羊们能享受到这么幽雅的环境，把凉亭直接当了躲风避雨之所，也算是享羊福了。
而正在不远处几只羊正机警地看着我们。
我们看羊，羊看我们，看着看着就笑了。
不久有小组的同学们陆续来到。远远地也见走来一个老人。士闪兄认出正是张道士。他过去几句寒暄的话，让我能明显感受到田野调查和乡民亲近的重要。士闪兄说：张道长你好，我们怕打搅了你中午觉，特在此山下恭候多时。而那张道士刚好是从远处给人算了风水回来，喝了点小酒，听了此话明显地有些感动起来。这让我想到了当年刘备三顾茅庐的故事。此时此景让人不能不联想。
后来的收获也是明显的。前面几位同学曾经也来访过张道士，要求看下道士五代家谱材料，被张道士一口回绝了。而士闪兄在和张道士的聊天中很自然地获得了张道士的信任：他同意给我们看他家的家谱，厚厚的一大箱子。然后他还私下里同意在合适的时候要给张老师看他保存的历年来的花雨山庙会的帐薄。许多解放前的庙会帐薄他还保留着。这几乎成为此次谰头村采访的最大收获。
回来的路上，我回想老道士对张士闪老师说的那话：我就看你长的板正，我才给你看这些。哈哈，和乡民在短时间里能亲近到如此，是需要点真功夫的。不服不行。

代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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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知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