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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掌故专家吴昊病逝

歷史掌故专家吴昊病逝

2013-12-16 18:51:50|来源:大公网|

   

  香港歷史掌故专栏作家、前浸会大学传理学院电视电影系系主任吴昊(图)16日凌晨因病去世,终年66岁。

  吴昊,原名吴振邦,广东东莞出生,曾任无綫电视编剧、电台节目主持及“香港学”研究员。

  吴昊曾编写《上海滩》、《网中人》、《亲情》等风靡万千香港观众的经典电视剧集。他是歷史博士,出版过的书《香港掌故系列》、《太平山下》、《岁月留情》、《香港电影民俗学》,全部都是记载老香港的世情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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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为千风 长在人间

凤凰网 2013-12-29 01:24:14|来源:大公网|

图:吴昊/1947-2013

  对我这样一个从未有缘做过吴先生门下学生、也没有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看?港剧长大的晚辈,吴昊先生意味?什么呢?其实在我心目中,他就是港版的吴念真:一个心里装了那么多香港故事,又那么会讲故事的人。

  吴昊先生离世的消息夹在湿冷沁骨的雨丝里传来,那天是十二月十六号,香港的低温也恍若有所感知,陡地正式跌入一季寒冬。裹上最厚的披肩出门仍感到内心凄凉,我清楚那不只关乎天气,就正如吴昊先生的病故,不只是他满门桃李的痛失──像浸大电影学院总监卓伯棠教授说,他们失去了其中一位最好的老师;也不只是喜欢《上海滩》的那批无线老观众的怅惋──斯人逝去,一併带走了港剧的最经典记忆;而更是每个深爱香港地与香港电影的人无可转圜的所失。

  对我这样一个从未有缘做过吴先生门下学生、也没有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看?港剧长大的晚辈,吴昊先生意味?什么呢?其实在我心目中,他就是港版的吴念真:一个心里装了那么多香港故事,又那么会讲故事的人。而在世人心目中,除去传道授业培育后辈,他一直拥有三个重要身份:香港电视界的元老编剧,电影学者,和通晓本土风物、歷史知识丰厚的民俗学研究者。

  吴昊在业界的功德,不乏行内前辈撰文缅怀,而局外观众铭记的,则是他编写的那些剧集所缔造的永恆回忆。《上海滩》是其中神来一笔,即使我没亲歷八十年代中期该剧初入内地的万人空巷,却也目睹了日后多少年里人们对它的念念不忘。到我上初中借来该剧的VCD时,“浪奔浪流”的激昂早已启蒙了一代人对粤语流行文化的想像。初中小女生看金童玉女的爱情悲剧,压根没听说过吴昊,却很为那结局肝肠寸断,怪编剧无情。多年后我看法国黑帮片“Borsalino”的结尾,才恍然大悟,再去读吴氏接受访问时直言“抄桥”的坦然──“拿来”也好参照也罢,他实实在在是位优秀创作者──在那个本土编剧初起步的年代,将一部平庸西片还算不错的结尾嫁接过来,不但没水土不服,还一举造出一个传奇。

  后来,我和许多有邵氏情结的人一样,迷上了邵氏的类型电影。而吴昊编著的“邵氏光影系列”,则是启蒙读本。一套六本,十年前由香港三联出版,不走严谨学术路线,而是用闲话家常的方式去全面铺开一个完整的邵氏。从邵氏男女明星、对武侠片的革新、到时装文艺片、黄梅调戏曲片、乃至艷情片、社会奇情片等第三类型电影,内容涵盖邵氏体系的方方面面。记得台湾焦雄屏老师说过,这套书在文字资料上,提供了非常多非常直接的第一手资料。其实里面不少内容,直接取材《南国电影》,对于无缘翻阅当年邵氏官方杂誌的老影迷来说,那些海报、照片与访谈文字便尤显珍贵。恰正是吴昊默默用耐心搜集起这批素材,将它们重新奉献予人。想来,这都是出于一位香港电影学者对本土电影的情深意重。

  沿?这条线索追上去,才读到吴Sir早在一九九三年写的《香港电影民俗学》,并由此记住“电影不单只是艺术、娱乐、也是歷史。”是吴Sir让我懂得,永远不要用“电影语言能够共通”作为懒惰的藉口,去迴避走入电影背后那整个地区的复杂社会文化脉络,也是他使我真正对香港电影的前世今生发生兴趣,从他的书里,去补香港歷史这一课:原来香港广播剧界有位开山宗师李我,而早年的电台广播剧又直接影响了电影;原来“殭尸电影”很大程度上是功夫片的借尸还魂;又原来五、六十年代的喜剧片,却是在反映当时的民生之悲。吴昊在文字中所釐清的,不只是香港电影的歷史,其实也是一部香港社会的变迁史。

  我会觉得,追思一位写字的人,最好的方式便是读他写过的字。吴昊先生留给世间的最后一行字,是他Facebook上被广为转载的那句“我要随风远去,继续我的猎奇寻宝之旅”。于是之后几天,我单曲循环?秋川雅史那首《千风之歌》,找出家中所有吴Sir的书、重读他的专栏文字、打开他的Facebook一个个相簿、一段段故事看过去──那些年那些物、那些广告那些百货、那些地方那些回忆的庞杂沉实,将我重重包围。曾有一位重量级台湾作家说,香港还有很多没打开的宝,而我想,先生已经打开了很多。香港的宝,他一直在挖。

  他恋旧,爱戏说从前,是旧闻专家,这些从他笔下我一早知道。他用平实句子,讲述过太多我闻所未闻更绝难想像的本土故事,也总能从他字里行间清晰感到他对旧日乐土天堂的怀恋。譬如他淘出七十年代以大幅泳装美女做卖点的眼药水广告,说往日泳池缺乏,但港九离岛有几十个海滩可以游水,淡淡两笔写当年“水清沙幼,阳光普照”,已令人对今日的环境污染恻然。旧人旧地,在他那里又总是方寸之间就能写出故事──中环的嘉咸街有卖菜阿英的奋斗传奇;五十年代酒楼搭起的夜间“歌坛”没有潦倒卖唱者立足之地;早年去影楼照相,颈后要顶?杈子相当辛苦……而为旧执迷的同时,吴昊对最新的影音流行文化,同样了解熟悉。收集旧时代旧物掌故的同时,他也从没忽略过这个新时代的潮流。

  在直到辞世才搁笔的《大公报》“人间百货”专栏中,他写过对新片《末世列车》的评论,分享过《引力边缘》开场那十分钟长镜头的优雅,甚至连《飢饿游戏》这种“青少年”畅销读物也在关注,只是落笔时不免露出些惜旧心绪,说这样一来,那些传统童话神话书籍更是“惨被搁置一隅”。读到这里就忽然想笑出声,想来这书也不会是吴Sir那杯茶。而一转眼,他已在另一篇文中赞起东野圭吾竟能让死人开口的精妙布局。文字诚不欺人,吴Sir对浮沉世事一直有情,所以他会告诉读者,写尽生生死死世间情的东野圭吾,令他阅后怅惘。

  不过是半年多以前,吴昊先生从TVB时代已熟识的一位剪接师好友过世,他撰文写自己曾宽慰这位因手术而忐忑的老友说“算了吧,人生如梦!”并说像自己这辈战后的第一代港人是“在废墟成长,身心早熟……实在把生命燃烧得很尽”──所以肯定不会长寿。如今,重读这篇文,才被其中一语成谶的清醒真正刺痛。原来,理解吴Sir最好的路径,的确是去读他写过的字。人生一世,他早就看得那么通透,坦然无悔。

  吴昊先生写道:“能生于忧患,死于浮华,于愿已足了!”读这句时,我循环了多日的那首《千风之歌》,歌词刚好唱到:“我没有离开人间,化为千风,我已化身为千缕微风。”我闭上双眼,心知无论从前、现在与未来,吴Sir一直长在人间。

  贾选凝,北京电影学院本科,主修电影理论,香港中文大学新媒体理学硕士。香港媒体人、文化评论作者,亦有撰写短篇故事。文字常见《亚洲週刊》、《号外》、腾讯《大家》、《南方都市报》等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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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老先生
大王派我来巡山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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