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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塔里甫 吾云】史诗中的神树母题

【木塔里甫 吾云】史诗中的神树母题

史诗中的神树母题

原载:民族文学研究(京)1997年02期,第35-38页
哈萨克族 木塔里甫 吾云


  神树母题是哈萨克及其它突厥语民族英雄史诗中的一个特殊的母题形式。这种神树母题虽在英雄史诗中显得零碎与片断,但如结合民间文学的其它体裁所展示的神树母题予以充实,便看出这种母题的多彩性与所具有的文化内涵的丰富性。
    神树母题
  在哈萨克、柯尔克孜、雅库特等突厥语民族的民间文学和英雄史诗中,称之为神树的往往是拜铁列克树,即白杨树。这类树种在中亚内大陆一带极为多见。它生长迅速,耐旱耐寒,高大粗壮。在游牧人的生活中,白杨树作用是很广泛的。树叶是牲畜的极好食物,干枝劈柴是生火的最佳木柴。这是将其作为神树的主要因素。此外,有时把其它树种也看为神树,如柳树、松树等。从神树母题来看,可分为生命树母题和树生子母题二类。
    生命树母题
  在英雄史诗中,生命树的概念有二:一是保佑勇士的生命树,另一是养育人类的生命树。
  白杨树作为勇士的保护神形式出现,在哈萨克英雄史诗与英雄故事中极为常见。如在《霍兹少郎与芭燕美人》的一版本中,霍兹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遥远的芭燕姑娘。但他慑于马倌主霍达尔的武功,只好乔装成牧羊倌,暗地里与芭燕姑娘幽会。他的躲身之地是一棵参天杨树。平时他总呆在白杨树底下,若有情况,杨树树叶会发出某种声响提醒勇士。有次霍兹听见在无风情况下白杨树叶发出簌簌声响,预感有事要发生,便躲进一山洞。原来霍达尔发觉霍兹和芭燕偷偷幽会的事,准备来暗害他。就在此时,另一牧羊倌前来找霍兹,便坐在白杨树下等他,结果他被当成霍兹砍了头[①]。此外,勇士爬上白杨树躲避灾难的情节也极为常见。如《阿力克射手》英雄史诗中,阿力克勇士爬上白杨树,靠树的庇护惩治了女妖。在民间故事《玛麦勇士》、《戴金戒指的姑娘》、《奥铁根勇士》、《金髀石》等中,勇士也是爬上白杨树躲避灾难并惩治了女妖。在这里,白杨树是勇士们的避难地,它以高大的树干和茂密的枝叶保护勇士。有了白杨树。勇士就得到了保护而躲过灾难。否则,勇士的性命危在旦夕。在《金髀石》中,小孩虽骑着千里神马飞跑,但总是摆脱不了恶魔的追杀。恶魔先后拨下两颗獠牙掷出,铲断千里马的两条后腿。当小孩就要被恶魔逮住时,小孩突然发现面前有一高大的白杨树。他急忙爬上树摆脱了恶魔,而恶魔无法爬树只能在树下打转,最后只好拔下牙刨树根。这里,白杨树给予孩子容身之地,而将恶魔拒之千里[②]。在英雄史诗中更为常见的情景是:勇士们在夜晚寻找栖身之地时(这里说的是无人的荒野),总是设法找到一颗高大的白杨树。这里,白杨树是安全和具有保护意义的象征。杨树给人以充沛精力的情节,在英雄史诗和民间故事也做为一种模式出现。在《姑娘吉别克》长诗的古老版本中,这种模式很突出:托列甘不听父母劝告和祝福祈祷,独自跋涉荒野去寻找远方的恋人。结果在途中遭人暗算。当他挣扎着爬到一棵白杨树下靠住后,顿感恢复了不少精力。但干渴和伤痛已无法使他走出大荒漠,便托飞过的燕子、大雁、乌鸦,把自己遇害的消息带给姑娘吉别克[③]。这种形式在英雄故事《蛇身人》中也可见:姑娘外出寻找已变成燕子的情人,无边无际的荒漠和干渴饥饿,使她已精疲力竭。她爬到一棵高大的白杨树下,背靠大树歇息了片刻后,只感到一股清新注入了体内,心肺滋润,全身充满了力量。[④]在英雄史诗中,有时勇士们会连续睡几日的,他们睡觉前也都是选择白杨树底下的。睡醒后又重新焕发无比的精力。在哈萨克和柯尔克孜族的史诗《叶尔托斯吐克》中,勇士托斯吐克掉入地下世界,他在地下世界千辛万苦,来到一处发觉有一根参天大树,只见一巨蟒正要吞吃树上的两只巨稚鸟。托斯吐克用剑砍死蟒,挽救了稚鸟。木鸟来后,便驮着勇士从地狱返回人间。勇士有意或无意来到地下世界历经千难万险,来到一棵高大的白杨树下杀死巨蟒救小鸟的母题,是突厥语许多民族古老而传统的母题。如英雄故事《胡拉泰英雄》、《太阳下的孔开姑娘》、塔吉克族的《穆西包来英·卡曼》、撒拉族的《阿腾基根·麻斯睦》、维吾尔族的《艾里·库尔班》等,都是很规范的同一母题。这里的启示是:来到地下世界的勇士们只有遇到了那棵巨树后,才有获得返回人间再生的机会。这棵树是勇士的生命树,也是他的命运树。具有这种母题的史诗或英雄故事,也是把树作为生命树和命运树为前提的。与此相关,把白杨树作为生命树含义的内容,在英雄史诗和传说中更为普遍。如在《少年英雄托亚克拜》英雄史诗中,诺盖的比官把玛那恰交给卡勒玛克人作人质。玛纳恰的母亲预感儿子将遭不测,便对儿子哭诉道:“荒野中的白杨树,你是我的独根独苗呀,不日你便要干枯了”,[⑤]以白杨树作为生命终结的感叹。在英雄史诗《霍布兰德》中也有类似的描述:卡勒玛克可汗阿勒更格尔的母亲算卦占卜后,预感儿子将大祸临头:“崖下的白杨树,树稍直矗云霄苍天,树根纵横布满大地;这株枝叶茂盛的大树,我怕被那高贵之人,拦腰将他砍断。”[⑥]霍尔库特在传说中,是哈萨克乐曲之先父,巫师之鼻祖。当他得知自己将死时,便骑着追风驼走遍天涯海角,躲避死亡。当他来到一处惊呆了:那翱翔于苍天的雄鹰尸腐于脚下,而那直插云霄的高大白杨树根朽而倒地。他从这里顿悟道,既然苍鹰和白杨树都有死亡,看来陆地上没有永生之地了。于是他将追风驼杀了,用驼皮做了一把库布兹琴,在湖面上铺一块地毯弹琴不止,企望在水面上寻求永生。但最终在他打瞌睡的瞬间,被变成小水蛇的死神夺走了性命。在这里,霍尔库特见到苍鹰的死亡和神圣的白杨树根朽倒地后,便不在陆地寻求生命的永生。这一描述是这一传说转折点,或说是关键,白杨树作为生命树的意义显示易见。在有些民间故事中,白杨树作为生命神树的概念更为常见。如在《神圣的井》中,一位富裕的巴依让三个儿子去集市买回最有价值的东西。老大带回一面能照出世界四方的宝镜,老二带回一条能飞翔的地毯,老三则带回一根白杨树木棍。这木棍很神奇,只要往尸体上一捅,死人即刻便死而复生。[⑦]与白杨树作为勇士的生命树相反,对勇士的敌手或恶魔来说,白杨树往往是他们的死地,在英雄史诗《阿勒帕米斯》中,勇士砍下女妖头后,将尸体高高挂在白杨树杈上(见第二卷636页)。此外在《阿力克射手》、《布兰勇士》、《金髀石》、《朱玛开里德》等中,女妖全部都是死在白杨树下的。
  在哈萨克英雄史诗《玛依克》中,有一极为有趣的情节,它讲的是哈萨克与卡勒玛克开战多年后,最后双方决定停战,并商定了十一条和平协议。其中一条是双方栽树盟誓。诗中写道:
  抹平各自的怨气,
  丢弃双方的仇恨,
  栽植松树为誓盟,
  和平相处它作证。[⑧]
  种植松树所具有的生命树的含义是不言而喻的。战争意味着死亡,而停战的和平意味着生存与生命。栽树不仅表示相互间停战的誓盟,而且以隐含的生命树观念,象征着生命的繁荣与生存。
  养育人类的生命树母题形式也是较为突出的。在许多故事中,白杨树树下往往有一眼神泉或一口水井,遇到它的人也往往从此好运不断。如在《太阳下的昆盖姑娘》中,孩子在远行时,来到一棵他从没见过如此高大的白杨树下,结果发现树旁竟有两口井,一口井里的是金水,另一口井里的是银水。从此他财运通达。又如在《戴金戒指的姑娘》中,姐姐牵着因喝黑水而变成鹿的妹妹,来到一棵白杨树下,结果也看到一口水井。在此她们碰上了可汗,并达到了自己的理想,变成鹿的妹妹后来也恢复了人形。雅库特人有这样一则神话:开地之初,在大地的黄色肚脐上,耸立着一棵大树,树上有八条繁茂的树枝。树干一直穿过三层天,树皮和树节都是银的,树液闪着黄金色的光芒,果实象巨大的酒杯,树叶象张张马皮。从树梢经过树叶流淌着神圣的黄色泡状液体,人们饮过它就得到了大福[⑨]。
  雅库特的这则神话中的神树,简直就是一棵养育人类,赐予人类幸福的生命之树。在哈萨克中,还有一则有关于生命树的神话故事,作为补充以上叙述的一个有力佐证:上帝在创造世界万物的同时,给人类种植了一棵生命树。这棵树冠上的叶子的数目同人类相等,每一片叶子便是每一个人的生命。若诞生一人,就长出一片新叶,若死去一人,他的那片叶子便会坠落。坠落过程中会碰到其它叶片的,被碰撞的第一片叶的主人,便是第一位得知死讯的人[⑩]。
    树生子形式
  这种形式的母题在部分古老的英雄史诗中出现。如在《乌古斯可汗的传说》中有这样的描述:有天乌古斯可汗外出打猎,来到一个湖中岛上。他在一棵树洞中意外地发现端坐着一位美丽的姑娘。可汗被她的美丽所吸引,此后娶她为妻。从此,乌古斯可汗异常敬天敬树,每次远征前都在军营左右两旁竖起四十庹长的神杆,一根神杆下拴一只黄绵羊,另一根神杆下拴一只黑绵羊,然后进行虔诚的祈祷。结果总是百战百胜[(11)]。《阿勒帕米斯》史诗中的树生子形式有些变异,但还是看得出树生子母题的某些痕迹:拜布鲁虽异常富有,却无子无嗣。六旬时被他人侮辱为“干骷髅”后,带着老伴到荒山野林祈求得子。九十天后,他们来到一片茂密的森林。当老伴阿娜丽克准备走过一棵大树时,裙角被树枝划破,接着另一树枝神奇地弯下来,深深地戳进她的前额足有一指深。奇怪的是伤口竟没流血。阿娜丽克感到这是一棵神树,忙将头巾挂在这根树枝上,然后和老头一起在树旁垒起石块进行祈祷,夜晚便睡在这棵树底下。结果神灵托梦,说他们将得一子一女。果然阿娜丽克奇迹般地有了身孕,生下勇士阿勒帕米斯和哈尔勒嘎姑娘。
  关于树生子传说,在哈萨克民间和古代突厥文献中是很多的。如哈萨克族中有一名叫克普恰克的部落,传说克普恰克诞生于树。人们见一棵孤树树干日渐粗壮,不久树干破裂,生出一婴儿。十七世纪的史学家阿布勒哈孜也引述了与此相似的传说,说克普恰克是树生子。又如波斯史学家拉施德在其《史集》里讲了另一树生子传说,说乃蛮君主不古汗也诞生于树[(12)]。在元代人虞集《道园学古录·高昌王世勋之碑》中,记载了一则畏吾儿人的树生子的精彩故事:“……盖畏吾尔之地有和林山,二水出焉:曰秃忽刺,曰薛灵奇。一夕有天光降于树,在两河之间,国人即而候之,树生瘿,若人妊身然。自是光恒见者,越九月又十日而瘿裂,得婴儿五,收养之。其最稚者曰卜古可汗。即壮,遂能有其民人士田,而为之君长。”《世界征服者史》中,也引述了畏吾儿这则树生子故事的另一异文,其大意是:在土拉河与色楞格河两河汇流处长出紧靠的两棵树,两树间冒出一个大丘,上有天光烛照,丘陵日渐增大,天光昼夜照射数百日后,最后丘陵如孕妇分娩,裂出一扇门,“中有五室,有类帐幕,上悬银网,各网有一婴儿坐其中,口上悬管以哄喂乳。及五儿能言时,索其父母。人之二树示之。五儿遂对树礼拜,树作人言,嘱其进德修业,祝其长寿名垂不朽,……畏吾儿人以诸子为天所赐,……上述之二树,则置庙中祀之。”[(13)]这二则故事虽有差异,但都将树作为生子之母,这是我们所感兴趣的。实质上,树生子母题是世界性的母题,大都是某树十月怀胎后,树皮破裂,婴儿从树中出世这种形式。如希腊的一则传说讲:阿多尼斯是从一棵没药树生出来的。这棵没药树像孕妇那般怀胎十月后,树皮破裂,生出阿多尼斯(一说是一头野猪用牙啃破树皮的)。另一说法是一位叫做没药的妇女,怀孕后变成一棵树[(14)]。鄂伦春民族中,有一则民族起源于树的神话传说:上帝只见飞鸟走兽、花草树木,却不见人类。便随手用一树皮做成人,让他们以狩猎为业,以食猎物为生。如今的鄂伦春人便是他们的后代。族源来自于树的神话传说,也是一个广泛的母题。哈萨克也有一则简短的传说,说一棵大树生了九个孩子,这九个孩子便是哈萨克如今九大部落的先祖。[(15)]。在吉尔吉斯(柯尔克孜)的一则《神树》的故事中也讲道:人类是繁衍于一棵繁茂的白杨树的[(16)]。
  在树生子母题中,一般情况下生子的树只有树形,而无人形的描述。但还是有树现人形的描述。如在哈萨克一则传说中讲道:万能的上帝见人们非常敬重森林树木,便将一棵树变成一位美丽的姑娘[(17)]。此外,在满族、鄂伦春族也有树变人的神话故事。如满族民间文学中,在一则家传神谕中讲道:在古老又古老的年月,富察哈拉祖先居住的虎尔罕河突然变成虎尔罕海。白水淹没万物。阿布卡恩都里神用身上搓落的泥做成的人只剩下了一个。他在大水中随波漂流,忽然漂来一根柳。他手抓柳枝才漂进石洞。柳枝幻化成一个美女。从此他俩结合留下了后代[(18)]。为此,满族人异常敬柳,并祭供一位重要的女性神祗——佛朵妈妈。“佛朵”在满语中意为“柳枝”。佛朵妈妈是由满族先民的柳崇拜演变来的一位始母女神。可见柳树是满族保佑其族人子孙繁衍的女性柳神形象。
    神树母题的象征意义
  以上我们对神树母题进行了简要的介绍和较为笼统的归类。虽然神的母题在英雄史诗中母题形态不清晰或已变异,但若将这一母题纳入文化的视角进行透视时,这种若隐若现的神树母题的轮廓极为清晰,并且显示出它所具有的传统文化性和象征性。
  神树母题广泛地存在于突厥语各民族的民间文学与民俗文化中,它的表现形态是多种多样的。但若对这一母题的各种形态进行透视和分析时,我们便会发现,这一母题显露着一种最古老、最原始概念。
  首先,万物有灵论的萨满教观念,在神树母题中表现的十分突出。萨满教是一种具有世界性的原始宗教,它通过自然崇拜形成万物有灵的思想基础。这种观念深深扎根于突厥各民族中。直到如今,万物有灵论的观念,集中体现在哈萨克人树崇拜的习俗中。哈萨克人认为每一自然物体都有自己的精灵,或者说是灵魂。尤其是那些枝叶繁茂,粗壮高大的树木,白天它的树叶养育着牲畜,夜晚它的高大树枝保佑着人们免遭虎狼豺豹的袭击。对于原始人来说,这种树木的灵魂更具有神圣性,因而更应该给予尊重和崇敬。这种观念的残余,在哈萨克人日常生活中还很明显。如在星期五、星期日与各种祭日禁止砍伐树木;而在任何时候都不得砍孤树独苗,他们认为如果违反禁忌就会冒犯神灵。鉴于此,哈萨克人见到高大的树木都会虔诚的祈祷,并在树枝上拴上布条祈求神灵保佑。而将不孕之妇、精神失常者带到大树下过夜则是很常见的现象。这里所反映的是,树木虽是植物,但人们的行为和所为必须时时考虑到树所具有的神圣性。若危害和沾污树木,则会带来惩罚的灾难。在伊犁有一则被哈萨人认为是真实的传说:有对放弃游牧生活准备定居的年青夫妇,请来人盖新房。当封顶时发现少一根梁木,便提着斧子来到屋旁的一棵白杨孤树前。他不听众人的劝阻,硬是砍倒了这棵树。树在倒地前,众人都听到一声类似于哭的呻吟声。砍树人也在砍断处滴落一滴血。之后不久,新房主人的妻子流了产,再也没怀上孩子。人们都相信,这是砍那棵孤树的报应。令人感到惊奇的是,美国上密苏里河流域一带的印第安人,也同哈萨克人一样,异常崇拜白杨树。白杨树是上密苏里河流域最大的树木,印第安人认为白杨树具有一种神灵,如果求之得当,就可帮助他们的事业。否则就会招致灾难。当洪水泛滥,密苏里的河水溃决河堤冲垮了一些白杨树,据说树灵会哭泣。印第安老人认为,洪水泛滥和许多灾祸都是由于现在人们不救白树造成的[(19)]。印第安人也同哈萨克一样,认为砍伐粗壮老树和孤树都是错误的。可见,相去甚远的两个民族,却有一个共同的原始信仰观念。
  谈及神树母题的象征意义,它作为沟通天堂、人间、地狱的宇宙柱的象征,是不容置疑的。因为在原始萨满教的宇宙观中,宇宙柱是连接神、人、鬼三界的媒介物。宇宙柱在许多民族神话中通常表现为一棵参天大树,如密苏里河流域的印第安人与哈萨克人敬重的白杨树就是具有这种象征的宇宙柱。在史诗中可以看到这种暗含的内容:如在吉尔吉斯《奇纳尔拜》中,在一棵有树洞的高大白杨树下生下人类,在树上生下仙女。后来这位生在神树下的勇士,历经千难万险去寻找生在树上的仙女。虽有魔妖的从中作梗,两位有缘份的情人终于相会[(20)]。在这里,天堂、人间、地狱的媒介是神树。
注释:
  ① 《哈萨克民间长诗选》(哈文版)第二集,第124页,新疆青少年出版社1983年版。
  ② 《民间故事》阿拉木图,第15页,作家出版社1988年版。
  ③ 《哈萨克爱情长诗选》第28页,新疆青少年出版社1982年版。
  ④ 《哈萨克民间故事》第一集,第154页,阿拉木图,作家出版社1988年版。
  ⑤ 《哈萨克叙事长诗选》第九卷,第97页,北京民族出版社1989年版。
  ⑥ 同⑤,第二卷,第892页,1984年8月版。
  ⑦ 《民间故事》第二卷,第187页,阿拉木图,1988年版。
  ⑧ 《哈萨克民间长诗选》第九集,第25页,北京民族出版社1989年版。
  ⑨ 《满族研究》:1985年创刊号,第47页。
  ⑩ 《新疆社会科学》(哈文版),1992年4期,第40页。
  (11) 《乌古斯可汗·爱情书》阿拉木图,1986年版第38页。
  (12) 《史集》,拉施德文编,商务印书馆,1983年版。
  (13) 见伊朗出版的《世界征服者史》第81页。
  (14) 《金枝》,弗雷泽著,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第491页。
  (15)、(17) 见《新疆社会科学》(哈文版)1992年4期,第40页。
  (16) 《吉尔吉斯民间故事》,阿拉木图,1988年版。
  (18) 《萨满教文化研究》第一辑,吉林人民出版社,第213页。
  (19) 同(14)。
  (20) 见《吉尔吉斯民间故事》,阿拉木图,1992年版,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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