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临洮的巨人和美人
古临洮的巨人和美人
李百川
岷县，秦汉时期叫临洮。临洮之出巨人，古来就有。据《水经注》：“洮河经临洮古城北，昔禹见长人受黑玉书处也。”黑玉书即玄圭。《书•禹贡》所说“禹锡玄圭，告厥成功”即指此。也就是说，古临洮城北，是当年大禹见到巨人的地方。到了秦始皇时代，这里又出现长人，被认为是祥瑞之兆。秦始皇便销天下兵器，按照临洮发现的异人高度和形象，铸了十二个金人，立于皇苑。
唐人司马贞在《索隐》里说，这些金人“各重千石，从高二丈，号曰翁仲。”据传说，翁仲姓阮，交趾人，身高丈三，秦始皇派他打匈奴，死后铸铜像，立于咸阳宫司马门外。从那以后，翁仲便成了墓前石人的代称。后来有人以为金人的模特是阮翁仲，其实这是误解。清代陈如平《岷州续志采访录•祥异纪事》里说：“秦始皇二十六年，有大人长五丈，足履六尺，皆夷狄服，凡十二，见于临洮，以为祥瑞，销天下兵器，作金人十二以象之。”足见巨人是十二个，当然不是阮翁仲。王芑孙《碑版文广例》卷六曰：“墓前石人，不知制所从始……全汉制传世者，有门亭长，有府门之卒，有亭长。唐人亦谓之翁仲”。可见墓前石人可以塑多种职务的人等，唐以后才叫翁仲。司马贞之当时，普天之下已经管陵寝道侧的石人、铜人叫翁仲了，他只是一言以蔽之曰“翁仲”，正如把做成标本的人叫木乃伊一样，并不是那个人新姓名就叫木乃伊。金人是多种金属所铸之人，坐高就有二丈，而翁仲只是丈三铜像。咸阳宫塑像正不如几多矣，翁仲立于司马门外，难道这里也必是金人的立地吗？何况，秦始皇会把属下的交趾军官当作祥瑞膜拜吗？金人的模特只会是临洮巨人。
据《后汉书•董卓传》记载，董卓也是临洮人。但是卓有劣迹，不会有什么地方来同岷县争，不像貂蝉。董卓起于古临洮蒿莱，打进咸阳宫后，没有忘记古临洮的模特，便把十二金人统统运走。从此，金人便永远地销声匿迹了。十二金人形象从古临洮走来，又被古临洮人带走，这是偶然吗？我们还不便把“貂蝉故里”挂在岷县车站。虽然，清代无名氏《锦云堂•连环计》里说：“貂蝉，临洮人，姓任，名红昌，因兵乱，流落司徒王允府中。”这就是说，貂蝉是岷县美人。但也有人说是康乐麻家集胭脂川人，那里还有这位女士的上马石。也有人说貂蝉是山西人，我以为这都不妨碍岷县是“貂蝉故里”。诸葛亮被三顾茅庐是在襄阳古隆中，但南阳也有三顾堂。
许多人认为历史上并没有貂蝉。但小说里有，戏剧里有，这就够了。人们在看曲江池，去看劈山救母，历史上有薛平贵吗，有三圣母吗？然而，前不久，成都一些市民提供线索说，貂蝉的墓葬就在成都北郊。中国《三国演义》学会理事胡邦炜则认为，从社会学与民俗学的角度去看，人证也是一种证据，历史上应该有貂蝉其人的存在。
（选自2000年8月18日《甘肃日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