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性的世界
——读《神图与鬼板——凉山彝族祝咒文学与宗教绘画考察》
作者以美女紫孜妮楂的传说道出了群鬼的渊源和鬼板作用，树上的鬼板也成了神往之的新奇，也是“冒失”的摘鬼板，展开了作者对以神图、鬼板为主的凉山彝族祝咒文学与绘画的研究，也带着作为读者的我神游了那灵性的世界。阅读这样一本书，也曾给我困扰，一系列的人名、称谓以及毕摩符咒的术语等，与自己所处的文化环境相距甚远，但是还是想留下一些文字，谈谈自己的感想，似乎有点“没话找话”的感觉。
谱系、“熟人”、规矩
作者也是“重返故园”，作为彝族的民俗学者进入凉山，我想那么多的“亲戚”给了作者莫大的帮助。在异乡或是异文化调查中就没有这中待遇的。说到“亲戚”，不得不说到谱系，家族谱系无形之中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说起来总是或近或远的宗亲，让调查者与受访者建立起一种亲密关系和共同的起点。由是，在作者的调查中的构拟了一个“熟人社会”，表弟、姑姑、叔叔等都成了作者调查的帮手和对象。在阅读过程中，会发现作者自己也在不断发生变化，更加深入地融入到其中，也会发现更多地收到来自文化认同下的自我约束，从一个“冒失”地从树上取鬼板到逐渐懂得和遵守更多的“规矩”，由是这种亲密关系的建立也深入和巩固。同时，对于毕摩来说，谱系也代表着家族传承和家族传统，谱系的系统和完整也让毕摩文化在彝族社会之中呈现出完整的发展脉络。
符咒、代码、灵性
神图和鬼板的叙述，带我走进的是一个灵性的世界。在信仰的意识空间之中，似乎一切都充满了灵性，而符咒正是“通灵”的媒介。作为祭祀者的毕摩以家族传习的知识在民间为民众祭祀神鬼、扫除污秽等的过程中，符咒不仅作为通灵的媒介，同时有作为知识的载体，由是也就构成了文学的和绘画的价值和意义。绘制不同的图案具有不同的作用和意义，处在同质的社会文化语境之中，凉山彝族民众对于符咒传达出的所指也就不言而喻，符咒作为通灵仪式的代码能指和所指在特定的文化语境中也是特定的。作为载体的画像、文字、神木、血墨等在当地人们心中都具有极其浓重的象征意义，但是这种象征显然是可解的，而不是神秘的。也是这种象征赋予了这些事物以灵性，尤其是经过仪式的神木是具有灵性的，其灵性的根源在人们的信念之中。作者在简单地阐释了，这种灵性的意味着什么。“人们要控制鬼怪、操纵鬼灵是其巫术咒仪的主旋律，而在控制和操纵神鬼的背后潜藏着彝人这样的一个心理情节，人们最终想要控制和操纵的是他们自己所处的世界，他们自己所在的自然以及他们自身的命运。”(p104)
阅读《神图与鬼板》之后有一个明显的感觉，对于与异文化的感受远没有对于自己的所了解文化的那么灵敏，在对其阐释过程中或是所处文化语境的差异或是对于要了解文化接触的不深入，会出现阐释的困境。在民间社会，有其完整的知识系统，作为田野的短期停留或调查是，无法占有其全部，同时在多大可能性获取其真正的要义是值得怀疑的，往往可能会得出更多的是差强人意的结论，我想在这种情况下更需要一个具有双重身份的人，能同时兼顾主客位的同时的民族志书写更为可靠。
巴莫曲布嫫 《神图与鬼板——凉山彝族祝咒文学与宗教绘画考察》 广西人民出版社，2004年1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