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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信仰与乡村社会关系的整合与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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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信仰与乡村社会关系的整合与分化

仪式、信仰与乡村社会关系的整合与分化


    在我看来,仪式是一种通过一套具有象征意义的程序来表达信仰的形式。同时,仪式又是一个共同体建立互动关系的一种有效形式,为共同体内部交流、协商提供了一个公共的平台。相对商业主义盛行城市而言,乡村社会则为信仰提供了肥沃的民间土壤。在乡土社会,存在着诸多形式的信仰和仪式,包括了官方承认的宗教信仰,也包括了民间俗信,然而这些信仰都伴随着仪式行为的发生。在对仪式发生的过程中,则表现出一种关系的整合和分化的状态。例如,丧葬仪式是一种祖先崇拜的一种表达,在仪式中直系亲属、一般亲属、亲属的近邻或是朋友以及在同一社区中其他人群显然扮演者不同的角色,这也就以信仰表达的仪式为中心构成了不同分层圈。

    那我也在好奇,为什么通过仪式表达的信仰会具有这样的功能呢?在这里先不谈历史和传统,先从我个人进入仪式现场或寺庙等宗教场所的真实感受来说明。在乡村社会,最常见的也是程序比较严格的便是丧葬仪式,而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参加我外婆和奶奶的丧葬仪式,在这里对仪式的发生不作具体性的描述,我用一些词语来表达最为直观的感受,即恐惧、害怕、敬畏、怀念、好奇,在这个过程中会想,人为什么会死,死后会不会变成鬼,鬼会对我怎么样。当然,我也进入过寺庙等宗教场所,进入寺庙看到神像、香炉、壁画之中陷入到一种神秘、害怕、好奇的心里状态。在仪式现场或是寺庙,我发现这样的场所会让人进入神秘的氛围之中,同时加入历史的回顾和生活实际的联想,会相信又神或是鬼的存在,我会感觉到我需要神或是鬼的庇佑。显然,通过描述会发现信仰或是仪式是有力量的,那么这种力量就可能具备撕扯的可能性,而这种撕扯的力量就表现之一就是在社区关系的整合与分化中的作用。

    在接下来的叙述中,我将仍然以自己的经历和感受去表达,这种信仰力量所发生的作用。在2012年7月,我曾到甘肃临潭县 冶力关镇 参加社会实践,在这里是汉、藏、回等民族聚居区。在走访过程中,我们发现在民族关系上,我们会发现汉族和藏族关系更为密切,回族则表现的更为独立。在采访当地汉族时,虽在同一个社区长期共同居住,但只是比较浅显的了解回族,同时在叙述时表现出一种近是轻蔑的态度。汉藏在民族关系上表现更为密切,可能因为共同的信仰作为支撑,即常爷(常遇春)信仰(当地存在十八龙王信仰,多为明代册封的守边将领)。然而,在常爷信仰中在不大的地方又呈现出区域的分化,在冶力关镇上主要存在两座常爷庙,各自有着青苗会组织和所辖的村庄,各自在固定时间举行庙会,并举行祭祀仪式。在简单的描述中,不同的仪式参加群体构成了不同信仰的表达。也是这种信仰的力量,在民族关系上、在同一民族内部群体关系上都表现出撕扯的力量。即使在世界的三大宗教中,对信仰的不同解释也将其撕扯成诸多不同的信仰力量和仪式表达形式,出现以信仰为依托的群体关系的整合和分化情况。

    在我生活的村庄中,可能由于历史上的破坏并不存在寺庙和祠堂等信仰表达的场所。当然这并不说明,这里不存在信仰的力量。在这里,信仰的力量更多地表现在祖先崇拜上,但由于不存在祠堂或是族谱,可能追述时间也不会超度的五代。因而信仰的力量发生作用,并不表现在传统的家族祠堂祭祀或是修订族谱上,其最简答的表达就是,“我们是一个爷的孙子”,这句话既包含着整合与分化的内涵,划定了一个整合和分化的标准,即三代以内。在这种祖先信仰表达上,则是在以家庭为单位发生重大的仪式(红白喜事)过程中表现尤为明显,用一个简单的了例子来证明,即“一个爷的孙子”作用下,当遇到重大仪式之时,三代以内的则表现的更为关切,会从仪式的发生到结束到参与其中,而三代以外则只是在仪式的进行的关键过程中才象征性的出现。同时,这种作用的发生也表现在“礼钱”的差等上。当进入现代社会,人口流动更加频繁,有的人更是离开村庄多年,然而当相关的亲属有重大仪式发生通常情况下要到场并随礼钱,而超过三代通常情况下更加看重私人之间的交情。
    在进入改革开放之后,在信仰力量发生作用之时,经济因素在崛起。在冶力关,在常爷庙会筹集是通过以家庭或是个人名义的捐赠方式积攒的,在有时候这种捐赠并不一定是情愿的。在采访当地出租车司机的时候,他说大会长(青苗会的负责人)要每个人都要参加庙会,但是他是开出租车的,而庙会的发生期正是冶力关旅游的旺季,为了能多赚一些钱,他也只能捐赠一些,到庙会当天象征性的参加一下。而在我生活的村庄,这种祖先信仰的表达,更多地表达为经济因素,一般情况下在亲属生病、重大仪式发生之时,都要随礼,而礼钱的多少则表现出差等关系,也是关系远近的表达。在一定情况下,这种经济因素也成了不在现场的人仪式在场的一种的象征。

    在信仰支配下,仪式现场的层次关系不仅作为一种关系的表达,也具有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对乡村社会关系的整合与分化提供了动力支持,而经济因素的渗入也表现出复杂的作用,而更多的是加速了这种力量的瓦解。因为经济因素(捐赠)替代了到场的形式,而信仰发生作用的方式则流失,而在最初描述的那种神秘感也将逐渐消退,信仰的力量也将会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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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所提到的礼金的差等并不是一种分化的表现,反而恰恰是整合的结构性表征。也就是说,要分清楚“差异”与“分化”之间的不同。
大王派我来巡山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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