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宝

  近日，辽宁作家唐伟撰文《李敖：疑窦丛生的大师》，对文化名人李敖进行细致剖析，从文学素质等多方面提出质疑。其观点摘要如下：　
一、李敖的文学创作，没有文学形象代表人物：
　　李敖说鲁迅没有长篇小说，而他自己有三部，并且鲁迅的文笔属于日式中文，而他“中文一级棒”，他认为大陆过分抬高鲁迅，鲁迅其实“写的不好”。
　　唐伟认为，文学创作是塑造形象，并不是弄两个狗男女边脱裤子边掉书袋，也不是把康有为、西太后弄出来兑水，鲁迅写得好不好姑且不论，至少他知道塑造人物，华老栓、祥林嫂都活生生的，代表当时许多国民形象，孔已己、阿Q则更是代表了许多时代的形象，包括李敖“看不起”的金庸，不管武侠小说上不上品，黄蓉郭靖老玩童活灵活现，深入人心，做为一个作家，这才是真正的本事！李敖的创作上没有代表性的艺术形象，设置人物目的只是方便各种人文资料通过对话显示出所谓“博学”，没有性格可言，全是符号性的扁形人物，那些承载知识与小故事的对话，搁在哪个角色说出来都行。如果随便抽查一个李敖的读者，问他李敖的文学形象代表人物是谁，谁也难说出个一二三来。
　　这是李敖创作上的硬伤。
二、李敖的文学素质并不像他标榜的那样高深，许多文字十分粗劣：
　　唐伟随意找出李敖作品《上山上山爱》里的文字，做为支持自己观点的证据，如：
　　“我把右手伸过去，握住她的左手。她的手柔软、细嫩，握起来令我兴奋，直传到全身。很快的，我放开了，我要自行设限，使她知道我是一个有信用的、有分寸的。使她知道这次握手只代表一言为定，似乎还不是别的。”
　　唐伟认为这段话第二句话就是病句，去掉水分后是“她的手传到全身”，按这样的意思，读者只能把“她”理解为蜘蛛精了，应该改成：“她的手柔软、细嫩，握起来令我兴奋，快感直传到全身。”最后那句也非常蹩脚，改成“并无别的含意”较合适。
　　再比如：
　　“在下山的路上，车稳稳的开着，这是八缸的凯迪拉克(Cadillac)，坐起来舒服无比。这辆车变成我有钱的一个谣言。其实这辆车很便宜，一般人坐不起这种车，因为它太费油。但对我说来，我既然很少开，所以不发生太多油钱的开支。它是四年前的老爷车，因为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很新。我以低于普通三级新车的价钱，买了这二手货。谣言只注意我坐凯迪拉克，却忽略了我的精打细算。——笨蛋只会嫉妒比他高的人，却不知道高的内幕。”
　　其中第四句“但对我说来，我既然很少开，所以不发生太多油钱的开支。”如果是一个成熟的作者，起码应该去掉第二个“我”字，或者直接改成“但我平时很少开它，所以油钱根本花不上几个”，这样读着就顺嘴了。
　　唐伟建议李敖把这段改动如下：
　　“下山路上，车稳稳开着，八缸的凯迪拉克(Cadillac)坐起来舒服无比——因为它，我被谣传为有钱人。一般人的确用不起这种车，因为特别费油。但我平时很少开它，所以油钱根本花不上几个。其实车很便宜，是四年前的老爷车，只是因为保养得好，看起来很新。买这二手货，比普通三级新车还便宜。谣言只关注到它是凯迪拉克，对车主的精打细算却视而不见。笨蛋总是嫉妒高人，却永远无法一窥玄机。”
　　唐伟认为李敖作品中还存在描写上的歧义和逻辑上的破绽，如：
　　“慢慢的，她随我一起站起来。我伸手解开牛仔裤的金属大钮扣，她的手抓着我的手，又像阻止，又像纵容，我再慢慢拉开拉链，随着拉链，紧身的白色内裤倒三角形的露了出来。小葇开始向后闪躲，“可以了。”她的声音近乎哀求。可是，我不理会，从拉链开处，慢慢伸进双手，沿着她的左右小屁股伸进去。虽然撑开了牛仔裤，双手已落在小屁股上，轻轻擦过，小葇已放弃了阻止我，她把双手放在我肩上，任我慢慢朝下脱她牛仔裤。我一边脱，一边欣赏她裸出的大腿，修长、笔直、白嫩、细滑，最后，当牛仔裤脱到脚上，我分别握住她匀称细嫩的小腿，帮着与裤子脱离。挡了近十个小时的牛仔裤，变成一团!失败的瘫在浴室地上，小葇站在我面前，裸露着大腿、膝盖、小腿、脚给我，失掉了遮掩，也不再遮掩。我跪下去，抱住她的大腿，把脸贴上去，用唇、用舌，轻轻亲着、亲着，小葇有一点退缩，但还是让我有分寸的做了。我把手从她脚背抚摸，从脚踩到小腿、到膝、到膝背后、到大腿、到内裤边缘。小葇轻拍我的头，仿佛在提醒我，我强忍着、依恋着，慢慢站起来。”
　　唐伟认为李敖描写用词平庸到不如网上的狼友，并且“当牛仔裤脱到脚上，我分别握住她匀称细嫩的小腿，帮着与裤子脱离。”这会让读者误会，认为男的旱地拔葱，把那女的直接从裤子里举出来了。
　　唐伟还列举一段对话：
　　“猫。小葇你注意到了没有?十二生肖里，有老鼠却没有猫。为什么没有猫?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为什么没有猫?我一直奇怪猫为什么受歧视。后来我看《水经注》这部书，记唐公房一人得道升天后，‘鸡鸣天上，犬吠云中’，鸡犬也都一同升天了，可是‘唯以鼠恶，留之’，就是说老鼠太可恶了，把它留在人间，不许一同升天。老鼠是坏东西，是不配上天堂的，索性留它在人间做恶。我想，鸡犬升天，猫却不走，答案就在这里了。猫是有使命感的伟大动物，人间老鼠还在，猫就要继续打击魔鬼，不要上天堂。地藏菩萨在众生不成佛时他宁下地狱，我看猫却在众鼠不消灭时它宁不上天堂。猫的猫生观是：人间若还黑暗，天堂不是我们的!说到这里，真觉得猫不但伟大，简直就是菩萨呢!”
　　唐伟认为这段对话傻到家了，先问“小葇你注意到了没有?十二生肖里，有老鼠却没有猫。为什么没有猫?”最后又说“答案就在这里了。猫是有使命感的伟大动物，人间老鼠还在，猫就要继续打击魔鬼，不要上天堂。”所问非所答不说，而且给人造成思维混乱，怎么解释都发蒙，十二生肖里没有猫，却有老鼠，而猫的使命又是捕鼠，到底想说什么？上天堂跟进入生肖榜是什么关系？猫没进入十二生肖，老鼠怎么进去了？
　　对这本小说，唐伟认为还有很多“不成样子”的话，比如那“万劫守则十二条”中“我答应”这三个字都可以删掉，洗澡脱衣这几大段，不如狼友们写得好看，结尾那段生死感慨，实在没有文采可言，许多中学生驾驭此类文字的能力，都远远超过李敖。
　　唐伟还指出，白话文“第一李敖第二李敖第三还是李敖”这种被李敖认为是自己独特的表现方式，本质上就是从“一棵是枣树还有一棵也是枣树”里化出来的，并且属于东施效颦。
三、质疑李敖的“义举”
　　唐伟一直在“土豆网”上留意有关李敖的视频，有两件事情是李敖多次重复讲述的，属于“义举”，一个是报答胡适当年给他千元资助，而他在2005年捐资给北京大学为胡立铜像的事，另一件是捐了百件艺术品搞拍卖，筹款给台湾慰安妇的事。
　　不过唐伟通过李敖的两段话，知道了另两个资讯。
　　一段话是李敖对某主持人非常得意地回顾2005年“大陆文化之旅”，说自己多么聪明勇敢地“从共匪手中骗回三千万”、“全台湾谁能”，这使人立即联想到“三次演讲”，猜测北京大学那次演讲是否需要支付李敖一千万，如果是这样，李敖给“胡适铜像”的捐款就只是此行收获中小小的零头了，那么他的“义举”对北大而言，是喜事还是麻烦？
　　唐伟认为是个麻烦。
　　胡适“反动文人”的身份，相信不是随便就定性的，他和北大校园中那些铜像主人包括坟墓中的洋人性质上有差别，帮蒋家王朝做过多少危害中国人民的事，共产党是掌握的，靠自己的影响跑美国为主子乞援打内战，凭聪明头脑出谋划策，这样的事当时就能查清楚，总之他在通辑犯名单里，是人民的敌人，这与他多大学问、多大成就是两回事。北大是什么地方，培养出来的学生今后做什么？建设社会主义国家的！凭什么要立一个反动文人的铜像，立了就观念开放了？笑话！
　　答应李敖，千百万支持和追随中国革命的文化人们面前如何交待？
　　所以李敖的这个“报恩”“义举”真正是一种不妥当的、出难题的举止。
　　李敖知道吗？知道。他聪明！我可是捐了，你不立，收了钱也得退给我，还得求我收回去！不然就可以再次在鲁豫访谈时说北京大学“收钱不办事”。但是他千百倍回报胡适恩情的壮举可是举世皆知了！
　　美化了自己，将了北大的军，钱还不损失，“大师”，还是“大盗”？
　　另一段话是他在抨击一些台湾当局“领导”时透露的，即百件艺术品义卖时，被李敖损过的那些人也帮着组织宣传，从而使拍卖顺利成功。
　　能捐出艺术品，功德无量，这个绝对没有话说。然而事实同样无可回避，就是这些拍卖品附着了这些特殊地位者的声望和号召，也就是说，不管这些艺术品真正价值几何，买的人是冲“义举”以及组织者面子去的，所以才顺利拍卖一空。
　　这样，大师是否要分一些功劳给帮忙的，而不是仅仅强调那些拍卖品是自己的，没有那些外在条件，只凭一些说值多少钱就值多少钱的艺术品（艺术是无价的嘛），能完成这样的义举吗？
　　李敖最新言论说，他给台湾、大陆留下两样，即人格和风格，而他的人品要高于他的文品。然而对这两件他引以为傲的义举细节上的思索，使唐伟对李敖标榜的他的好人格开始有所怀疑。
四、李敖的“人物点评”有失大师雅量
　　唐伟列举了几条李敖的“人物点评”，大意如下：
　　1、  歌星周杰伦：李敖的评价是“太丑了”，他儿子要比周好看许多，周是“臭鸡蛋”；
　　2、  作家金庸：“我瞧不起他”，武侠小说在文学上是下九流、不入品，金庸假，信佛不舍家财，“他来我家时我当面这样说”；
　　3、  诗人余光中：出卖“文星”和朋友，人品极差，竟然也在大陆行走，诗的水准也差。
　　对此，唐伟采用犀利文字，对李敖进行了驳斥和调侃，原文摘录如下：
　　若依文学教条规定，做诗该是最高档次的，大家干其它活计，都是下九流、不入品，至于信佛则必须舍尽家财这条规定，我不甚了解，也不知出处，但是佛祖刚开始悟道时，饥渴中接受了某小姑娘一碗牛奶，几个追随者就翻脸走了，这倒是有记载的，可见佛教接受布施，不是创始者们规定的，完全是以后和尚们骗信徒补充出来的，李敖也没亲耳听释迦牟尼宣布过这样的信佛条例吧，说金庸假，他这才是假传佛旨，假鸡毛当成真令箭！有客来，应该敬茶，怎么就硬祭起自己的屎盆子当法宝，随便砸客人呢？“瞧不起”金庸的排挤性言论，尚可以理解为“文人相轻”，周杰伦是歌星，不是文人，对李敖而言，只是小孩子，一个大师对有些出息的小孩子、小老乡，不鼓励无所谓，不指点也没人说什么，帮着挑挑业务上缺憾，比如他唱的“歌词我听不清楚”，都还算有个老人样儿，可是李敖挑的是长相，又不是给你所谓“龙女”招养老女婿，你说得着吗？
　　至于余光中，李敖的指摘有两点，一是“文星”因政治原因被取缔时，余光中对人说有“内部经济问题”，这是出卖朋友的恶行；二是蒋经国给余题过词，这是沦为走狗的罪证。
　　我对余光中也不了解，只知道《乡愁》是他写的。初听他是这样的人，也极吃惊。但是按李敖叙述的来琢磨，他说成“内部经济问题”是在遭受取缔无可改变的情况下，那种情况下，说什么有何意义，说成经济问题反而是一种智慧，有利于保护朋友和自己。至于得到小蒋的题词就是肯定做了走狗，思维实在没逻辑，小蒋给人题词多了，收到的全是走狗？那小蒋根本就可以凭着一杆笔坐天下了。
　　我听了李敖的这些评论性言语，不但没有觉得周杰伦丑陋，反倒觉得李敖丑陋；没觉得金庸下九流，反倒觉得李敖下九流；不但没觉余光中人品极差，反觉得李敖人品极差。
　　我最初只是觉着，后来又搜索了一些资料，发现李敖的牢狱之灾，当局迫害是主因，自己也有问题，是跟朋友在经济问题上有争议，结果两败俱伤，还弄到夫妻反目。当时所有人都斥责李敖，没有一个人站到他那边，他怪前妻有感召力，难道那些人全是走狗和色狼，只要当局一使眼色，只要他前妻一使风情，就对他李敖群起而攻之？
　　我怀疑啊！
　　但是我想一想，大家为什么都相信李敖的话？想通了！
　　他，骂老蒋、小蒋、李登辉，骂国民党、民进党、日、美，他大师！身上有光环，大家是希望通过他的文化交流，促成统一大业啊，我们不相信他，不给他增添光环，不哄他高兴，不好整啊！不先把大师哄乐呵，换别的文化使者，大师可是要翻脸开骂的，我们犯不着惹他骂啊！
　　经过文化之旅的李敖，光环又增新彩，我们既然给他机会添光争彩了，当然更不该怀疑。
　　这道理我是明白了。重新调整了一下思维，我发现李敖反复强调的义举，确实附合“知恩必报”和“仗义疏财”的中华美德规范，也感觉周杰伦丑，就是小茄子苞没长开，金庸假，说话还结巴，早应剃光头再把家财散掉，至于余光中，人品真得差到家了，那诗写得什么玩意儿，“这头”“那头”的，根本不是江扬辙，也好意思叫诗，也好意思发表！
　　这种小茄苞子，我们竟然让他开个唱？那种假沙弥，我们竟然还拍他的剧？那种歹毒的东西，我们竟然把他的诗编进学生教材？对得起天地良心吗，对得起李敖大师吗？
　　我们都做错了，没有李敖，我们真不知道自己犯了这么多的错！
　　五、李敖“复旦演讲”中暴露出对“小姐”一词的无知
　　2005年“复旦演讲”临近结束时，李敖说：在宋朝时不能叫人小姐，因为那是对妓女的称呼，对现在女性叫小姐，那才是尊称。
　　为此唐伟特意请教了一位初中生，得到的答案是：小姐这词儿最早出现在元曲里，“你本是官府的千金小姐”，以前是尊称，现在才变妓女了。
　　六、李敖最新言论只是重复了大陆书籍观点
　　李敖通过博客，新发表的言论有《我死后千刀万剐》、《我眼中的毛泽东》……唐伟认为，李敖的话跟我们了解和掌握的情况完全一致，让大陆同胞更加钦佩。可是，又让人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这位大师说一些我们知道的，赞成了我们赞成的，我们就应该顶礼膜拜，感激涕零？
　　通过视频，唐伟看到这样的情形：鲁豫走进李敖大师阳明山的书房，里边好多书，在一处堆满书的地方，鲁豫指着一些熟悉的书名和单位：大师你还有……
　　原来李敖看了那些来自大陆的书籍，然后再告诉我们无数真理。
　　唐伟最后表示：我的怀疑，本来可以掩藏起来，不说出来。说出来，对我而言没什么好处，因为李敖在许多人心目中不仅是大师，甚至是伟人了，而我只是个任何方面都没有成绩的人，即便我有比较充足的根据来支持我的怀疑，或者进一步讲，即便我证明他是一个伪大师了，估计也没有人表扬我是智慧和正义的化身，只会说我“不自量力”，甚至“不要脸”、“炒作”、“无耻”、“放狗屁”，各种不好的词都可能送给我，最要命的是，百度词条中的“李敖”，名下有一条是“爱国主义者”，怀疑一位爱国主义的人，我的行径就接近于汉奸了。但是，我又一想，不对，依我的智力，都觉悟出这个大师有问题，比我细心而聪明的人不是太多了吗，他们也一定会有怀疑的心，只是因为说出来对自己没有益处，所以高低不说，而李敖兴许不知道我们对他的怀疑，没人提出怀疑的情况下，他肯定也没有机会消除这些怀疑，那对他而言公正吗？不公正！所以，我想说出我的怀疑来，同意我观点的朋友，我先说声谢谢了，不同意我观点的朋友，如果能帮我打消这些怀疑，我更要说声谢谢。真诚地希望，我的怀疑根本就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