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群) 台北与三重之间《台湾泾川西王母朝圣之旅20年》101
再到台北,是把台湾转了一大圈之后,仅仅是基隆市没有去之外,其余著名城市都去了,太平洋、阿里山、日月潭都曾到达。台湾太小了,转了7天就走遍了。当然,细细考察,思考中对比,融入百姓生活,一年也不够。这是表面的游走,而与平民百姓接触,确实缺少时间。
早餐后,一想今天是9月22日,我们到台湾的第八天。老乡李治和女士如约来到,和我们乘车过圆山大饭店,到士林路,这是很幽静的住区,路都是树掩映着,是国民党时代的高官、到台湾的第一代政治人物聚居之地。现代化的住宅楼当建于80年代,崭新气已过,但质地不平常,和老百姓居住的楼房设计没有两样,客厅、卧室、书房、卫生间。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85岁的老者,皮肤细腻、白皙,头发略白,柔软的半袖很白,一派富贵相,静静地看着我们,这是泾川老乡李世勋,考试院里的高官,曾经敬业而又敬心地全身心投入工作,未曾有轻松日子,他毕业于国立中央政治大学,仕途颇为顺畅,当年不来台湾也身不由己,大陆的长子快70岁,曾孙也不小了,他看起来并不老,但已不能完整流畅与我们对话,我们说的一切他都能听懂,点点头,脸上的表情还是自然的,从始至终我们问好,告别,他能回答,但就是没问我们什么。家中的陈设是现代化的,无一样老家具或摆设,和一般城市居民住宅陈设的洋气程度相同。女儿们都在努力工作,事业有成,大声叫着爸爸,父女很默契。在泾川的长子曾多次只身来台探亲,倒是很顺利。给老人送了代表团礼品和我的著作,又给《甘肃文献》杂志社代送书,《甘肃文献》是甘肃同乡会会刊,刊登过泾川的文章。
见到李世勋老人,我马上想起自幼便听说的“泾川王村有三山”之语。在王村镇一个镇里,有“三山”,都去了台湾,三山是田昆山、朱贯三、李绩山(世勋)。
田昆山在民国时官最大,他是王村镇王村村人,1890年生,1920年毕业于西北大学和北平中国大学,官做到国民党中央常委,之前长期主持甘肃省省党部工作,1949年去台湾后,任过国民党中央评议委员会委员。1959年11月7日在台湾去世,蒋介石为他写了“永怀忠荩”讠来 词。于右任、陈立夫、何应钦等百多名国民党军政要人即中国现代史上的名人和数百位名流为他题撰了挽联,加上祭文,台湾出版了《田昆山先生纪念集》。国民党中央将田创建的台南中学改建为昆山工业专科学校,蒋介石下令为其立了铜像。该校现已成数千人的昆山科技大学,2008年两岸佛道考察活动中,昆山科技大学丁煌等教授、学生来泾川者不少。他在大陆时,蒋介石、孙祥熙、宋子文、陈立夫、孙科曾为他的家墓墓园题词,均刻碑,蒋介石题词“明德启后”碑现还存。朱贯三,王村百泉村人,1920年生,毕业于北平中国大学。曾任国民党郑州市党部负责人,平汉铁路、陇海铁路党部负责人,在甘肃省党部任职15年,先后当选为国民党五届、临时、六届全国代表大会代表,国民参政会三届、四届参政员、驻会参政员,在南京参与国民政府制定宪法,任第四届立法委员,当选“行宪”后第一届立法委员,1949年去台后一直任立法委员,1979年6月病逝于台北。
李绩山(世勋),1920年3月出生于王村李家山村,先毕业于重庆边疆学校,1945年毕业于国立中央政治大学,在国民政府监察院工作,1949年去台后任检察院专员,1962年升任参事,从事法规研究。后任考试院第六、七届委员,数度出任典试委员长,同时在两所大学任教。1989年任甘肃省同乡会理事长。1993年和1996年两次回泾川探亲,县政协主席何立仁、副主席史九学接待。李世勋于2008年5 月23日在台湾去世,骨灰送回王村老家安葬。连战为其题挽词:硕德贻徽。吴伯雄为其题挽词:福寿全归。马英九为其题挽词:嘉猷聿昭。王金平为其题挽词:硕德长昭。孔德成挽词:老成凋谢。刘兆玄挽词:硕德贻徽。萧万长挽词:硕望贻徽。钱爱挽词:高风安仰。巧和的是,“三山”故乡分别在王村镇李家山村、王村村、百泉村,三个村都在泾河和西南公路之南的南山之麓,相邻或相望。
去台湾的还有张雨卿,泾川丰台人,1916年生,1942年毕业于遵义军官外语学校,1949年前任驻苏联大使馆、伊朗大使馆、国防部语文军官、中校参谋。1949年去台后,以少将退休。他1979年秋回泾,是去台回泾探亲第一人。1988年 月 日第二次回泾探亲,笔者在县招待所曾见面。其子张延平,在美国获硕士学位,长期在数国经商。父子在泾川先后设立“雨卿奖学金、”“陇樵奖学金”、 “延平奖学金”,已奖励泾川大学生数十人,所发奖金和父子为泾川教育事业捐款总计100多万元。
我们去故宫博物院参观,看到了清代用国画手法绘的平凉崆峒山全图,那风光和现在的山景出入很大,应该是表现手法不同,这画当年是藏在北京故宫的,平凉人、甘肃人见过这张历史上的崆峒山全图的,没有几人。我很想拍照这画,但禁止拍照。
又来到士林官邸,因蒋介石在此居住和办公,引起我们很大兴趣,还是小树林包围着院落,大门外地上有绿苔,凉爽湿润,人在此的心情永远是安恬的,不心浮气躁,两棵粗壮的珍贵名木遮天蔽日,从中可见到二层小楼,平常极了,但防弹等功能和建筑特殊性是从外表看不出来的,浅灰色方柱子,全通玻璃门,围墙是深绿色铁栅栏,二楼阳台是葫芦型,一个挨一个,上面搁上平梁,白色的,二楼是白色门框和窗框、玻璃。院子很空旷,这里、那里,有不对称的小楼房,岗哨未撤。陈先生说,当年防卫的哨兵几乎站满院子,暗处还有很难发现的特工。这平常的院落,不介绍是绝对想像不出在最特别的风云岁月里,蒋介石把这里做为办公的重要场所,大饭店大概还未盖起来。
回程中长时间塞车,车通后找见黄牛肉面馆吃牛肉面。2点30分以后,全岛统一搞防空演习,警报听得人太痛苦了,怪叫的声音一旦响起,就再没有停止过,天上一架飞机也未看到。街上的任何机动车辆当下停在原地,全台北街两面一辆跟一辆停满了车。骑自行车者顺势上了人行道,锁了车子。有的汽车、自行车抢道前行,遭军警训斥。平时是个体经营者、居民、非公职者,年龄在中年以下,都有军装、大盖帽,已自觉穿戴在身,在街上指挥停车,不让行人走动,而行人全部进入大小商店、饭店不再出来。这些随时穿上军装的人,所管理的一段街道心知肚明,不用通知,警报一声,自觉上岗。我们进了光华商店,反复看商品,人满为患,好多人趁机购物,静了心仔细挑选,悉心比较,慢慢开钱。时间难熬得怕人,我们干脆站在二楼门栏处,还曾到街边,看个仔细,什么特殊内容也无,只是警报从2点30分响到3点,期间车流停顿。警报一停,人和车哗地如流淌的水,涌到街上,台湾人对“演习”一句话也不说,太习以为常了,几十年里,隔不长时日就有这样的生活内容。
又一次经过广场、中正堂、中国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回饭店休息。夜里,到台北一家很讲究的饭店,郭叶子堂主再一次宴请我们,吃乌鱼子,吃著名的菜,吃得很稀罕,以特别心情对待,喝XO。林先生来送他主编发行的宗教类报纸、杂志,我送上我的著作。徐自新、杨立德、赵相文、李致和已如约来到第一大饭店,全是泾川老乡,也是甘肃同乡会新任负责人,第一、二、三代都下台了,他们在当主角,《甘肃文献》杂志已出得很少,未送给我们新的。
我们已抓紧时间打好了包,最多的是杂志、书籍,其余东西都不好带,而茶叶却是最能代表台湾风土的,必须带回去。次日早,我们去了三重市凤德玉宝殿,看泾川人民的老朋友黄雪香女士,殿在一间大一点的房子里,临街,和服饰店大排档无两样,名气却在两岸远播,是她们的善行义举,如磁石般团结、吸引着周围姐妹。丈夫开着亿元规模的大公司,她主持堂务,敬仰神圣,其实在道教兴起之前,这些神灵都是中华民族的远古先祖。
陈小宝先生又领我们到台北县泸州市正和街114号1F凤母玉宝殿,堂主许凤莺年轻时有超过姐妹的漂亮,在家庭楼房的一楼客厅,正装修殿堂,主奉西王母,她已捐资不少给泾川,来了泾川无数次。她也是常年身着黄色堂服,殿的殿旗就常年插在回层墙头。她的丈夫在厦门开公司,生意大得很,这是典型的家庭式王母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