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朱永强发表时间:2011-03-22 浏览次数:265
“贵州省榕江县车江侗寨城镇化进程调研”团队于2010年7月5日至7月11日间在贵州省榕江县进行了当地城镇化课题的相关调研。收获颇多、感想颇多,不论是欢笑还是泪水、不论是风雨还是彩虹,相信都会更加坚定我们这个团队以后的一路前行的脚步。些许感动、些许美丽、些许过往,都是无法用文字来表述清楚的,以下断章取义权当是我们团队此次调研的一些小感想。
一、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一个三人小团队到民族地区调研虽然看上去不是去完成什么安邦兴国的大任,可是民族问题无小事,每年我们学校派往民族地区的师生数以千计,形成了诸多极具现实和指导意义的论文论著。这些东西无形中改变着一些东西、推动着一些东西、这种改变和推动有的是在现在、有的也许在将来,这种改变和推动影响着民族地区、也影响着整个中华民族的生存和发展。这样看来,大任一词毫不为过。
首先说一说旅途。从北京到我们的调研地贵州省榕江县需要乘坐30个小时的火车,再加6个小时的汽车。没有李白蜀道难的举步维艰,也没有红军过雪山草地的风餐露宿、死里逃生,可是这一路的旅程对我们这些过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80后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考验。特别是在崇山峻岭中坐的那6小时长途汽车,真像把人的五脏六腑统统翻滚了一遍,感觉只有眼睛是自己的,还听自己支配,岂一个路途遥远了得。其次说一说住宿。头一晚到榕江县城几经折腾我们先找了个宾馆,可哪知此所谓宾馆竟然位于城乡结合部交叉路口,这也只能怪我们是不知情的外地人,不冤我们冤谁呢?记得那晚是大概两点才在汽车的阵阵轰鸣中睡着,到8点起床睁开熊猫一样眼睛时,模糊记得中间已经被汽车喇叭声吵醒不下5次。这哪里是睡觉啊,感觉还没上课时提心吊胆的打盹舒服。再次说一说吃的,按理说年轻人对吃的东西应该不会有太多的挑剔,可发现也会遇到很糗的事情。好吃不好吃、合不合口味那是另当别论,可是卫生条件有时真的是太差。有一次喝汤,猛然发现汤里有漂浮着一只只芝麻大的小虫子,想着这些虫子可能也是绿色原生态的就一边吹开虫子一边硬着头皮把汤给喝了。可哪里知道,凉拌菜里居然有一只不知名的小虫子爬来爬去的,仿佛是我们吃了它的美味,正向我们宣战呢!还好我眼疾手快把小虫子请出盘子,然后告诉队友别吃了,至于不让吃的原因到现在我也没和她们讲,想想要是那时讲了指不定又要发生怎么样的一个故事。在调研过程中,由于榕江天气太热的缘故,我们三人都前后中暑了,她们都是在我的胁迫和奋不顾身的示范下把味道实在不敢恭维的藿香正气水一瓶瓶喝下去,现在想起那味道都有些后怕。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我们三人还是如期按计划完成了调研计划,当我们回到家中开始着手调研报告时,想起以上的种种,眼角都会情不自禁的堆起微笑,至少现在我是这样。
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由于学科和自己喜好的缘故,我总觉得自己对数少数民族的一切都充满着兴趣,除了着迷于每个民族绚丽多彩、独一无二的民族文化外,我还对少数民族聚居地方的秀美山川、宜人景色充满向往。少数民族地区通常都山高路远、交通不便,这一方面给当地的经济发展带来了不变,另一方面也给使这些地区的自然人文风光都保存较好。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我就庆幸自己又可以拍上一些好看的照片了,欣赏美景的同时留下永恒的记忆,想来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当我看到侗族大妈们身穿着自己亲手制作的深蓝色侗布衣服,当我驻足于高大雄伟的侗族鼓楼前,当我来到全中国最大古榕群面前,感觉坐那么长时间的车、跑那么远的路是非常值得的。城市的生活虽然舒适安逸,可是在钢筋水泥和车水马龙中丝毫闻不到泥土的清香;学校的生活虽然单纯自由,可是在柔然的书本和温暖的教室里缺少社会熔炉的历练;父母的呵护虽然幸福甜美,可是在母亲的絮叨和父亲的慈爱里我们很难独自成长。来到陌生的地方,面对陌生的人群,打开自己心灵深处那扇熟悉又陌生的窗,把时间和生命交付给自己,静静的与自己对话,这是每一个成长在这个浮躁的时代里的年轻人必须要学会的。
三、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
不论我们的调查计划怎么细致入微,不管我们的调研方法如何的科学合理,不论我们的调研笔记如何的详实完整。在调研中总会有无从下手、毫无头绪、尴尬难堪的的情况发生。当我们的侗族老大妈听不懂汉语而翻译又不在身边的时候,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在学校找个侗族同学好好学学侗语。当我们满头大汗跑完这个村又焦急赶往下一个村庄时候真想自己腿上长两个轮子。当我们已经事先预约好受访者,可赶过去发现大门紧闭电话也关机时,真的有过想冲过去揣两脚门的冲动。当撰写调研报告遇到敏感问题,回想起侗族大爷大妈那一双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时,对一个语气词的选择曾经都要经过内心的好几次挣扎。平时看的书,除了专业课那些比较重要的书目,也就是那些和自己研究方向有关的书籍。每每为报告中必须要使用的某一似曾相识又想不起具体内容的理论或名词焦头烂额的时候,就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多看几本书。经过这一趟贵州之行,才知道很多自己原来想当然的事情,自己原来读到的东西,想过的问题,并不是那么一回事。更多的时候我们喜欢把一厢情愿当成是理所当然,在分析处理关乎少数民族地区经济和社会问题的时候,这是非常错误,也是非常危险的。
四、做学问,是清贫的;为民族,必须呐喊
古来圣贤皆寂寞,真是名士自风流。从事某一个领域的研究,需要有相当大的知识储备,我们并不能保证自己看的每一本书都对自己又直接的帮助。一个学科的发展,自然也需要无数的学人为之努力,也并不是每一位学人都可以出人头地,流芳百世。由于学科本身比较年轻,民族学的发展也就几百年的历史,从世界范围内来看像摩尔根、马凌诺夫斯基一样的集大成者屈指可数,在中国诸如林耀华、费孝通一样的名家更是凤毛麟角。我觉得一个学科之所以有意义、一项事业之所以有意义,更多的不是因为它可以让少数人得到炫目的光环和世人的膜拜,而是由于有无数人曾经并且正在用心血默默的为它奉献,因为他们坚信这可以让更多的人享受到人类文明的果实。民族学就是这样的一个学科,一个极具人文关怀的学科,一个为历史上和现实中遭受过和遭受着不平等待遇的善良人民呼唤,一个为了那些正在遭受贫困、饥饿和疾病困扰的少数民族同胞呐喊的学科。无数热血的学人走近了这个学科,加入了这个行列,他们不畏山高路险、不畏清贫寂寞、不畏世俗眼光,勇敢的前行!
这里我想到了费孝通先生的四句话: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倘若有朝一日,各民族、各宗教之间能真正能平等共处、相互理解、相互尊重;各种文明、各国家能之间能消除矛盾、铸剑为犁、相濡以沫,共享人类文明的果实,那就将会是这个星球的至高荣耀。 供稿:朱永强 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2009级民族学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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