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阿尔寨!
清晨,也许我们今天的清晨是接近中午才开始的!实在太累了,我们确实已经不想起来做任何事情了!
但是作为田野,也许在人更累更不想做事的时候会有更有意义的事情在悄悄地走过。我们虽然晚起了一点,但是在吃饭早饭后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上了上山去阿尔寨的路。今天和第一次去不一样,虽然没有下雨,但是我的腿已经很懒惰了,舍不得再向前一步。就在这样的心里下,我爬上了这座一个小时前还对立在我面前的秀山。我的头冒了很多的汗,这些汗似乎少了些许人体的温度而夹杂了一些冷酷。
我们到了寨子,还是在寨子路口的一家门口停下来,等待后面走大路的人到后分头工作。我为了确定自己今天重访的人家是否有主人在家,于是迫不及待地进了他的家门,遇到的确是主人家二女儿冷酷的声音,似乎很不想见到我而想把我赶出家门。我也有些识趣,但是也不是反应极快的那种,而是找一个借口偷偷溜出了人家的大门。
今天的我太失败了!
没有想到刚上山的一脸热汗被刹那的互动所冷却!田野科学也有吃闭门羹的时候!悲哉!乐哉!
说实话,心里已经没有底气在走进我的下一个采访对象的家门。但是没有办法,其他我的团队已经纷纷各自而去,我不想呆在原地守候这样的孤独。今天我是一个人,但是我能够想象,我的组员如果和我一起也会有如此的感觉!有时候,一个人的田野是孤独的,但可以肯定,也有时候一群人的田野也是孤独的!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真想感谢上帝,上帝是万能的!今天在我最没有心里底线的时候又帮助了我。当我硬着头皮走向下一家的时候,我遇到的采访对象何世伟却异常对我热情!在楼顶晒药材的大叔在我踌躇是否敲门的时候已经向我发出了邀请,仿佛我们就是昨天相识。事实上,我们就是熟悉的陌生人了,我们前两天到寨子里采访的行为已经在寨子里传遍了,很多人已经谈论过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是怀着什么样的意图来的。
我没有让他下楼顶,而是非常主动地走向屋顶,在那里我们首次的会面都是满面的热情笑容。我暗自高兴,今天我是峰回路转!开始的冷遇也许就是为我今天此刻的人情享受所准备的!
我们互相敬烟,谈眼下药材的话题。在少许的寒暄后我被带到了客厅,坐在舒适的沙发上,面对着刚建成装修过的房子,我虽然不是很稳稳的坐着,毕竟还是畅快了许多。何世伟大叔是比较沉默的一个人,虽然说话声音有些低沉、稳重,但是每每和我谈起一些往事的时候都无不充满真诚的眼神。我们畅所欲言,互相的交流就像龙溪够的细细流水,缓缓而下。我并不像用控制他这样的说法来评价我的访谈过程,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个有自我中心主义的说法。至少这样的行为也会影响我访谈的质量。
中午时分,我要掌握的内容我基本了解到了。他邀请我在他家吃饭,并要我叫上所有来阿尔寨的我的伙伴。我也好不拒绝,因为我们觉得我们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张原老师过了会就带其他4位学生来了。我们吃了好丰富的午餐,这是我在这段时间吃的对好的午餐!我们也在主人的盛情款待下喝了一杯酒。这杯酒,我没有脸红,但我觉得已经驱除了我所有沉积的寒冷!
我们离开了他家,给了50元钱作为我们对孩子的一点买文具的礼物。主人推辞了我已经不知道好多回合了!最后,在我出门的时候我们约定该天阴雨天不能下田时一起喝酒闲谈!
情况就是这个情况,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怀着高扬的热情开始又走在寨子的路上,没想到,在我拍老房屋顶上的山丹丹花(当地叫刺刺花或野贝母)的时候,以为青年阿姨和我的一个碰撞和打岔又将我拉回了她家,一个充满情感、生活、理趣和恩怨的话题又一次在我们之间拉开!
夕阳的红光从震得伤痕累累的窗户射进来,照在我们的脸上。我感到我们都不是人,而是一个交心的场面或景象。当我被路上孩子顽皮的叫声拉回来的时候,我发现我们已经谈进了好远好远的过去。
现实的手把我抓起,又一次要“掀”我出门。这次我没有冷遇的感觉,而是一种兴奋。我早先进门时知道了主人要在这时候出去打猪草,所以我饱满地声音表达了离开的意思。主人很热情,意留我吃晚饭。其实我怎么还好意思在这个寨子再吃饭呢?
今天,下坡路好走!冲下山,径直到我的住处——龙溪小学!那里,今天的晚上,我们的工作肯定愉快、充实!
2010年7月14日星期三
附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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