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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中国四大民间传说的另类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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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中国四大民间传说的另类解读

对中国四大民间传说的另类解读


马知遥/




内容摘要让百姓世代相传的原因不是历史不是教科书,是人们对故事的关爱对故事魅力的喜爱。所以虽然四大民间爱情故事的叙述类型各不相同,却因为它们共同的爱情主题,共同的“美女”故事原型,从根本上进入了一个叙述模式:美女(神仙)+凡人。将四大美女的身体与几大象征再生的动物联系到一起,民间传说显示出更广大的世界性和本质上的普泛效果。这一方面显示出中国人对生死循环生生不息的民间信仰,另一方面其实也突出地表现了百姓精神镜像中对美好事物的最好祝福:让她们不死,让她们在另一个世界获得重生。
关键词四大民间传说  叙述模式  原型分析  民间立场


关于中国四大民间传说的研究已经相当丰富,本文试图通过对四大传说的叙述结构进行对比研究,找到传说之所有流传至今的文本原因,并找到民间接受过程中的内在心理机制;从人类学视角发现作为女神或者女英雄出场的女性主人公的原型意象和再生符号系统下的吉祥追求。


1、民间叙述修辞的同与异



如果我们对四大民间传说做一个整体性的比较,会发现一些很值得关注的问题。四大民间传说的主题都指向了爱情。这一永恒主题似乎成为传说的兴奋点。《白蛇传》中的白娘子和许仙,《牛郎织女》中七仙女和董永,《梁山伯与祝英台》中的梁祝,《孟姜女》中的孟姜女和丈夫万喜良。同样都是在写爱情,四大传说的叙述类型却有不同。《白蛇传》带有明显的“果报”加“报恩”故事结构,即民间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思想,加上报恩故事。因为白娘子吃了许仙多年前的一个汤圆,从此功力扩大500年,成为神仙,怀着报恩的心理,她来寻找恩人,寻求报答。《牛郎织女》故事的叙述结构则隐含着“门第之爱”的故事原型,可以说这是中国版“灰姑娘”故事的异本。即男女主人公身份相差极大,却一见钟情,彼此恩爱。《梁山伯与祝英台》则是自由婚恋观下的人间悲情。两个相爱的人却不能违抗媒妁之


言、父母之命。自由的恋情无法抵抗礼法。《孟姜女》则是中国“旷夫怨女型”故事的代表。丈夫远征或从军,家中的女子千里寻夫。这样的女子要么找到了丈夫,要么就死在寻找的路上。从四大女性主人公形象分析,白娘子敢爱敢恨,为了爱不惜任何代价,甚至为了爱可以到代表着宗法制度的法海那里要丈夫,并水漫金山。《牛郎织女》中的织女是典型的中国传统温良贤淑女子的代表。虽然出身高贵,却用情专一,能够与丈夫风雨同舟,同甘共苦。《梁山伯与祝英台》中的祝英台则是为爱徇情,生不能同床,死要同穴的民间爱情的形象代言,让我们看到了民间女子对爱情的坚贞不渝。《孟姜女》中千里寻夫,历经磨难的孟姜女是将爱情坚持到底,为爱而抗暴的烈女子,她感天动地,八百里长城都成为她的陪衬。而从故事的结局看,白娘子、七仙女、祝英台三位无论经过了多少艰难,遭遇多少波折,最后终于能够团圆。这是典型的中国叙事,即让故事的主人公能够苦尽甘来获得幸福。而其在讲述中的波折无非是叙述的策略,起到一波三折、悬念丛生的目的。而最不幸的莫过于孟姜女,她最后跳海自杀(有说是跳河,也有说变成银鱼)无疑给整个本来就悲情的故事增加了无穷的悲凉,让人看到了悲剧的力量。这属于在四大民间传说中叙述最残酷,最彻底的一个,让故事主人公死去而且死得非常惨烈,而之前让她受尽人间各种屈辱和磨难。这样的叙述方式在东方传说故事中极为少见。这几乎成为中国传说中很少见的“悲剧”故事。爱情因为悲惨而显得令人心寒。“中国古典美学是以和谐为美的,它强调把对立、冲突的关系组合为一个均衡、稳定、有序的和谐整体,在形式上,排除和反对一切不和谐、不均衡、不稳定、无序的组合方式;在内容上主张主体与客体、人与自然、个体与社会、必然与自由的和谐统一,因此在美的形态上只有壮美和优美,而缺乏崇高;在艺术形式上则不管经历多少悲欢离合,终究必须是大团圆的喜剧结局,却缺乏表现苦难、痛苦、生死挣扎、反抗的命运悲剧。”(1)《孟姜女》故事结构恰恰是对传统美学“中和之美”的和谐美的挑战,其在形式和内容强调的是不和谐、不均衡、不稳定,更突出的是个体与社会、自由与权力的矛盾、冲突。     
这样看来四大民间传说除了共同的“爱情”主题外,还应该有一个突出的特征就是:都是关于美女的故事。四大女性主人公都是以强势出现:她们要么是千年蛇仙,要么是玉皇大帝的女儿,要么是出身名门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而四大故事中的男主人公则一律属于弱势。无论是许仙还是董永还是梁山伯,甚或是万喜良,故事中的男主人公都无力承担对所爱女子的保护,无力给予她们需要的幸福。他们既不能上取功名也无有建国立业之抱负,有的只是一点儿女情长,甚至迂腐。可以说,四大传说故事的叙事模式是:美女(仙女)+凡人。自古以来传说故事中常见的英雄形象在流传广泛的四大民间传说中突然消失,这似乎值得认真思考。何以在民间爱情故事中,男人形象迂腐有余,丈夫气不足?何以中国民间理想中:美女配英雄的叙述模式在四大民间传说中没有得到延续。


2、四大民间传说的精神立场和原型分析



人类求异求新求爱的本能诉求带来了传说的各种传说形态;受众对大团圆结局的不舍充分显示出人类自古以来对吉祥文化的内心诉求。我们必须意识到传说流传的魅力不在于实有其事,他不需要历史故事和考古的发现做其印证。因为传说就是传说,它不是靠典籍和学者的发现而是民间的口口相传。让百姓世代相传的原因不是历史不是教科书,是人们对故事的关爱对故事魅力的喜爱。所以虽然四大民间爱情故事的叙述类型各不相同,却因为它们共同的爱情主题,共同的“美女”故事原型,从根本上进入了一个叙述模式:美女(神仙)+凡人。故事中的女性无一不是绝色美女,一个绝色美女和一个平凡的男人将会产生什么样的人生这本来就构成了传说的魅力。素材从一开始就具有吸引力。这造成了叙述的悬念。由这样一个叙述模式出发,四大民间传说几乎可以看成同一叙述模式的不同变体而已。而与其相对应的是“英雄+美女”故事。在当代学者王一川那里,英雄被称为“卡里斯马”,他指出卡里斯马典型有着历史性。他并不单单属于20世纪中国文学,它也适用于古代中国文学。在他认为,卡里斯马并不是神秘的,也不应过分夸大它的功能,卡里斯马人物大致相当于“圣人”“英雄”“杰出人物”等。而这样的传统英雄人物的确从中国上古神话中就已经存在。(2
人类学家叶舒宪从世界各地的英雄史诗入手,分析世界各地英雄史诗分为两大类型,一类是战马英雄型,一类是太阳英雄型,他们的研究都深刻地表明“英雄人物”成为文学艺术表达的主潮。(3)而中国民间四大传说全部和英雄无关,和建功立业豪言壮语无关,它们最大的特点其实是反其道而行,那就是对女性伟大的赞叹。
由此思路出发,我们会发现一个惊人的相似之处,那就是所有四大传说中的女性原型其实无非是另一种意义的英雄,只不过她们的性别从史诗中的男性转为传说中的女性而已。她们勇敢善良,充满了斗争的力量,充当了一个家庭的支柱。白娘子的医术挽救了全家人的吃喝,织女的织布带来了生活的转机,孟姜女靠着自己的智慧和坚贞完成了对丈夫最后体面的埋葬和祭奠,祝英台几乎操控了梁山伯的整个人生,让他欢喜让他忧,以至于死亡。这些都传达了一个信息,女性充当了家族长,而且从人类学考察的结果中,我们又会发现一个明显的特征:那就是所有的女性都具有“再生”符号的特性。比如白娘子和蛇仙,织女和喜鹊,孟姜女和银鱼,祝英台和蝴蝶。著名的人类学家马丽·加金芭塔丝在她的著作《活着的女神》中指出:蛇的形象也经常出现在古欧洲的艺术中,由于蛇有蜕皮的习性,所以它显然代表着生命的更新。鸟儿使新石器时代艺术中反复出现的大量动物都黯然失色。世界各地的许多神话都讲述到世界如何开始于一只卵。鸟卵作为一种生命之源,肯定传达着强烈的象征意义。鸟类体现着健康、多产和好运,所有这些对生命维系都是重要的。鱼和蛙对于再生象征的重要意义来源于它们的水栖环境。它们的栖息地类似于子宫羊膜液体这一使再生得以发生的含水的环境。蛙和蟾蜍在每年春天的定期出现,以及它们与人类胎儿的极度相似都进一步强化了它们与再生的联系。(4)同样,蝴蝶本身是中国民间的吉祥物,象征着高寿和永年。而蝴蝶脱蛹而出,再复归于蛹,然后再重生的特性,不能不说是“再生”神话的典型代表。将四大美女的身体与几大象征再生的动物联系到一起,民间传说显示出更广大的世界性和本质上的普泛效果。这一方面显示出中国人对生死循环生生不息的民间信仰,另一方面其实也突出地表现了百姓精神镜像中对美好事物的最好祝福:让她们不死,让她们在另一个世界获得重生。而从这个意义看,蛇、喜鹊、蝴蝶、鱼都暗合了百姓世代流传中的吉祥寓意,而将吉祥动物符号化于女性人物形象后,人们对她们的祝福就显而易见。


3、“美女+凡人”叙事模式的民间性



“社会的贵族阶层往往抵制或者不屑于那些通俗小说与流行影片,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们具有较好的文化修养,是传统文化的看护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在物质生活上、情感生活上的匮乏感远远没有平民大众那样迫切与明显,只有维持着基本生存状态但又渴望着上层社会生活的平民大众才会在电影、电视以及言情武侠提供的白日梦中沉迷不已,通过这种白日梦的替代性满足来暂时缓解欲望难以实现的苦闷。”(5)这一段关于对白日梦的解析我以为对我的论述非常有用。因为所有的文学创作其实都是白日梦的结果,作家通过自己的想象力加上自身对现实的认识,产生对自己梦想的设计,一种可能生活的认识。同样,作为民间文学的传说在创作中也具有“白日梦”的特点。首先民间传说的创作者大都来自底层的百姓,他们在物质生活和情感生活上的匮乏让他们对日常生活流传的故事充满了兴趣,同时也充满了创作新故事的兴趣。四大民间传说的最早起源不是本文讨论的问题,我们的兴趣点在于:百姓为什么要创作这样的民间传说。尽管故事各异,但却有着共同的叙述结构,相似的原型意象,这难道仅仅是偶然?
笔者认为,四大民间传说深层叙事的相似一方面表明了白日梦在民间的普遍流行,正是因为白日梦在民间具有缓解民众心理和情感焦虑的作用,所以百姓愿意听,愿意讲;另一方面现实的残酷让更多的百姓将希望寄托在“口头的快感”中,人们在讲述故事或者编创故事的同时其实就是在表达自身对故事情节的认同或者向往:娶个好妻,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最好又美丽贤淑,相夫教子。传说故事从深层表达了百姓对美好情感生活的向往。而且四大民间传说中也表达了百姓知足常乐的生活哲学。娶个妻子美丽非凡,如同天仙,而且不图富贵,只求男耕女织,生个一男半女传宗接代。这简直就是平庸丈夫最奢侈的要求。凡人的要求。而一个凡人丈夫娶了美貌女子怎么继续生活,成为一个难题,中国自古有“女子无德便是才”“女人是祸水”的封建宗法思想。在传说中何以能忍受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做了平常人的老婆,她们能给家庭带来幸福吗?这似乎也成了所有传说的一个问题焦点。如果说让传说中娶到漂亮老婆做为一般男性百姓的梦想,那么漂亮老婆真的就能让他幸福吗?这个问题紧随而来。四大传说似乎在回答这个问题:并不幸福,甚至于有时候要搭上性命。这似乎又在警示着普通人,在享受故事的悲欢离合中并没有减少传统伦理德化乡里的作用。
“与造梦功能相联系的就是拒绝悲剧。因为悲剧是对人生梦境的撕破与毁灭,而大团圆的喜剧才是对人生之梦的圆成。所以,在大众文化中,冷峻的悲剧是没有市场的。尽管残酷的现实中间经常是有情人劳燕分飞,大奸大恶者大富大贵,好人受尽磨难而沉冤难雪,但是,无论言情还是武侠总得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奸恶者终遭报应,让好人终于苦尽甜来。即使尸横遍野,寒气肃杀,主人公的命运也会柳暗花明,化险为夷。这是大众的逻辑,也是大众的梦想,现实生活中难以实现的事物,善良的大众都乐意让它们在梦幻的天地里得以实现。对于悲剧的拒绝实质上就是对深度的拒绝,对意义追寻的拒绝。”(5)民间文化的娱乐性大众性,决定了传说的性质,它不可能有太多深刻的意义,深层次的政治或者文化功利追求。更多的是在乡民的口口相传中获得对美好记忆的延续,对一种传统的保留。四大民间传说流传至今除了故事的精彩,更多的还在于它扣合了接受者内心的需要,在缓解精神和情感匮乏的同时,在对曲折情节的沉湎和哭泣中缓解内心的压抑,同时让人类的白日梦世代得到了延续。其中深在的集体无意识,原型意象中的吉祥追求怎么都逃不脱传统中国文化的影响。此外正是从创作和接受的角度认识到四大民间传说的魅力和影响力后,笔者以为用历史或者典籍的方式来对传说进行确有其实的考证是多么荒唐。传说毕竟是传说,来自民间的艺术想象力是其生命的动力,而艺术想象力的产生恰恰是普通凡人对白日梦的不舍追求。
因此在各地纷纷寻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今天,动员更动的人关心我们的文化,理解文化的深层含义,尤其是那些要消失的传统文化艺术是必要的,但通过传说故事,硬性寻找或者敷衍出一个确实存在的传说起源地或者人物原型诞生地,多少有些荒唐。


注释:
1)郭国灿:中国人文精神的重建,湖南教育出版社,19928月,224
2)王一川:中国现代卡里斯马典型,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9月。815
3)叶舒宪:英雄与太阳,陕西人民出版社,20055月,34
4)马丽·加金芭塔丝:《活着的女神》,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2月,1444
5)(6)谭桂林主编:转型期中国审美文化批判,江苏文艺出版社,20017月,28页,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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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搬硬套的帽子多了一些
名词堆砌的词句多了一些
明白晓畅的特色少了一些
诗人本色的东西跑了一些

请还四大传说的本来面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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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赵兄此话费解。何谓本来面目?学术如果能让当诗歌写,我还写论文干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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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的异性梦想,似乎有两种类型。一是将自己想像成为英雄,建功立业,美女相随,如好莱坞的大片,或是一些网络小说。二是想像自己有某一可取之处,而美女则是发现者、支持者、坚定的跟随者。前者刚后者柔,前者武后者文,前者阳而后者阴也。民族、地区不同,其主流也不同。“四大”就平均而言知名度虽高,但在具体环境中究竟处于怎样的位置,似乎还可探讨。现今的地位,未必在历史上也是如此。马兄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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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传说,早已融入民众生活,正如刘铁梁先生所言,它们已经成为民众生活的一部分。
看过马先生的文章,发现不是这么回事,老百姓原来都不知道的事情,马先生知道。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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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燕赵:我不知道你所知道的四大传说原本是什么。可以很清楚,你根本就没读文章就开始煞有介事地开始发言了。识字的多明白,文章所说的四大传说就是民间,就是在为民间的传说做文化深读。

我不懂的创新编造什么传说,可你已经给我编造出了传说,很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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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京 发布于2010-01-12 23:19:19
男性的异性梦想,似乎有两种类型。一是将自己想像成为英雄,建功立业,美女相随,如好莱坞的大片,或是一些网络小说。二是想像自己有某一可取之处,而美女则是发现者、支持者、坚定的跟随者。前者刚后者柔,前者武后者文,前者阳而后者阴也。民族、地区不同,其主流也不同。“四大”就平均而言知名度虽高,但在具体环境中究竟处于怎样的位置,似乎还可探讨。现今的地位,未必在历史上也是如此。马兄以为如何?


回复王京兄弟:很高兴和你这样的高手过招,你看的极为准确。四大传说在不同的地域文化中当有不同的位置和读解,这和当地的文化风土有关系。当然所有的解读都可能是对传说的误读,因为一一开始,我们的立场就要受到今人社会文化的影响,只能近可能贴近传说的本源,但谁能保证他不受到来自当代文化思维的干扰!

所以,没有绝对的认识,一切认识都可能是由于现代人的局限而有限地解读历史或者神话。而对于历史来说,所有的历史都是当下人所谓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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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遥兄这篇论文可能与我们平常民间文学研习中所习惯接受的论文不大一样。
知遥兄抛开了具体的、个别的演述语境,从纯文本的角度,借助文学理论的方法来解读四大传说,这在民间文学研究中,是最最传统的研究方法。

但是,由于近十年来民间文学研究已经全方位转入了语境研究,这篇传统的论文反而显得另类和不合时宜。
但不合时宜并不能否定这篇论文的价值。

知遥兄入行不久,对于近年来民间文学研究的最新进展可能未能及时跟进,
但他凭着自己对于人以及人性的独到认识,
试图揭示“更广大的世界性和本质上的普泛效果”,
这种努力以及努力的效果是不容否定的。

民间文学也有多种研究范式,
我们这些在这个行当浸淫多年的研究者自然可以不断与时俱进地推进自己的研究话题,
可是,
对于知遥兄来说,要求他短时期内迅速走到当前的民间文学最前沿是过于苛求了,
所以,
知遥兄选择了从“心”出发,
以我“心”来读“故事心”,
这也不失为一种以不变应万变的研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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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到施爱东老师在马老师博客中的回复,施老师对马老师的四大传说研究又做了进一步的另类解读。妙!
我绝不敢说马老师不读书,马老师知识面之广,从他在论坛上的回帖中就可见一斑。我只是觉得马老师在研究四大传说时,读的书有限,这从他文章的参考文献中就可见一斑。文中谈到传说故事的类型等非常专业的内容,竟然不引用(或者不知道)民间文学界公认的类型索引,而是自造了一些类型,有些说不过去吧。
马老师在论坛上影响很大,又好为人师,我觉得为师者千万不要给学生带来不好的影响,此言或许刺耳,让我们共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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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9# 的帖子

爱东兄的批评实事求是,对我是鞭策。所以,不断学习,跑步跟进是我必须做的。毕竟我还正在转行,从过去的现当代到民俗学,跨度的确有些大。不过民间文学的母题和类型化研究的确已经成为民间文学研究的潮流,我想用传统的文本创作的动机和其创作心态的角度研究的确有点冒险,这不已经遭到质疑了。谢谢爱东兄的批评和同样重要的鼓励。我非常愿意接受您的意见。学问是一辈子的事情,所以我还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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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燕赵兄的几次“忠言逆耳”实在是难以平心静气地接受,不用我再一一重温你的所谓批评。是个人对你那样的批评方式都会感到不满。那非但不能有好的批评效果,反而对你的知识含量和素质在不断产生怀疑,以至于对你的话语只好充耳不闻!

我并不好为人师。而且由注释就断定人的知识高低,那正好是我长期写作最反对和反感的:写个几千字文字,累加几十个注释,以证明自己的学问。

我恰好歆慕那些将学问深入浅出,甚至将读过的书真正化做自己智慧的人,他们在写作中没有羁绊,不会因为要引经据典而伤透脑筋。

可以再次表明:我对你批评水平和方法的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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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评与自我批评,都是学术进步的助推器。批评者应该言之成理、有的放矢,被批者有则改之、虚心向学。燕赵悲歌先生似乎没有看懂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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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引太阳鸟观点:
    [学科与现象:从知遥兄的四大传说另类论引发的争鸣说开去]
    很有点过意不去,自任版主以来,都以“放羊子”为务,新年大节临界,却不想有这么大的争鸣而不招呼一下,实在是说不过去了,感谢知遥先生和悲歌先生以及爱东先生的热议呀!
    这里面,究竟是学术性问题还是学术作风问题呢?
    小结一下吧:
    知遥兄:以当代文化研究视野来新解四大传说,提出了“美女+凡人”的文化审美模式论,从修辞学、大众文化等角度,切入到口头传统,应该说是一场理论化重构与思想性还原的新尝试。
    悲歌兄:不以学科现状为基础,不以民间现实为前提,而凭理论想象来图解,有望文而生义之嫌了。
    爱东兄:学科发展了,范式更新了,转型学人应尽早跟进。
    这里所涉及到的问题,窃以为还更复杂一些,除了学科性、学风问题,其实更多折射出所谓的民间文学学科或民俗学学科与人文学科之间、与研究者之间的相互理解关系,以及民间文学学科作为“太监学科”的无奈境地。
    我与知遥兄一样,有着文化研究与文学理论的学科背景,拿来民间文学学科的成绩一读,心里还是憋得很慌的:
    以田野调查为基础的民俗学学科,在文本的理解与理论的归纳方面,其实非常需要强化这一课呀!
    这是第一层,也是我揣度知遥兄写作的动机之一吧。
    回过头来看,悲歌兄所言,民间文学学科的基本性、常识性问题,自是不可不知、不可不用的。
    这是第二层,也是我揣度悲歌兄争鸣的动机之一吧。
    爱东兄的传统范式向新范式的跟进,其实有更多的意义在:关注学术前沿。
    这是第三层,也是我揣度爱东兄争鸣的动机之一吧。
    而鄙人之所见,不在三层之中,想说:
    这样的争鸣,在我们的圈子里太少了,太不深入了,太易感情化了,于是:
    一本教材从三十年前出到现在,还是老样子,而且后面的一百本都是累累抄袭,人云亦云,一团和气,也有传统,也有跟进,也有常识,其实,故事还是那个故事:“从前,山上有座庙……”
    一种田野,从两百年前的人类学开始,做到现在,数以万计吧,我们做了些别人没有做的吗?除了增加一些新的地名人名之类,我们必须储备的广泛的人文、社会、自然的知识与理论素养,少得可怜之外,田野下来的都是皮毛的皮毛的皮毛的皮毛的皮毛的皮毛……我们还以为真的做了什么田野呢……
    一份情感,对于这门综合性、交叉性极强的学科情感,要不是为了自身水平有限或因稻梁谋呀,估计没有多少人是为了一份情感来做的,去田野不过是要交一篇论文,不过是要结一个项目,不过是要挣点名利而已……老百姓的生活状态,传统延续,其实多不是自命为学科中人的学者们所关心的了!
    一批学生,我们去引导,去教诲时,恐怕没有多少师者之貌的人发自内心在强化一种民间疾苦、民间关爱、民间情怀!
    ……
    这不是新年之际的黑暗面,而是一个朴实的乡村小子的陡然想法而已,什么时候,见了兄弟们,作为一种歉意,一定当面表达!

[ 本帖最后由 谭柳王魁 于 2010-2-7 09:5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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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到了这篇文章的争论,还是觉得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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