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谈“0”的民俗意义
“在许多民族的古老文化中，‘10’是一个神秘而奥秘的符号，它有这样的含义：‘1’是男子的阴茎，‘O’是女子的阴门，没有女子的男子只是‘1’，没有男子的女子只是‘O’，如果，‘1’和‘O’结合，即阴茎插入阴门而性交，则意味着繁殖—变成了‘10’”①笔者认为刘达临先生的分析很有见地，把“0”当作女子的阴门其实源于古代对女性强大生殖力的崇拜。因为男女交合是人生而有之的本能，也是人类生长繁衍的重要手段，特别在生产力低下的上古时期，人口的繁衍意义非凡，因此产生了对生殖的极度崇拜。生殖崇拜不是某一民族、某一地区独有的历史现象，它遍及世界各地。黑格尔说：“对自然界普遍的生殖力的看法是用雌雄生殖器的形状来表现和崇拜的。”②作为“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和“无”的象征的“0”则能够“绵绵不勤”生产出许多“有”——人类及万物。由于远古初民的类比思维，他们认为大地同人一样具有生命力和生殖力，所以人又从自身的生殖崇拜出发来崇拜大地，并以此来促发和诱导大地与人类的旺盛的生命激情，由此产生了人类与大地之间的生殖生育的巫术。而“1”（ 男）和“0”（ 女）的结合则能使阴阳和谐、万物繁茂。
再者“0”的民俗意义也受到古代崇柳习俗的影响。古代人对柳树有着宗教的感情，因为柳婀娜多姿，姿态娇艳，所以人们往往以弱柳扶风来形容女性。用柳夭桃艳，形容女子貌美。而柳户花门，是旧时称妓院的称呼。柳市花街，指妓院密集之处。这无不折射出柳与女性的关系。
在远古初民那里，柳是等同于女人，被当作生育神来对待的，他们幻想通过对其这种旺盛的生命力和极强的繁殖力的崇拜，把它旺盛的繁殖能力转化到人的身上，使自己的生殖能力得到进一步强化，实现人类自身种的繁衍的神圣目的，根据类比思维往往把女人换喻成柳叶、柳枝、柳树。进而视柳树为女性生殖器加以崇拜。比如满族人视柳树为始祖母神，称之为“佛朵妈妈”。佛朵即满语“佛特赫”，意为柳枝。无疑柳叶是女性生殖（女阴）崇拜物的象征。“满族人把大水里最初的生命想象为来自水中飘浮的柳叶形物质，或横过来形容为‘威呼’（小舟），它在水上飘浮，永不沉没，风能吹走，浪逐而行。它越变越多，长成了‘佛多毛’（柳树叶），或叫‘佛佛毛’。 ‘佛多毛’中生万物，生人，生花果树木、鸟兽鱼虫。‘佛多毛’是什么？是柳叶，也象征女性生殖器。”③，“‘故可知在女真先民的原始思维里，人来源于柳叶形物质，亦即人来自女阴的比喻。于是满族人以枝叶众多、滋生无尽的柳树作为民族的图腾，自古以来就有祈天射柳的习俗。以‘佛多毛’象征女阴采用的是直观的象征方式，在苏联特里波列出土的陶像就把女性裸体的下肢刻画成一个树叶的形状，代表女性性器的意义。这里渗透着原始先民对性的理解和象征逻辑。”④
柳被视为女阴、女性的象征自古有之，中国先秦时期的祈雨桑林仪式就是象征男女性交合的场面，以桑象征女阴生殖器。中国古代北方民族祈雨射柳仪式无疑就是男女交媾的象征，《辽史礼志》载“瑟瑟仪”称：“若旱，择吉日行瑟瑟仪以祈雨。前期，置百柱天棚。及期，皇帝致奠于先帝御容，乃射柳。皇帝再射，亲王、宰执以次各一射。中柳者质誌柳者冠服，不中者以冠服质之。不胜者进饮于胜者，然后各归其冠服。又翌日，植柳天棚之东南，巫以酒醴、黍稷荐植柳，祝之。皇帝、皇后祭东方毕，子弟射柳。皇族、国舅、群臣与礼者，赐物有差。既三日雨，则赐敌烈麻都马四匹、衣四袭；否则以水沃之。”这是辽代契丹人的射柳祈雨仪式，说明古代契丹人也是视柳树为生殖器崇拜物的象征。后来的女真、蒙古等游牧民族受契丹习俗的影响也接受了射柳习俗。可见人们崇柳的习俗其实源于古代生殖崇拜的原始心理。
笔者在《红袖添香》网上看到一位笔名叫“野人”的诗人写的一首诗歌：
1是男人 0是女人……………………
人类历史故事就这样缠绵冲撞着繁衍
0是无底洞的渊，深不可测
1是没尽头的搏，勇不罢休
男人后面的女人越跟的多队排得越长
这个男人就越富有越有征服世界的魅力
男人前面女人再多也依然是光棍一条
这个数字化的世界从古至今至明
0是1的意义的光环
1是0的填充使命的王杖
0和1结合后生个崽子叫2
当你的世界稳定成3的时候
你的垃圾般的子孙们4，5，6，7，8，9
就开始复杂这个世界了
祸害从此纷争天下
道德由此找不到根
法律由此找不到门
虽然不足为怪 但……
反正1是男人0是女人
一结合就生育了整个世界
可见，在民间俗信中，作为“1”的男人和作为“0”的女人都是平等的伙伴关系，彼此离不开对方。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在这种生死与共的人生经历中不管是男女都在寻找自己的另一半，一旦找到另一半就会：“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① 刘达临.中国性文化图考[M].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05，26.
② [德]黑格尔:《美学》(第三卷上册),朱光潜译,商务印书馆1979年版,第40页。
③ 富育光、孟慧英：《满族神谕浅析》，《北方民族》l989年，第2期。
④ 傅道彬：《中国生殖崇拜文化论》，湖北人民出版社，1990年7月1版，第92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