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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当地“民俗学者”研究,西庄村建八戒寺、崇拜猪八戒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唐代

据当地“民俗学者”研究,西庄村建八戒寺、崇拜猪八戒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唐代

[道听途说]八戒寺:亦真亦幻世代相传的八戒故事


凤凰网2012年08月27日 10:04 来源:环球人文地理 作者:吴东海、朱焓瑀



  由于常年香火缭绕,八戒像的脸早已被熏成了古铜色(图片来源:环球人文地理)


  在中国,《西游记》可谓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对于这个精彩的神话故事,人们多半只是看一看、乐一乐,很难将它与现实生活联系起来。然而,世间的很多事却总是出人意料--在今天的云南省保山市西庄村,就有一个专门供奉猪八戒泥塑金身的“八戒寺”。有传说认为:西庄村就是西天取经前猪八戒入赘为婿的“高老庄”。


  众所周知的是,猪八戒在《西游记》中的形象贪吃好色,颇为负面,专门为猪八戒建庙宇、塑金身、香火供奉,在全国除西庄村之外恐怕也绝无仅有了。那么,西庄村究竟和猪八戒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西庄是云南省保山市隆阳区板桥镇的一个村庄,距城区约12公里。这里依山傍水,绿树成荫,风景十分优美,共有300多户人家、2000余人口世代生活在这里。


  村子里的八戒寺远近闻名。走进寺庙,猪八戒塑像赫然入目--挺着大肚子、肩扛九齿钉耙、头戴僧帽、足穿麻鞋、身穿蓝布衫,一副憨厚而又威风凛凛的样子。由于长年香火缭绕,八戒像的脸已经被熏成了古铜色。十里八乡的人们来这里烧香求愿,供奉不断,祈求猪八戒保佑家人孩子平平安安,百病不生,据说还十分灵验。


  据当地民俗学者研究,西庄村建八戒寺、崇拜猪八戒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唐代,不仅《西游记》中猪八戒的原型就出自这里,而且西庄村就是猪八戒入赘时的“高老庄”。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在走访的过程中,我们并没有找到猪八戒岳父--高才的宅邸遗迹,村子里甚至连一户姓高的人家也没有,这样的结果不禁令人心生疑窦:西庄村难道真是高老庄吗?



  西庄是云南省保山市隆阳区板桥镇的一个村庄(图片来源:环球人文地理)


  村民的回答是肯定的。据西庄村最年长的张正友老人介绍,高老庄就是西庄村的前身。他家世居这里,早在十几代人之前,村里就有了猪八戒的传说,故事的梗概流传多年,至今依然清楚--相传,猪八戒自幼生长在浪坝村云栈洞(今卧佛寺石洞,距西庄村1.5公里)。小时候的猪八戒特别顽皮,经常把村民为防水患而筑起的土坝拱得稀烂,使村庄得了一个“烂坝”的名称,后来为了叫着好听,烂坝村便循音改为“浪坝”并沿用至今。


  猪八戒成年后,看上了邻村(高老庄,即今西庄村)富户高家的三女儿高翠兰。为了接近高翠兰,猪八戒便经常到高家大宅后面的山上开荒种地,累了就跳到村子北边的河里洗澡--这条河就是现在的“八戒河”。每当路过高家门口时,猪八戒总会找机会和高翠兰搭话聊天,两人日久生情。


  开始的时候,翠兰的父母嫌猪八戒“长相似猪”,十分丑陋,并不同意这桩婚事,可后来二老见猪八戒勤劳肯干、为人厚道,终于答允了。入赘高家后,猪八戒与高翠兰男耕女织,相敬如宾。猪八戒耕过的地疏松适种,至今仍然肥力不减,被村民爱称为“八戒地”,他农闲歇息过的山洼则被称为“八戒箐”。


  由于高家上下笃行佛教,猪八戒受他们的影响也开始居家修行。几年后高家二老仙逝,猪八戒便作别妻子,随着一位游方和尚远行--没想到他这一去便再没有回来。再后来,村民们纷纷传言说,猪八戒是遇到了“神僧”,已被神僧度化飞升了。


  为了纪念村里出了一个“神仙”,村民们立庙供起了他的神像。传说中,多年后高翠兰也修成了正果,羽化成仙而去。在她离世的次日,八戒庙神殿前突然长出了一株雍容华贵的粉牡丹--直到现在,这株牡丹都还每年开花,花开之时西庄村人们会纷纷前来上香朝拜,祈求赐福。 猪八戒、高翠兰夫妻离世后,高家后代便不在高老庄居住,举家迁到村东南一公里以外的“七拜村”(现今的妻贤村)。高老庄的高氏一姓从此消失,村名也慢慢改为现在的“西庄”。


  有人说西庄村世代相传的“八戒故事”有模仿《西游记》的痕迹,但据张正友老人讲,猪八戒娶亲的传说早在《西游记》产生之前就已在西庄村流传,他们的祖先当时根本不知道世上有什么《西游记》,他们在讲这些故事时,《西游记》还没有“出世”呢!



  每年正月二十三日为当地八戒寺庙会,十里八乡的人们都会来这里烧香求愿(图片来源:环球人文地理)


  而且,从八戒寺的立庙时间始于唐代来看,显然不是先有《西游记》后有八戒寺的。那么,《西游记》的作者江苏人吴承恩,是否曾经到过这个离他家乡万里之远的云南边陲村寨,收集过民间传说?因为村子与村子周围那些和猪八戒有关的传说,早就在《西游记》产生之前就已经流传。


  要查证小说与西庄猪八戒原生故事的联系,自然要牵涉到小说作者吴承恩。吴承恩(约1501-1582),明代小说家,江苏山阳(今淮安)人,自幼喜爱神话故事。他创作的《西游记》除了作者自己虚构的情节之外,大部分源自于历史上志怪书籍的记载和流传于民间的一些传说。据有关研究资料来看,吴承恩并没有到过明代永昌郡(今保山)。那么,《西游记》中的猪八戒为什么与西庄村的八戒传说如此相似呢?


  西庄村的大部分老人都十分肯定地说,他们的祖先中有人曾跟吴承恩接触过,猪八戒高老庄娶亲的故事,就是由这些人讲述给吴承恩的。不过,吴承恩是淮安人,万里之外的云南西庄人又是如何跟他接触上的?


  一个相关的历史背景很重要--在吴承恩生活的前期,特别是明初洪武年间,中原移民大举南迁云南边陲。据云南人民出版社2004年出版的《云南之谜》记载,当时“共迁移30多万江苏人人滇”。这一说法与清代《云南通志》的记载是相符的,而民间的一些家谱记载也足可证明这一说法的确切性。


  西庄村最早名叫“小岭岗”,原是荒山野岭之地,明朝初年,戴氏、高氏两大家族最先从江苏迁入此处。之后,董姓、张姓、蒋姓也相继迁入,小岭岗的人烟逐渐兴旺。 “这个八戒庙最先在小岭岗北面,130年前才搬到现在这个地方。”张正文说,随着移民中高姓族人的势力逐渐扩大,高家受到当地百姓的拥戴,之后小岭岗便正式定名为高老庄。


  早在2000年的时候,西庄村一位叫张海元的人曾专程到江苏考查过,确证村里的戴、高、蒋、张几大家族祖先来自南京应天府所辖的柳树湾及上元县等地,而董姓家族则是江苏淮安人。董氏祖先在江苏淮安时,曾与吴承恩家族是亲戚关系,明代董氏族人在回江苏老家淮安探亲时,吴承恩曾专程赶到董家看望。在那时,大部分内地人对云南所谓“恶劣”、“蛮荒”的地理环境十分恐怖,所以把这里称为“烟瘴之地”,吴承恩很感兴趣的是,居然还有迁到云南活着归家探亲的亲戚。当时,吴承恩已60多岁,刚从浙江长兴县任上退休回家。自幼喜爱神话故事的他,正着手收集资料打算创作《西游记》,这位董氏亲戚讲述的有关西庄村猪八戒传说的故事,使吴承恩如获至宝。据董氏后人说,当时吴承恩还有随这位亲戚进云南滇西游历的打算,后来因为路途遥远,加上自己年事已高而没有成行。



  传说中点化猪八戒的神仙也供在殿中,此外,寺里还供奉着高翠兰和高老夫人的神像。(图片来源:环球人文地理)


  明万历年间,小说《西游记》问世,发生在西庄村猪八戒娶亲的故事,基本上被搬进了小说的第十八回《观音院唐僧脱难,高老庄大圣除魔》的章节里。


  那么,西庄村猪八戒的故事是如何产生的?在现实生活中,究竟有没有猪八戒的原型呢?


  西庄村地处古永昌郡(今保山)的西北部,背靠大山。当时戴氏、高氏、董氏等几大家族从江苏一带迁来时,这里原始森林茂密,野兽经常出没,伤害人畜,给刚定居下来的南迁移民带来很大的威胁。特别是西庄村南部的一个叫烂坝(后改名浪坝)的地方,原是由山谷往外延伸的一条河滩,一到大雨天便洪水泛滥,泥沙翻滚,冲毁村庄田地。那一个个翻起的泥浪,远远看去很像猪群在下面拱动。过惯了富庶宁静生活的江南移民对这“洪水恶浪”十分恐惧,误以为这一切都是传说中的“猪神”在作怪,因此,他们一到农历立夏季节洪水来临之前,便向着这条河流祈祷,望“猪神”保佑平安,并许愿祝福:如果猪神不作怪,村民们可塑造神像,世代供奉。没想到祈祷之后,这条浪坝“流沙河”真的再未泛滥过,于是,“猪神”崇拜的观念便在移民心中深深地扎下根来。


  那么, “猪神”又为什么会被命名为“八戒”呢?在对村里的一些口头传说及家谱进行分析后,我们发现:这其实和南迁移民对佛教、儒家文化的继承有关。移民中的一些读书人,为规范村风民俗,将佛教中的一些戒律理念归纳、演绎,制定出“酒、色、财、贪、嫖、赌、淫、逆”八条戒律,简称为“八戒”,并将此寄托在“猪神”身上,教村民日日朝拜、时时铭记,以此纯洁人际关系。由于“八戒”初创者对戒律作用的有意夸大、传播,使“猪神”影响被逐步扩展、升级。以致到了后来,村民们把凡是怀疑“猪神”闹过并造成灾难的地方,都以“八戒”命名,如村后的山谷、岩洞,分别被取名为“八戒箐”、 “八戒洞”。西庄村香火不绝、世代供奉的猪八戒庙,也正是在这种背景下产生的。



  卧佛寺石洞位于西庄南边约1.5公里处,过去叫做云栈洞(图片来源:环球人文地理)


  而猪八戒高老庄娶亲的故事也有现实原型。据村民讲,当年确实有位王姓青年入赘高家一一这个青年“日食斗米,力大无比”,曾空手制服过一头疯牛。他为人豪爽仗义,专好打抱不平,深得村民爱戴。随着声名逐渐远播,王姓青年的力气、仗义行为竟被村民将其与传说中的猪八戒联系起来,说他是“猪神转世”,才有这么大的胆气和力量。


  王姓青年在高家呆了10来年,后来离开村庄神秘失踪。村民们者传言他是“猪神”得道而去,并附会上一些佛教故事,说猪神已皈依佛门,往西方求取真经了。日久天长,于是高老庄遂被更名为“西庄”,以纪念高家女婿“西天取经”之意。


  在《西游记》的描述中,猪八戒是投错胎才变成猪的。而在西庄村旁边的卧佛寺里,至今还存留着-个石花洞,村民们说,这就是八戒投胎的地方。


  进入卧佛寺,只见它的正殿建于天然溶洞中,一尊汉白玉卧佛供奉其上。卧佛后面便是一个豁然开朗的石洞,据寺中资料记载,这里就是传说中八戒投胎的地方。洞内暗河连着大殿外的一潭清水,水内游动着许多黑鱼,这便是自然界中极为罕见的鱼类:软骨四须巴。软骨四须巴长相奇特,只有在非常纯净的水中才能成活。有趣的是,这些鱼像人一样喜欢嗑葵花籽,如果游人往池塘中抛进瓜子,这些游鱼就会张开大嘴,将瓜子吞进去,嗑出籽仁后再将瓜子壳吐出来,水面上顿时漂满了葵花籽壳。

在传说中,猪八戒“西天取经”临走时,从自己曾经耕田歇息的地方“八戒箐”挖来三棵榕树苗,为高老庄、村民、高翠兰各栽一棵以作纪念,意为:自己能来到高老庄有缘,能结识村民有缘,能与高翠兰成婚有缘--后人把这三棵树称为三缘树。三缘树长在卧佛寺旁,已经有数百年历史,树身要四、五个人方能合抱。最有意思的是,当春天来临的时候,三棵古榕树会分别吐出三种不同颜色的芽苞,慢慢长成新叶之后,古树树冠犹如三把巨伞,荫蔽数亩,成为今天村民歇息纳凉的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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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这个有意思啊!供奉八戒的,第一次了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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傩戏面具中有唐僧、孙悟空、猪八戒等神灵形象,它们的功能都有明确区分。可能有猪八戒信仰也不足为奇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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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一个朋友看到后专门把网址给我让我去这篇报道。
欢迎关注“中国民俗学论坛”微信公众号,可通过查找“中国民俗学论坛”或“folklore-forum”添加

微信公众号投稿邮箱:folklore_forum@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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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山也算了解一点点,这个村是高老庄的情况以前没听说过,有如下质疑。
1、西游记的作者不是吴承恩,如果八戒信仰是文化传统,试问村民怎么就认定西游记是吴承恩写的?
2、西游记人物原型在敦煌文献里已经得到研究了
3、西游故事出现的时候,保山哪里来的这一帮人,就算是江南移民,那也是明代啊。西游故事远在唐代以后就出现了
4、八戒形象是民间文学不断积累的结果,是一个很长的过程,一个箭垛式的人物。
5、八戒原型不是猪啊
6、西游记不是神话故事啊,这个记者太外行了吧。
7、就算崇拜猪神,也和西游记不搭界啊,说是民间信仰就行了,为什么要说是高老庄啊,是否有牵强附会之嫌。
8、照文章里所言,是不是所有力气超大、食量超大的女婿,嫁给姓高的姑娘,都是猪八戒啊

[ 本帖最后由 张多 于 2012-8-30 16:3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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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是原有猪神信仰,后来结合了西游记的故事,还是可信的。
竹林青青,微风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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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作家文学反过来影响民间文学和民俗的例子了,这样说倒是值得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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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对把这样的文化现象贴上标签,说是作家文学影响民俗。

民俗学研究民间文学,但不等要把民间文学从文化整体中抽离出来跟作家文学对立,这种二元的文学观可休矣。为什么研究民俗非得找一个作家文学作为靶子呢?即使是民间文学的研究也没必要把作家文学和民间文学作为一种关系来探讨,特别不能认定它俩是一对逻辑关系概念,谁影响谁,谁是谁的来源,这个有意义吗?因为一直这样说搞得我们研究民间文学的人总要去和研究作家文学的人去争话语权,其实没必要。民俗形象很多时候是“假借”、征用、攀附、建构的结果,这个过程中人类永恒的心理诉求是一致的,找到这种现象背后的文化规律很重要,作家文学与民间文学相互影响是肯定的,似乎是一个不是规律的规律。

[ 本帖最后由 山间野人 于 2012-8-31 00:00 编辑 ]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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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8# 的帖子

不太明白你想要表达的意思啊。
民间文学与作家文学确有不同,人尽皆知。又相互影响,相互交融,亦乃常态,此并非二元对立之说。研究民俗,并没有非要找个作家文学作靶子。
以前确有争话语权的现象,总是强调民间文学的伟大和作家文学对民间文学的吸收与戕害,这是学科发展之初的不成熟和阶级分析观念的影响。
你认为“民俗形象很多时候是“假借”、征用、攀附、建构的结果”,那么作家文学为什么不可以是它““假借”、征用、攀附、建构”的一个来源呢?
“作家文学与民间文学相互影响是肯定的,似乎是一个不是规律的规律。”这句话殊难理解。

小弟愚钝,理解的不对,请多指教。
竹林青青,微风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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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9# 的帖子

我的意思是要强调整体观。因为这里讨论的是一个民间信仰问题,不是文学问题。我所批判的“文学二元观”特指民俗文化研究中的“文学二元观”,如果在文学领域里来看,二元、三元、多元都没有问题。但是为什么讨论一个民俗事项的时候非得借助民间文学和作家文学这一对概念呢,这样探讨的目的是什么?个人认为在民俗学这里,民间文学与作家文学的关系应该是不证自明的问题,我并不是不尊重以前的学术史,而是说今天不能仅仅再从这种关系里来讨论一个民俗问题。

《西游记》是文学没有错,但是“西游记”的形象被民众在生活信仰中使用,这更多的是文化实践,也就是说站在民众的心理角度,是不需要去理解《西游记》是不是作家文学或者民间文学的问题,如果我们的研究老是要强调这两个概念,生活世界的其他东西就会被遮蔽,我们更多的是需要追问,在民众心理,这个形象究竟意味着什么?在某一个历史时期意味着什么?在什么地方意味着什么?为什么这个形象只在这个历史时空下被征用?文化选择背后有哪些心理诉求?猪八戒在《西游记》中是文学形象,但在民众的文化实践中却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实用性的东西,比如这个八戒寺,可能更多的是权力秩序建构的需要,而不是文学形象的在地化。

无论从学科自觉的角度还是从理论跟进的角度,我觉得这个思维转换都是有必要的?

[ 本帖最后由 山间野人 于 2012-8-31 16:29 编辑 ]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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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0# 的帖子

嗯,你这么一说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的意思的是我们当然要关注民众文化实践背后的故事,但是没有必要去反对民间文学与作家文学的关系这一研究方法。立新不一定非要破旧吧。
例如借助猪八戒这一信仰去考察文学形象的民间化、民俗化,只是多种研究思路中的一种。
我们当然还应该从多种角度去研究民俗,而不仅仅局限在民间文学或作家文学的问题上。
你的观点是站在纠正以前研究角度的立场上,这一点我是很赞同的。

我的理解不知道对不对,请指正。
竹林青青,微风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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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形像,倒是与西游记里的一样。既然古来就有,代代相传,大概不是现代人的故意炒作。真是亦真亦幻世代相传的八戒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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