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们的母语
为了我们的母语
□ 张之绿
你知道吗?
在我们生活的地球上,曾经拥有7000至8000种语言,然而目前已经绝迹的有近2000种,眼下尚存的6000多种语言,只有极小部分固守其生存空间;
我们曾经丰富庞大的语言体系,如今平均每两周就有一门语言消失,全世界97%的人口只使用4%的语言,几千种语言因无法进入教育体系、公共场合而处于濒危状态;
……
前不久的“国际母语日”,又一次将全球的语言多样性危机严酷地摆在人们面前。有这么一个活生生的故事,听起来让人着急又无奈——
在墨西哥,只有两位老人还会说濒危的阿亚帕涅科语,可这两名传承者因为关系不好,从来不和对方说话。美国一位语言考古学家千辛万苦地找到这两位老人,希望整理一本字典,让彼此讨论一下如何拯救这门将要消失的语言,并希望他们能将语言传授给当地人,但这些努力均告失败。现在,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亚帕涅科语被两位老人带进棺材了。
其实,在中国,又何尝不是这种情形呢?满语,曾是清朝的官话,然而,到新中国建立时,会说满语、写满文的人却很少了。周总理担心200多万件满文档案无人解读,曾亲自批示在中央民族大学建立满文班,但几十年过去了,掌握满语文的满族人已寥寥无几。曾经较好地传承了满语的锡伯族人,如今也只剩下老人还能流利地说这门语言。
在今年云南召开的“国际母语日”研讨会上,教育部透露我国正积极筹划建设少数民族语言有声数据库,即实地采集各少数民族语言及方言的真实语音,建立有声资料数据库。这一举措,必将对抢救、保存濒危的少数民族语言产生积极意义。同时,作为民族最多的云南,新增了德宏傣文、景颇文、载瓦文、哈尼文、拉祜文、川滇黔苗文、佤文7种民族文字方案,以加大母语保护力度。
语言是文化的基因,语言塑造着思维,每一种语言都开启一个不同的世界。而一种语言是否能生存或传承,教育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目前,在我国新疆、内蒙古等民族地区,双语教育普遍开展,很多孩子在掌握汉语的同时,还能不忘自己的民族语言。但是,一些人口很少的少数民族,其母语传承状况仍然堪忧,一些有识之士正为保护母语而努力奔走。
不久前,濒危语言鄂温克语出了第一本教材《鄂温克语教程》,投入内蒙古鄂温克族自治旗使用,纳入全旗民族中小学教学计划。这本教材使用鄂温克语注音符号(拉丁字母)、蒙古文和汉文编写,并附录蒙汉文翻译词语和鄂温克族民歌,以期改变人口只有3万多人的鄂温克族只懂汉语和蒙古语,而不会说鄂温克语的现状。
一种语言的消亡意味着其所附着的文化一并失落,保护文化多样性,以保护语言多样性为基础。不管时代如何变迁,保护我们的母语,让我们的孩子能够用自己的母语自由地表达情感和喜怒哀乐,这世界将更加多姿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