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卜赛人——多元的宗教与文化
□ 马细谱
《中国民族报》2008-10-24
能歌善舞的基因已渗透到吉普赛人的骨头里，即使是孩子，只要面对镜头，就会不断摆出各种优美的舞蹈造型。 资料图片
他们不相信存在天堂与地狱，但他们是有神论者；他们有自己的语言，但他们的口语甚至同两三种语言混合使用；他们有自己的传统文化，但同时也在吸纳住在国及其周邻国家的新文化。他们就是吉卜赛人，一个有着独特历史和文化的民族。
不少吉卜赛学研究专家认为，吉卜赛人的宗教观念是有特色的：他们信神和鬼，认为那是世上善与恶的象征。但是，他们不相信存在天堂与地狱。从这个意义上讲，吉卜赛人并不遵从严格的教规和行为准则。专家还认为，尽管吉卜赛人对宗教持一种无所谓的、不固定的态度，但他们是有神论者。他们一般都接受住在国人民的宗教信仰。一旦迁移到别的国家，他们就把那个国家的宗教视为自己的宗教。也就是说，在基督教国家他们信奉基督教，在伊斯兰国家他们信仰伊斯兰教，如果到了新教或犹太教国家，他们又信仰新教或犹太教。而如果他们所在国家有几种宗教，他们往往会选择影响最大的那一门教。
例如，在巴尔干国家，按不同宗教信仰将吉卜赛人分为两大类：即“保加利亚吉卜赛人”——东正教徒和“土耳其吉卜赛人”——穆斯林。土耳其吉卜赛人在半岛上又有3种情况：讲吉卜赛语的吉卜赛穆斯林，讲土耳其语的吉卜赛穆斯林和讲保加利亚语(塞尔维亚语、罗马尼亚语和希腊语)的吉卜赛穆斯林。巴尔干半岛上的吉卜赛人类型反映了历史给吉卜赛人留下的印迹，也说明了现实生活中吉卜赛人的宗教信仰情况。
当然，吉卜赛人的宗教信仰和住在国居民的宗教信仰在笃信程度上是不一样的。例如，皈依伊斯兰教的吉卜赛穆斯林，在坚持伊斯兰宗教仪式和习俗的同时，又参加东正教的一些宗教节日活动，甚至在家里举行东正教宗教仪式。据统计，每个巴尔干国家的吉卜赛人都有不同的宗教信仰。例如，在28.8万保加利亚吉卜赛人中，信仰东正教的17.4万人，占吉卜赛人的60.4%；而信奉伊斯兰教的11.3万人，占39.2%；只有0.1万人信其他教，约占0.3%。
像宗教信仰一样，吉卜赛人的语言也呈多元化。吉卜赛人有自己的语言，却没有正式的语法课本和字典。所以，全世界的吉卜赛人因居住地不同，都讲的是吉卜赛语方言。而且，受住在国语言环境的影响，吉卜赛人都懂住在国的语言，并在自己的语言中吸收了许多外来语。由于他们的语言借用了住在国的一些单词，他们的口语甚至同两三种语言混合使用。又由于吉卜赛人的文化程度低，不少人是文盲和半文盲，所以他们掌握的语言都不规范。吉卜赛人为了生存，很快就适应和接受了住在国的宗教和语言，乃至文化。这样，他们的民族属性便开始淡化，受同化的现象也就较为严重。
吉卜赛人有着独特的文化。他们的文化表面上看类似多元文化的混合物。其实，他们的文化有两方面的内涵：一种是吉卜赛人自己的传统文化，另一种是吸纳了住在国及其周邻国家的新文化。
吉卜赛人能歌善舞，这不仅是娱乐和休息的方式，而且也是他们谋生的手段。他们的音乐舞蹈在群众文化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在巴尔干各地，吉卜赛鼓乐手很多，击鼓奏乐成了吉卜赛人的一种艺术技能和职业。最常见的乐器有黑管、小提琴、手风琴、萨克斯和鼓等。年轻一代演奏手越来越多使用时髦的电子吉它和电子琴。他们演奏无拘无束，技巧娴熟，不仅能按乐谱演奏，而且能即兴编曲，喜欢边演奏边舞蹈，说明他们熟悉音乐，接近生活。吉卜赛人的乐队一般为3至5个人，主要来自同一家族。他们的演奏技艺往往是祖传的，或从同伴们那里学来的，并未受过严格的专业训练，有的甚至不识乐谱。他们同外界交往较多，还熟悉周邻国家的音乐，从而丰富了他们的演技知识。
吉卜赛乐队主要出现在乡村婚礼仪式上，有时也为博览会、乡村酒吧甚至军队奏乐。有的乐队还伴随杂技团巡回演出。吉卜赛乐师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哪里有人群生活，哪里就是他们的演奏场所。吉卜赛人演唱的歌曲，节拍分快节奏和慢节奏两种。过去的吉卜赛歌曲主要源于巴尔干民歌或口头流传歌曲，也常加以改编；当今的吉卜赛歌曲则以创作歌曲为主，有的吉卜赛人创作的歌曲还被制作成唱片和磁带。
吉卜赛人表演的舞蹈大致分为两大类：东方型土耳其“楚丘克”舞和住在国民间舞蹈。每逢节假日、命名日、生日、喜庆或家宴，他们不分男女老少，翩翩起舞，舞蹈动作优美，节奏感极强。或跳双人舞，或跳四人舞，都毫无拘束，尤以肚脐舞引人注目。
吉卜赛人的音乐舞蹈和歌曲同住在国的民间音乐和现代歌舞有着紧密的联系。文化艺术的这种相互借鉴和渗透在吉卜赛人中表现得尤为明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