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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切缅怀任继愈、季羡林先生

深切缅怀任继愈、季羡林先生

随感:让大师的灯盏照亮未来

2009年07月11日 18:10:35  来源:新华网




    新华社北京7月11日专电题:随感:让大师的灯盏照亮未来

  新华社记者廖翊

  2009年7月11日,当代中国两位学术泰斗任继愈、季羡林同日辞世。
  从学术成就来看,就学术影响而言,或拿治学品格以论,两位先生可谓学贯东西、享誉中外、德高望重,是名副其实的学术巨擘、国学大师。在一个需要大师的国度,在一个大师稀缺的年代,一天之内陨落两颗巨星,学界痛悲、举国痛惜!
  互联网、手机、电话……现代资讯快速传递着国人深深的震惊和哀痛。透过人们以各种方式留下的悼念和心语,我们不难看到人们对大师的珍惜,对大师的呼唤!
  大师非一日可造就――让我们暂抑伤痛,在泪光中回望两位大师的生命脚步,感知他们成为巨材的心灵旅程。
  “人生的归宿,最后的真理,如何与当前广大贫困的农民和破败的农村发生联系?”“七七”卢沟桥事变后,面对破碎的山河,年轻的任继愈如此自问,并从热衷研究西方哲学转而关注脚下这片困难的土地。祖国、人民,夯筑起他学术的坚实根基。
  “中国文化受印度文化影响太大了,我要对中印文化关系彻底研究一下,或许能有所发现。”基于此,年轻而贫寒的季羡林没有选择实用显学,在炮火纷飞、长年饥饿的异国他乡开始了艰涩的梵文、印度文和佛学的研究。对人类文化、对人类和平的热爱,使他掌灯到生命最后一刻。
最朴素的情怀,决定了他们最执著、最长远的学术之路;思想、人文的高度,确立起他们学术的制高点。
  而他们终成大学者,靠的是踏踏实实的严谨治学,靠的是为学术而死的殉道精神。
  《汉唐佛教思想论集》《中国哲学史论》《老子全译》《中国哲学史(4卷本)》《中国佛教史(8卷本)》《中国哲学发展史(7卷本)》……浩瀚著述,让人叹服任继愈经年累月的求索跋涉;在季羡林的著作中,光是一部文革困境中译就的印度史诗《罗摩衍那》,9万余行的泣血文字足以让后人心灵震颤!
  “学问不问有用无用,只问精不精”,季羡林曾这样答问。“焚膏继晷,兀兀穷年”,他如此形容自己的苦苦求索、精益求精的漫长学术岁月。这盏孤灯,曾映照面壁苦修的达摩,相伴敦煌临摹的张大千,也照亮着一代代中国知识分子“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治学之路和修行之道;他们执掌的,是一代代中国知识分子对知识、对文化的信仰与忠诚!
  “任继愈把传统贤人的风范转化为新时代的知识分子情操,把传统道德的忠孝转化为对国家和人民的忠诚”;
  “季羡林是令人尊敬的国学大师,但他的贡献和意义远在其学问之上”;
  ……
  这种以使命和责任为发端、以严谨求实为阶梯的学术追求,决定了两位大师淡漠名利、甘于寂寞的品格和风格。在喧嚷浮嚣的世风中,两位年过九旬的大师愈加散发出陈酿的芬芳和人格的魅力,凸显出两位大师之于当今社会巨大的财富意义。
  “焚膏继晷,兀兀穷年”,今天,两盏燃烧了90多年的油灯终于耗尽了最后一滴膏油,顽强燃烧到最后一息。让我们从大师手中接过这余热尚存的灯盏,注入新的热血和信仰,点燃起新的光焰,照亮我们的社会,照亮我们的心灵,照亮我们的未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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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老、季老,一路走好!

2009-07-11 15:13:44 稿件来源: 新华网江西频道

新闻热线:0791-3985088    赣江潮评特约评论员:尚志科




    梵吐火罗,空谷绝音。凤毛麟角,愈志安继?任老季老走好。

    惊闻季羡林、任继愈两位老先生同于7月11日今日仙逝,悲恸难抑。想两位同是孔子老乡的老爷子生平之寂静,估计也会为后生他们离去后的这般纪念很不适应。笔者虽读两为老先生的著作极为有限,然而还是写下对他们的琐碎记忆抒怀念之情。

    笔者历来对两位老先生极为敬仰。08年毕业来到北京时季老病情已重,清楚见季老极难,最急切之愿望是希冀能有缘见上任继愈老先生一面。谁知今日只能感慨,至少80年内最好不要得到与这两位国学大师谋面的机会。

    记得高中时就听闻,在北大校园,凡路途中遇到季羡林老先生的行人,无不下车、停步致礼。时人对季老的尊敬之情可见。季老与民国几乎同岁,年轻时在德国求学多年。大学时读到季老的求学记载,季老在所就读的哥廷根大学学的是梵文等极冷的课程,学生数量往往是最初的几十个到最后的季老一个。于是当初对这种一对一的求学方式无比羡慕,直到季老成为世上仅有的梵文、吐火罗文等语言大师,如今这些语言转眼成空谷绝音。看得最多的是季老的《牛棚杂忆》,季老说能站出来反思那段灾难的亲历者比例非常之少,而如今他已从站出来的行列中离我们而去。

    关于任老,记忆最深的是央视的《大家》栏目的特别节目。任老最多的忠告之一是,希望文革对于中国,就像人出水痘一样,出了就不会再出了,他数次告诫后人要铭记那段灾难。任老名继愈,意为继承韩愈为学之志,后继承贺麟老先生为中国哲学史贡献了毕生精力。其才华之盛曾被毛泽东赞誉为“凤毛麟角”。生命中的最后几年,任老常在国图开讲坛,尤记得他80岁高龄还常骑自行车独来往,如今斯人已去。

    笔者始终以为,两位尊者留给我们最宝贵的财富,不是他们可能成为绝世的学问,而是一如既往的兢兢业业的学风,以及博大胸怀和简朴等宝贵遗风。他们的生平著作尤其是季老的,应该会有数倍甚至十倍的增值。然而,也只能是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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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易独家评论:20世纪最后的学术精神湮灭

2009-07-11 16:00:20 来源: 网易




宋石男:四川大学学者,网易特约评论员。


提要:大师于风烛残年的矗立,虽不能挽救学术界侏儒林立的恶现状,但起码可以给人一点慰藉与希望。如今大师已逝,学棍、学阀、学混的嘴脸将越发清晰、主流,官僚精神彻底取代大学精神,独立自由的学术终被以吏为师的传统所亵渎。而这,才是大师逝去让我们最伤痛之处。

作者:宋石男

季羡林于今晨(7月11日)逝世,20世纪的学术余音从此不再绕梁。以私人眼光看,他的学问与人品都属于20世纪上半世纪。如今斯人已逝,那个时代最后的精气神也随之消散。


季羡林1911年出生于山东一贫穷家庭,1930年考入清华大学西文系,1935年赴德留学,次年修习梵文,从此踏上中印文化关系研究之路。1941年获哥廷根大学哲学博士学位。1945年东归,次年在北京大学创建东方语言文学系并任教授、系主任。建国后继续任教于北大,同时在多种部门、协会、机构中兼职。


他一生的学问兴趣颇广,其自述曰:“梵学、佛学、吐火罗文研究并举,中国文学、比较文学、文艺理论研究齐飞。”他懂12门以上的语言,其中吐火罗文据说今世已不足30人掌握。在精通语言的广度及深度上,整个20世纪,只有其师陈寅恪差堪比拟。


根据北京大学东方学系张光麟和令恪的研究,季羡林的学术成就大略有如下10个方面:(1)印度古代语言研究。其博士论文即以此为题;(2)佛教史研究。他是国内外为数很少的真正能运用原始佛典进行研究的学者,并把研究印度中世语言的变化规律和研究佛教历史结合起来。(3)吐火罗语研究。打破了“吐火罗文发现在中国,而研究在国外”的诡论;(4)中印文化交流史研究。如《中国纸和造纸法输人印度的时间和地点问题》、《中国蚕丝输入印度问题的初步研究》等论文,说明中印文化“互相学习,各有创新,交光互影,相互渗透”;(5)中外文化交流史研究。80年代主编《大唐西域记校注》、《大唐西域记今译》,并撰10万字的《校注前言》。1996年发表《糖史》;(6)翻译介绍印度文学作品及印度文学研究。如以10年心力译出印度古代史诗《罗摩衍那》;(7)比较文学研究;(8)东方文化研究。主编大型文化丛书《东方文化集成》,约500余种、800余册;(9)保存、整理祖国古代典籍。担任《四库全书存目丛书》、《传世藏书》总编纂(关于《传世藏书》,业界颇多争议,季羡林也因此遭受质疑);(10)散文创作。


据此,说季羡林是一代通儒,并不过分。通儒属于20世纪上半世纪,在学科专业越来越细分乃至学术原子化的今日,再出现季羡林这样横跨如此多的领域的通儒,几乎已不可能。如果说钱锺书的逝去让带有大众性质的通儒成为天鹅绝唱,那么季羡林的逝去则让带有小众性质的通儒“广陵散从此绝矣”。而通儒的消亡,可能使学术视界日趋狭窄,进而导致学术萎缩、画地为牢。


学术上,作为通儒的季羡林终身保有20世纪上半世纪的精气神,人品上亦然。


在上世纪50年代的批判胡适中,他保持沉默;在随后对其师陈寅恪的批判中,他仍三缄其口。多年后他追忆往事,写道:“在四十年之后,想到我没有出卖我的良心,差堪自慰,能够对得起老师在天之灵”。此种风骨,为20世纪上半世纪所特有,更不易的是,季羡林没有让它为20世纪下半世纪掠夺。


现在看来,在21世纪,属于20世纪的季羡林的晚年,也许并不幸福,不论是与其子女的纠葛,还是骄纵校方人员的侵扰。令他同样不悦的,或许还有被当作国学图腾来膜拜。在季羡林的晚年,确然已成为一个国学图腾,能读懂他专业著作的人没有几个,津津乐道于他的语言能力及博学的人却摩肩接踵。某种意义上,他和晚年的巴金颇为相似,只是一个是国学图腾,另一个是文学图腾。


与很多老糊涂不一样,季羡林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被绑架成国学图腾的境况,并以温和的方式表达抗议。在晚年出版的《病榻杂记》中,他明确拒绝了“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这三项桂冠,他说:“三顶桂冠一摘,还了我一个自由自在身。身上的泡沫洗掉了,露出了真面目,皆大欢喜。”正因为这份清醒,季羡林也未陷入“多寿则辱”的尴尬。


今日的人们,大多不懂学术也对之无兴趣,但至少保持了对学术的憧憬或尊重,虽然此种憧憬或尊重多数来自幻觉,毕竟也是一种进步。季羡林晚年得到的憧憬或尊重,或会令另一些大师的仰慕者心酸。陈寅恪1969年在痛苦中死于广州,“平生所学供埋骨,晚岁为诗欠砍头”;陈垣1971年6月饮恨以殁,死前一直处于软禁状态,尽管毛泽东曾公开赞誉他读书多,是国宝;吴宓1978年1月病逝于陕西老家,寂寞孤清,无人问津;顾颉刚1980年12月病逝,而他的学问,在大陆,还要等其逝后多年才有人研究……相较而言,季羡林的晚年待遇,远比这几位同为大师甚至更加重量级的学者而高。这是一种奇怪的讥刺,当我们拥有最有分量的大师时,却将之弃若鄙履;当我们不再拥有最重量级大师时,才对硕果仅存的学者不由分说地顶礼膜拜。


与季羡林同日病逝的,还有前国家图书馆馆长、历史学家任继愈。在我看来,这意味着属于20世纪的最后的学术精神湮灭。季羡林属于20世纪上半世纪,在那个“人类群星闪耀时”的年代,他也许不是最璀璨的明星,但在21世纪,却是逝去年代的学术精神的最后孤证。任继愈则属于20世纪下半世纪,在那群戴着意识形态镣铐跳舞的学者中间,他的平衡感拿捏得最到位,也是最接近大师的人之一。

他们的逝世,不但意味着属于20世纪的最后的大师离去,同时也让我们身处的这个学术萎缩的时代更加干枯冷寂。大师于风烛残年的矗立,虽不能挽救学术界侏儒林立的恶现状,但起码可以给人一点慰藉与希望。如今大师已逝,学棍、学阀、学混的嘴脸将越发清晰、主流,官僚精神彻底取代大学精神,独立自由的学术终被以吏为师的传统所亵渎。而这,才是大师逝去让我们最伤痛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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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一天失两位国学大师: 季羡林和任继愈病逝

  http://www.e23.cn 2009-7-11 人民网、新京报综合



  
  摘 要:著名国学大师季羡林于今晨八时五十分左右在北京301医院病逝。又讯,著名哲学家、宗教学家、历史学家,国家图书馆名誉馆长任继愈因病医治无效,于2009年7月11日4时30分在北京医院逝世,享年93岁。   

  舜网讯 据北京大学网站消息,7月11日上午9时,北京大学资深教授季羡林先生在北京301医院辞世,享年98岁。北京大学全体师生员工向季羡林先生的辞世表示深切的哀思和悼念。北京大学已成立治丧工作组,开展相关工作。

  季羡林之子季承:父亲早晨突发心脏病致昏迷

  新京报消息:记者从季羡林之子季承处获悉,2009年7月11日上午9时,北京大学资深教授、著名学者季羡林先生因突发心脏病在北京301医院辞世,享年98岁。北京大学已成立治丧工作组,开展相关工作。

  季承表示,“我每天都去看望父亲,他每次见到我都很高兴,脸上笑呵呵的。昨天我去看他的时候,他的状况还不错,还坐在床上写毛笔字。今天早上,他突发了心脏病,我很快赶到了医院,当时他已经昏迷,医生没有抢救过来。”季承还告诉本报记者,自己的姐姐已经过世,因此父亲去世的时候只有自己唯一一个亲人。记者从北大获悉,北京大学已成立治丧工作组,开展相关工作。

  季羡林的弟子钱文忠表示,自己一早已经得知此消息,对季老的去世非常意外,因为前两周的身体情况一直还比较良好,他也未能见到季羡林最后一面,所以心情非常难过和遗憾。 钱文忠还透露,季羡林最后两个月过得很幸福,因为儿子一直陪在他身边。

  记者从外研社获悉,《季羡林全集》正在出版之中,该社对季老去世表示十分意外和悲痛。

  著名哲学家、宗教学家、历史学家任继愈逝世

  新华社消息,著名哲学家、宗教学家、历史学家,国家图书馆名誉馆长任继愈因病医治无效,于2009年7月11日4时30分在北京医院逝世,享年93岁。

  任继愈先生1916年4月15日出生于山东省平原县。曾任北京大学教授,中国宗教学会会长,中国哲学史学会会长,中国无神论学会理事长,国家图书馆馆长,国际欧亚科学院院士,第四至八届全国人大代表。

  任继愈先生长期从事中国哲学、宗教学的教学和研究,学术成就卓越,影响深远。他筹建了中国第一所宗教研究机构,培养了几代中国哲学史和宗教学研究人才。任国家图书馆馆长以来,任继愈积极推进图书馆建设,为繁荣发展国家图书馆事业作出了重大贡献。

  为悼念任继愈先生,国家图书馆将于7月13日至7月15日期间在国家图书馆总馆南区学术报告厅设置灵堂,供社会各界人士吊唁。7月17日上午,将在北京八宝山殡仪馆东礼堂举行任继愈遗体告别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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