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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先]对于少数民族文艺影响深远的一篇讲话

[刘大先]对于少数民族文艺影响深远的一篇讲话

纪念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对于少数民族文艺影响深远的一篇讲话

□ 特约撰稿 刘大先



1942年5月,毛泽东同参加延安文艺座谈会的代表合影。

    [编者按]

  70年前的1942年5月,中共中央在延安召开文艺座谈会。毛泽东发表重要讲话(即《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深刻剖析了革命文艺发展道路上遇到的理论和实践问题,诸如文艺工作和一般革命工作的关系问题、文艺为什么人的问题等。此后,领导的各抗日根据地遵照这次座谈会制定的文艺方针,全面展开了文艺整风运动。这次座谈会对包括少数民族文学在内的新文学的发展产生了重大深远的影响。

  延安文艺座谈会的召开

  1942月5月在延安举行的文艺座谈会是延安整风运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其宗旨在于解决中国无产阶级文艺发展道路上遇到的理论和实践问题,诸如党的文艺工作和党的整个工作的关系问题、文艺为什么人的问题、普及与提高的问题、内容和形式的统一问题、歌颂和暴露的问题等。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对上述问题一一作了剖析,明确提出了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方针,强调文艺工作者必须到群众中去、到火热的斗争中去,熟悉工农兵,转变立足点,为革命事业作出积极贡献。

  其实,早在1938年,毛泽东在文化问题上就提出:“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具体化……洋八股必须废止,空洞抽象的调头必须少唱,教条主义必须休息,而代之以新鲜活泼的,为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

  何谓“中国作风”、“中国气派”?围绕这个问题,有关民族形式的讨论也随即展开,实际上其诉求在于要求文艺从知识分子的情感抒发转移到对“新的世界、新的人物”的表现。这一点,在毛泽东的《讲话》中明确地体现出来:“我们是站在无产阶级的和人民大众的立场……文艺工作的对象是工农兵及其干部……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和学习社会……阶级斗争和民族斗争的客观现实决定我们的思想感情。……要研究社会上的各个阶级,研究它们的相互关系和各自状况,研究它们的面貌和它们的心理。只有把这些弄清楚了,我们的文艺才能有丰富的内容和正确的方向。”  

  “民族”二字的重要意义

  把毛泽东《讲话》放到当时的社会政治历史背景中,我们才能明白它的重要意义,尤其是在关于民族文学与少数民族文艺问题上。

  顾颉刚于1939年有关“中华民族”的论说是在反帝抗日斗争形势下的代表性意见:“我们所以要抗战是要建国,而团结国内各种各族,使他们贯彻‘中华民族是一个’的意识,实为建国的先决条件……我们要逐渐消除国内各种各族的界限,但我们仍尊重人民的信仰自由和各地原有的风俗习惯!我们从今以后要绝对郑重使用‘民族’二字,我们对内没有什么民族之分,对外只有一个中华民族!”这种观念既是国民党民族主义政策宣传的结果,也是在帝国主义入侵的背景下知识分子出于维护国家统一、凝聚团结力量的主动选择。

  体现在具体的文学实践之中,时代主流影响下的少数民族文学多以爱国主义、反抗压迫为基调。这是个双向的互动,既有边缘族群对文化主流的主动归附,也有文化中心地带的精英带给边地少数民族的影响。甚至在新疆、云南等边疆地带,也能看出时代潮流的巨大辐射力。茅盾、赵丹、于村、王为一等人在抗战爆发后到新疆开展过文艺工作,他们带去的戏剧理念和形式乃至台词、服装、舞美细节都影响了诸如祖农·哈迪尔(维吾尔族)、郭基南(锡伯族)的话剧创作。而尼米希依提(维吾尔族)、铁依甫江(维吾尔族)、唐加勒克(哈萨克族)等也通过改创本民族特有的文艺形式,表达爱国主义或反封建的主题。

  后来被称为东北流亡作家群中的端木蕻良、马加、舒群、李辉英等都是满族,但是他们的作品更多体现的是带有时代色彩的叙事。某些作家可能包含着多种文化乃至族裔文化留下的痕迹,另一些则基本没有表现出任何民族特点。

  革命圣地延安,吸引了胡奇(回族)、穆青(回族)、陆地(壮族)、华山(壮族)、李纳(彝族)、思基(土家族)、苗延秀(侗族)等前往,尽管他们的名字后面在括号中表明了族别,但当其时,这并没有成为创作者的有利或者不利条件。而作有《延安颂》、《延水谣》、《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等名曲的郑律成则是出生于朝鲜、后加入中国国籍的音乐人。这些人并不因某种族裔出身而有别于他人,他们的作品也并不以“少数民族特色”为特征。 

  “少数民族文学”学科的建立

  新中国的文艺政策延续了毛泽东《讲话》的要求,在文化上进行了各项尝试和创新,少数民族文学作为其中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取得了巨大成功,那就是通过对民族平等和大众民主的形象塑造,对内凝聚各民族,对外团结各友邦。

  在第一次文代会上,周扬、茅盾、老舍、何其芳等人特意强调,长期以来少数民族文化为中国历史做出的贡献同其所受到的重视程度不成比例,年轻的蒙古族作家玛拉沁夫写信给中央领导,申请“少数民族文学”学科的建立,几方面因素综合起来,少数民族文学从法理、学理和建制上都获得了实际性的进展。因此,“少数民族文学”从其发生、建构和发展上来说,是真正的社会主义文学的组成部分。而那些在延安受到过教育、经过洗礼的少数民族文艺家、作家们,此后则成了新中国少数民族文学最早的得力干将。

  同时,在《讲话》的思想指针下,整理少数民族民间诗歌基础上创作的叙事诗取得较高成就,少数民族书面写作获得蓬勃发展。从1950到1980年代,民族题材的文学、音乐、美术、戏剧、电影和其他文化创作均取得长足进步。在这个时期,国家的少数民族文化政策不仅体现在对藏族、蒙古族和其他少数民族史诗、民间音乐与文学及其他文化遗产的整理和保护,而且更体现在对于一种新的政治身份和文化身份的创造。可以说,国家意识形态征用了少数民族的文化资源,但是少数民族并不是被动与静止的,它反过来其实也利用了这种重述,从原先的千差万别的少数民族文化形态及社会发展阶段中获得新生的喜悦,而且族别差异也得到了有效的庇护和尊重。

  延安文艺座谈会召开距今,70年过去了。但今天细读毛泽东在这个座谈会上的讲话,不少段落仍振聋发聩。今天奉行的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针,及深入生活、深入群众的要求,都是对这篇讲话核心精神的继承和发展。可以说,包括少数民族文艺在内的文艺工作要进一步走向繁荣,都可以继续从讲话中汲取营养,获得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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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的少数民族作家及其作品


1930年,满族作家舒群在哈尔滨。



2002年5月,回族作家穆青回到延安。在延安大礼堂前观看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的历史照片。



满族作家马加。


彝族女作家李纳。


壮族作家陆地。



  舒群(满族) 1940年任延安鲁迅艺术学院(以下简称鲁艺)文学系教员。1941至1943年担任《解放日报》第4版主编。1942年4月13日,毛泽东写信给舒群,委托他代为搜集“关于文艺诸方针问题”反面的意见,指示他“如有所得,请随时示知为盼”,可见其在延安文坛的地位是颇高的。他根据《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写有著名的《必须改造自己》一文。


  穆青(回族) 1940年赴延安,在鲁艺学习两年。这期间他开始小说习作,每次必反复推敲。伴随着他的《人们在谈说着赵占魁》、《恭喜赵占魁同志》等一系列报道,赵占魁的名字传遍了整个边区和敌后抗日根据地,成为鼓舞人们提高觉悟、努力工作的形象教材。1943年8月,穆青发表《雁翎队》,这是记录冀中游击队英勇抗日的名篇,他以时间为序,跨越数年,用散文的形式写作,清新明快。


  马加(满族) 1938年来到延安。《过甸子梁》是马加在延安发表的第一篇作品,“马加”的笔名寓意“快马加鞭”。1942年5月,马加应邀参加了延安文艺座谈会,亲耳聆听了毛泽东的讲话,他决心深入到工农群众中去。此后,其创作风格有了很大改变。1945年,马加在《解放日报》上连载了反映冀中人民抗日斗争的长篇小说《滹沱河流域》,勾画出华北抗日前线的广阔生活场景。


  李纳(彝族) 从云南毅然投奔延安,1943年毕业于鲁艺文学系。1945年抗战胜利后不久,李纳就响应党的号召“到新区去”、“到最艰苦的地方去开辟工作”,随着一个干部大队从延安到了东北。1948年,李纳深入矿山,发表了以矿山为题材的第一篇小说《煤》,写哈尔滨一个有名的小偷在工会主席和工友们的帮助下获得新生的故事。

  陆地(壮族) 1938年到达延安,次年考入鲁艺文学系,并写了反映广西农村现状的小说《乡间》。1939年,在延安发动大生产运动,陆地在周扬主编的《文艺战线》上发表了中篇《从春到秋》。1940年,他参加了八路军“百团大战”,写出短篇小说《落伍者》。1959年,他完成了小说《美丽的南方》,描写了在中共解放全国后的广西民族地区所进行的土改,成为新中国早期少数民族的重要作品。

[ 本帖最后由 放牛班的课堂 于 2012-5-14 21:3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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