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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萨:“文学是一种行动的方式”

略萨:“文学是一种行动的方式”

略萨受萨特影响 坚信“文学是一种行动的方式”
中国新闻网 2011年06月18日 10:39 来源:北京日报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略萨来京演讲,亮出“一个作家的证词”



  “伟大的文学让生活更美好”

    记者 路艳霞 实习记者 陈涛

  昨天上午,当头发雪白,西装笔挺的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风度翩翩地走上讲台,座无虚席的中国社会科学院社科讲堂里立即涌起了巨大的声浪。来自四面八方的读者用掌声和欢呼声表达着他们的期待——面对这样一位在去年赢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大师,以及这场题为《一个作家的证词》的演讲,人们无法不感到好奇,他究竟会吐露出什么样的心声或观点?

  略萨的此次北京之行似乎略带曲折。因为从上海飞往北京的班机晚点,他在登台演讲之前刚刚经历了一个几乎无眠的夜晚。但这位75岁的老人没有显露出丝毫的倦容。谈文学、谈创作、谈童年,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个多小时,他甚至都没有喝口水来润润嗓子。最后,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只要讲到文学,我就说个没完!”

  小时候曾为名著改结尾

  演讲伊始,略萨的思绪便飘回到了遥远的玻利维亚。童年时,他从出生地秘鲁搬到了这里,在一个名叫科查班巴的小城,度过了整整十年天堂般的时光。从5岁开始,略萨便学会了识字看书。回想当年的这一壮举,他说这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事”。那时他几乎读遍了周围所有的小说,这让他进入到了“扑朔迷离的不同时空的世界”。

  一个令略萨印象深刻的细节是:“读《基督山伯爵》时,当看到基督山伯爵死了的时候,我泣不成声。”再后来书看得多了,他开始对许多世界名著的故事结局感到不满;从那时起,他便开始动手改变故事的结局。正是因为这样一个举动,让他细心的母亲发现了儿子当作家的天赋。

  略萨认为,在所有的作家当中,萨特和福克纳是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作家,他甚至尊称他们为“老师”。“我的《城市与狗》《绿房子》《酒吧长谈》都体现了这两位伟大作家对我的影响。”

  “萨特说,文学负有社会责任,不应该脱离社会,文学是一种行动的方式。”略萨至今仍对这段名言记忆犹新,他深深地迷恋于“文学是一种行动方式”的铿锵表述,并且因此坚信,文学要唤醒人们的意识,文学要面对社会问题,而且要解决问题。福克纳则教会了略萨如何丰富自己的文学形式。“福克纳文学形式多样,狂野的语汇,节奏和张力的掌握,丰富多彩的颜色,饱满的情感,时空顺序的组织,结构的串联,故事的描述,就像是叙述性的建筑。”他坦言,自己的《城市与狗》、《绿房子》等早期作品,无不受到福克纳的影响。

  小说不仅为了说实话

  作为一位新结构主义大师,略萨的很多小说荒诞色彩颇浓,而叙事手法也非常跳跃。不过他声称,自己的小说题材都是自然产生的,“是题材选择了我,而不是我选择了题材。”

  比如著名的《胡利娅姨妈和作家》,其中的部分情节来源于他在秘鲁当记者时遭遇的真人真事,但略萨在其加入到纯粹靠想象力编造出的故事之中,将现实与想象力相结合,结果发现了新的创作手段。“文学不可能纯粹、完全、客观表现现实,不可能把现实完全移植进去。”他由此得出一个令人瞠目的结论,“小说不仅仅是为了说实话,也是为说谎话。”

  因为受到萨特的影响,略萨早先总是回避用幽默的笔触去写作,他一直认为,“严肃文学不应该让人捧腹大笑。”但在上世纪60年代,他偶然发现了一个颇为荒诞的故事,但是如果“严肃地讲这个故事,大家不会相信,一定会觉得虚假,是人为编造的。如果你想别人相信你的故事,有说服力,去说服那些读者,就必须要让读者发笑、微笑、捧腹大笑。”于是,他开始尝试着用幽默的笔法去写作,结果便创作出赫赫有名的《潘达雷昂上尉与劳军女郎》。

  “这对我是崭新的体验,从此,幽默始终出现在我的小说中。幽默丰富了我作品的表现形式。”有意思的是,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幽默感,当有人询问略萨,谁会成为下一个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时,他当众调侃说,如果自己有决定权,就会把博尔赫斯从墓中唤醒,将诺贝尔文学奖授予他。

  不缺计划,却缺时间

  今天,文学似乎正在悄悄淡出大众的文化视野,但略萨却不遗余力地向人们讲述着文学的意义。

  在他看来,文学是一个公民成长过程中必不可少、至关重要的工具。“人不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而应该想办法到达别人的心灵,穿过语言、穿过文化,了解别的习俗、别的文化、别的信仰。”略萨说,当今社会,专业化让人们隔行如隔山,沟通起来更加困难,“但文学发挥了很好的作用,打破专业化隔离,让不同的人找到相通的地方。”

  略萨告诉读者,看文学作品其实并不是浪费时间,“相反,文学阅读为自己树立批判精神,它是减少现实世界对人造成粗暴干预的有效方式。”他甚至觉得,当人们迷茫时,可以通过阅读文学寻找答案,“伟大的文学应该帮助人们生活得更好。”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略萨对作家寄予着厚望。他认为,作家完全是自由的人,有好的想象力,他们应该通过自己的作品帮助人们生活得更好,让人们面对世界找到生活的勇气,有探究生活的激情。尽管他也承认,不是所有作家都有天赋。但是他又忠告从事文学写作的人们,“只有坚持不懈,不断自我批评,天赋完全是自己创造出来的。”至于他自己未来还有哪些写作计划,略萨的回答是,“我的文件夹里从来不缺少计划,缺少的是时间。我希望有足够的寿命把自己的计划都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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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作家为略萨唱赞歌

  昨天下午,略萨和中国作家面对面谈文学,但他满耳听到的是来自同行的赞歌。

  作家莫言说,这几天他买了不少略萨的书看,他夫人看到了书上略萨的照片,来了一句“这么潇洒的人!”再看了看莫言,随后扬长而去,但那一晚,她没有给作家丈夫供应晚餐。莫言玩笑说:“略萨的到来是对中国作家的伤害,也是对中国妇女的伤害,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而略萨则随后笑答:“我为对中国作家家庭生活造成的影响感到抱歉。”

  作家阎连科则说,在中国出版的25本略萨著作中,他读了至少有六七本,他说:今天坐在这里的略萨是成功的骄子,但从写作的孤儿到成功的骄子,谁都要经过艰辛的努力,目前,我们宁愿做写作的孤儿。

  作家刘震云说:“略萨的作品是我的老师。”看过大量略萨作品后,他认为,中国和秘鲁一样都是幽默的民族,“在面对严峻现实时,严肃让严峻变成了一块铁,但幽默让严峻变成了一块冰,冰最终会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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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萨:文学不应成为政治的宣传工具

中国新闻网 2011年06月18日 11:04 来源:北京青年报

  略萨:大部分作家靠的是勤奋

  张玉洪

  “我不知道是不是超时了,但我一谈到文学就说个不停。”昨日上午,2010年度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秘鲁作家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在中国社科院作题为《一个作家的证词》的演讲,他在快结束时这样说。在演讲时,他倡导文学不应远离政治和现实,这也成为昨日下午中国作家与他交流时的热门话题。此外,略萨向有志于文学的青年提醒道,“大部分作家不是靠灵感,而是靠勤奋。”

  ■文学不应远离政治和现实

  据中国社科院外国文学所所长陈众议介绍,“昨晚,略萨从上海飞抵北京,因飞机延误,导致很晚才到京,一夜未睡。”不过,一走上社科学堂的讲堂,这位75岁的老人,头发花白,声音洪亮,演讲时不用稿子,兴奋地滔滔不绝。

  昨日,略萨演讲的题目与14日在上海外国语大学相同,演讲的内容也大体相同。不过,在昨日一个多小时的演讲中,他更多地强调了文学的功用。略萨说,“文学有助于人们跳出自己的世界,进入一个更大的世界中。文学是对现实的批判,是一种变化和变革。读文学作品不是浪费时间,而是享受文学带给你的快乐,它会减少现实世界给你的伤害和粗暴的干预。所以文学是教育中必需的项目。”

  之所以对文学有这样的认识,略萨说这是受萨特的影响,“他让我知道,文学应具备社会意义,不应远离政治,不应远离社会。”

  ■中国作家向略萨致意并提问

  昨天下午,“文学峰会——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见面会”在中国社科院举行。莫言、阎连科、刘震云、张抗抗、徐小斌和李洱等中国作家,翻译家赵德明、尹承东和部分评论家参加。与会者在发言中都对略萨表达了自己的敬意,纷纷要求会后签名。

  在发言中,不少作家都提到了略萨在处理文学与政治关系时的高超技巧。莫言说,“略萨是优秀的文学家,也是了不起的政治家。他没有当上秘鲁总统,是政治的遗憾,但是文学的幸事。如果他当上总统了,他的书我就不看了。”

  而刘震云回忆说,“略萨的作品是我的老师。20年前,我在赵德明老师家里,一下午他都在谈略萨,让我头疼。”他话锋一转,“如果略萨生活在中国,这个环境也非常适合他。在中国,文学与现实、政治紧密联系,比如孔子就讲‘文以载道’,而毛泽东在延安时也讲文艺要为现实服务,为政治服务。鲁迅也曾讲过,文学和现实、政治要联系在一起。莫言、阎连科,他们没有一部作品不是扎根在中国这片土地。”

  ■文学的题材应与历史的思考相结合

  在文学峰会上,听完与会者的发言和提问后,略萨最后发言。他对与会者提出见解和问题表示感谢,并一一回答与会者提到的问题。他还谈到了中国作家关注的主要话题。在略萨看来,“文学与政治的关系是全球所有作家面临的问题,文学不应成为政治的宣传工具,其文学质量会大大降低。作家不能指着当下的政治题材来生活,文学的题材应与历史的思考结合起来。”

  在他看来,“作家应该是自由人,写感兴趣的东西。他们需要好的想像力,离具体政治问题远些,不然作品的生命力不会长久。”有“结构现实主义”大师之称的略萨还特别谈到自己的创作心得,“我非常注重小说的结构问题,但不是为了结构而结构。每部小说有唯一的结构,人物因这种结构有说服力。我小说的结构,受到马勒交响乐的影响。当然绘画和电影也有影响。”

  昨日上午,在演讲后与听众互动时,略萨则向有志于文学的青年建议道,“如果你喜欢文学,想一生致力于文学事业,全身心去做它。从事文学创作,一是靠灵感,但大部分作家没有这般天赋,所以要用勤奋去代替。这就需要坚持不懈,努力不断,进行自我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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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萨:文学要离具体问题远一些

2011年06月18日 11:27 来源:京华时报

  诺奖获得者社科院演讲

  略萨:文学是一种行动方式

  昨天,2010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在社科院以《一个作家的证词》为题进行演讲,并与莫言、刘震云、阎连科等中国作家进行了交流。略萨在演讲时称,文学是一种行动方式,它要反映并解决现实中的问题。不过在创作时,文学要与具体问题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要太近,否则就会失去文学作为艺术的感染力和影响力。

  昨天的演讲在可容纳千人的社科院社科会堂举行。倾听演讲者既有从事西班牙语文学的研究者,也有不少教授西班牙语的老师和学生。中国众多文坛大腕、文学评论家、翻译家也出现在了观众席中。  

  当天的活动由社科院外文所所长陈众议主持。在演讲之前,社科院授予了略萨荣誉研究员证书。陈众议介绍,略萨前一天晚上从上海到北京,由于飞机晚点,导致他后半夜才到。略萨此次是第二次到中国,这次与他同行的还有他的妻子帕特里西娅和儿子阿尔瓦罗。略萨说,中国是一个令人着迷的国家。相隔15年再来中国,发现中国已经发生了沧海桑田的变化。现在他已成为社科院的一名成员,会尽一切努力来达到大家所给予他的高度。

  在随后的演讲中,略萨综述了自己的创作生涯,谈到萨特、福克纳、福楼拜等人对他的创作产生的深远的影响。其中,他着力介绍了《酒吧长谈》《胡利娅姨妈与作家》《世界末日之战》等代表性作品的创作过程。

  略萨称演讲有些超时,因为他一谈起文学就比较兴奋。随后,略萨回答了现场听众提出的问题。其中,北京语言文化大学的一个学生问略萨是怎么看待爱情的,他在创作时如何将爱情写得与众不同。略萨说,爱情是具有张力的感情,是非常私人化的经历,也是文学创作中最难处理的主题,因为它频繁地出现。他在创作时也尽量地独辟蹊径不落俗套。“对于爱来说,最重要的是去体验,而不是去描述。”这一回答引来全场热烈掌声。

  略萨最后说,他最近在写关于表演的文明的杂文。他目前有很多小说创作计划,“我缺的不是计划而是时间。我希望自己有足够长的寿命实现这些计划。”

  在近两个小时的演讲和与读者互动时间里,略萨一直没有喝水。陈众议还说,略萨早饭没怎么吃,这个时候肯定也饥肠辘辘了,同时也需要休息。

  座谈会

  伟大作品要让读者身临其境

  昨天下午,略萨与莫言、刘震云、阎连科、张抗抗等中国作家及翻译家举行座谈会。莫言等人认为,略萨在作品中将政治与文学融合得恰到好处,观点没有淹没文学性,同时又不断探索艺术形式,为表达观点服务,被称为现实主义的结构大师当之无愧。对此,略萨说,文学虽然不能脱离现实,但也不能离具体的社会问题太近,否则就无法感染读者。

  略萨说,任何伟大的文学作品都能感染读者、让读者身临其境。为此,语言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何讲述、如何给读者一个精彩的结构。“文学是一种高雅的艺术形式。一些作家因为很排斥腐败而创作了作品,虽然表达了对社会的关注,却忽视了结构形式技巧,以致没有达到文学的高度。”略萨认为,文学要离具体问题远一些,“我从来不会在小说、戏剧作品中涉及稍纵即逝的政治问题。”他还说,尽管他很喜欢结构,但他不是为了结构而结构。

  略萨是作品被引进中国最多的外国作家之一。问及哪部作品是他的代表作,略萨称是刚刚在中国出版的《酒吧长谈》(1969年),因为他写这部作品最花工夫。略萨介绍,在他由青年到成年人的过渡阶段,秘鲁实行了8年军事独裁统治。“这是非常艰难痛苦的8年。很多人失踪了,人与人之间充满怀疑,没有安全感。不敢随便找人聊天,因为对方有可能是假扮成学生的便衣警察。”略萨说,他当时就想,以后要写一部小说,表现一个专制的政权如何让整个社会都变得腐朽不堪,例如爱情因政府腐败都变得不再纯洁。这部作品就是《酒吧长谈》。略萨说:“为了写这部作品,我一年半的时间都处于迷茫中,不知该用怎样的形式将大量的素材紧凑地融合,后来想到了谈话的形式。谈话中又引发出更多的谈话、不同的情节和人物,弄得我精疲力竭,可以算做我的代表作吧。”

  花絮

  中国作家集体追星

  昨天的座谈会,几乎成为一场追星会。

  莫言说略萨长得太好看了,不仅伤了中国男作家的心,也伤了中国女人的心。他说:“我前几天在家里看《潘达雷昂上尉与劳军女郎》,边看边笑。我太太看我笑得那么开心,拿过书一看,看到了略萨年轻时的照片,就说怎么这么帅。她用无限遗憾的眼光看了我几眼,然后扬长而去,连晚饭都不做了。”

  阎连科说,为了见略萨特意穿了一套西装。“今天早上穿着出门,发现实在太热,最后还是回家脱掉了。”阎连科还说,当天有15个美女让他将她们的爱情转交给略萨。张抗抗和徐小彬还借发言机会向略萨索要签名。

  略萨表示,他对自己的个人形象给大家的家庭生活造成麻烦表示歉意,那么多女性的问候让他非常激动。“如果早知道在中国有这么多女性崇拜者,我早就搬到中国来生活了。这次中国之行,会成为我非常美好的回忆。”

  精彩语录

  ☆人生最重要的事就是学会看书。

  ☆爱,最重要的是去体验,而不是去描述。

  ☆我很喜欢结构,但不是为了结构而结构。

  ☆大多数作家都没有天赋,他们用勤奋和努力取代了天赋。

  ☆我缺的不是计划,我缺的是时间。我希望有足够长的寿命把这些计划完成。

  本报记者袁洪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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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加斯•略萨演讲:可惜诺奖没颁给博尔赫斯

2011年06月17日 22:28 来源:中国新闻网

  中新网北京6月17日电(张中江)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巴尔加斯•略萨17日在北京中国社会科学院发表题为《一个作家的证词》的演讲。他在演讲中表示,诺奖可惜的一点就是没有授予给博尔赫斯。他还提及自己与胡利娅姨妈的婚姻,并表示“爱情最好是去体验它,而不是描写它”。

  此次访华是巴尔加斯•略萨第二次来到中国。造访北京之前,略萨已在上海发表演讲并出席文化活动。

  17日上午的演讲原定于10:00开始。由于场面火爆,人头攒动,开始时间略有延迟。

  10:15左右,一头银发的略萨身着深色西装出现在会场,现场掌声四起。据主持人介绍,由于飞机晚点,略萨昨天后半夜才到北京,基本没有时间休息。不过年过七旬的略萨当天精神面貌不错,看不出疲态。

  演讲开始前,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授予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荣誉研究员”称号。

  落座后的略萨首先说,中国是非常令人着迷的国家,“我之前只来过一次,现在的中国已完全不同于15年前的那个国家。”


  回忆童年: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那些书

  巴尔加斯•略萨1936年出生于秘鲁的阿雷基帕市。但略萨对自己出生的城市没有什么记忆,也只在那里住过一年半时间。由于略萨的父亲在妻子怀孕期间离家出走一直未归,幼年略萨随外祖父一家搬到玻利维亚的科恰班巴,在那里幸福地度过了人生的前十年。

  略萨回忆说,自己在5岁的时候学会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事——读书。童年记忆最深刻的也就是那些书,凡尔纳、大仲马的小说都读过。还曾经在读《基督山伯爵》时落泪,泣不成声。从那时起,文学已成为略萨生活的一部分。

  但略萨的童年不都是美好的回忆,后来,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以为父亲早就去世了。(外祖父家族)他们以离婚为耻,跟我说父亲上了天堂。”略萨说。

  在重新与父亲住在一起之后,略萨童年的快乐消失了。他发现了另一种现实。

  略萨表示,因为那些痛苦的经历,“让我作品多产”。对于童年时期幸福快乐的记忆,自己倒是没写出什么作品。


  畅谈文学:受到萨特和福克纳很大影响

  略萨讲到,自己年轻的那个时代,文学并不是一种职业,更像是人们的业余爱好,靠写作也并不能维生。略萨喜欢文学,但从没想过要成为专业作家。

  略萨表示,大学时期的体验,对自己非常重要。从那时起,自己萌发了想写一本小说描述独裁政府控制下的社会现实。

  略萨坦言,自己早期的小说受萨特影响很大。存在主义大师萨特曾说过“文学应具有社会责任”。他认为语言可以产生行动,作品不能空洞无物。

  另外一位对略萨影响很大的是美国作家福克纳。略萨表示自己曾大量汲取美国作家的文学技巧,尤其是福克纳的叙述技巧和多样性的结构。

  在略萨看来,福克纳“就像是建筑师”。他对时空顺序的组织以及作品的结构,都引人入胜。


  巴黎生涯:在法国发现全新拉丁美洲

  大学毕业后,略萨的短篇小说《挑战》获法国文学刊物的征文奖并得以赴法旅行,后到西班牙并在马德里继续深造。1959年,略萨重游法国,在巴黎结识了胡利奥•科塔萨尔等作家。

  17日的演讲中,略萨回忆说,那时,很多年轻人都梦想去巴黎。好像如果想成为艺术家、作家,就必须去巴黎一样。

  略萨表示,在法国生活七年,对自己的文学生涯有重要意义。那一时期,略萨结识了很多优秀的拉美作家,如博尔赫斯、科萨塔尔等。

  略萨说:“我在法国,发现了新的拉丁美洲。”

  “在巴黎,我真正认识到自己是拉美人,发现了用我们语言写就的全新文学世界。”他说。


  风格转变:从“不苟言笑”到“无幽默,不小说”

  略萨表示,自己的作品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下半期,发生了很大转变。

  本来自己受萨特影响,不在作品中使用幽默元素,认为严肃文学就应该严肃。萨特本人很聪明,但他的众多作品中任何一段文字都不会令读者发笑。

  但是,当时自己突然发现一个故事,如果严肃讲的话,会让人觉得虚假。为了让读者相信,必须得让读者大笑。

  略萨当时发现的,是军队的“劳军女郎”现象。这个故事吸引了他,略萨不禁好奇,军队是怎么做的呢?是否有个管理局?

  略萨发现这个故事无法用严肃的写法,于是加入了幽默元素,后来写成了“大家可以从头笑到尾”的《潘达雷昂上尉与劳军女郎》。

  这本书的创作对于略萨来说是一个新的体验。从那时起,略萨的作品中始终出现幽默元素,丰富了写作方式。


  关于爱情:最好是去体验它,而不是描写它

  巴尔加斯•略萨的感情生活颇为传奇。19岁时,他与舅母的妹妹胡利娅姨妈结婚。这段被家人视为大逆不道的婚姻在1964年结束。翌年,略萨牵手表妹帕特里西娅,并接连有了3个孩子。

  略萨将自己首次结婚的经历写进了小说《胡利娅姨妈与作家》。

  谈及这本书的写作经历,略萨回忆说,自己上学时曾在广播电台担任记者,认识了写电台小说连播的作家。那些情感类的小说,有很夸张的情节。后来那个作者劳累过度,自己把连播情节弄混淆了,不得不放弃写作。

  略萨特别想介绍他的故事,于是开始动笔写小说。但写着写着发现自己像是在虚构故事,于是把自己的一些结婚经历加进去。

  略萨表示,当时自己结婚也很混乱,就像他写的故事。

  在随后的提问环节,有人问略萨“如何看待爱情”。

  这位大作家回答时表示,爱情是永恒的主题,已经有无数的语言描写过了,很难写得新颖,很难避免落入俗套。在自己的作品中,每一次讲到爱情,都感觉有很大困难,难就难在如何把爱情用新颖的方式表现出来。

  略萨说:“爱情,最好是去体验它,而不是描写它。”


  谈诺奖:我会唤醒博尔赫斯 把奖项颁给他

  当被问到“下一届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可能是谁”时,略萨笑称这得去问瑞典皇家科学院。

  略萨说,如果自己可以颁奖,“我会唤醒博尔赫斯,把奖项颁给他。”

  在略萨看来,诺贝尔文学奖可惜的一点就是没有授予给博尔赫斯。他对西班牙语文学的贡献非常大。

  当被问及未来的计划时,略萨表示,自己有很多写作计划,不缺计划,缺的是时间,希望有足够长的寿命能完成计划。


  寄语文学爱好者:如果喜欢,那就去做

  略萨对文学爱好者的建议是:如果喜欢文学,想一生从事这项事业,那就去做,全心投入。文学是美好的事业。

  略萨表示,大部分作家并没有天赋,是依靠刻苦努力、自我批评的态度,一点点走向成功的。

  略萨还表示,福楼拜对自己影响很大。他开始写《包法利夫人》时没有任何天赋,但自己始终追求完美,坚持不懈,逐字逐句地修改。通过严格要求自己,弥补了天赋的不足。

  略萨认为,只要不放弃,所有人都会是实现自己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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